睿王聽他提及葉氏一顆心險些跳出了腔子,急頭白臉的分辨:“你是何人竟然攀誣我葉氏一族,你可知這是滅九族的大罪,你活不了也要拖著你的九族一起死麼?”
“殿下,葉全死不足惜只恨無能,沒能替您奪了這江山不過您放心望山咱們還有兩萬軍馬日后...”
日后,你娘的老子還有日后?
不能那人說完睿王一腳將人踹翻在地,此人絕不是葉氏子弟,絕對不是!
璟王一把攔住睿王殺人的手,“皇兄這是要殺人滅口?”
“他不是葉全!”睿王扯著嗓子出了顫音。
管他是誰,那判軍剛才說出了望山啟帝便吩咐蕭亦去望山一帶多加巡查。若是真有逃兵,才真正坐實了睿王的謀逆之罪。
折騰了大半夜啟帝一把老骨頭都要散了,即便睿王沒有謀反他對這個兒子也徹底了希望,不過也沒有多少失落。
畢竟,從始至終他都沒想過要把這江山交到睿王的手上。
“父皇!”
啟帝屁股才抬起來,又跌了回去。他這個兒子,一點都不貼心。
“父皇,此人自稱是碩涵大汗父皇看著可眼熟?”璟王側側身,將瞎子的身形讓了出來。
啟帝瞇眼一看,只覺著眼熟,好似在哪里見過。
咦,這不是烏蘭丫頭的那個姘頭麼?
瞎子行著瀚北的禮節重新介紹自己:“格日樂參見陛下,臣入京的不是時候早知今夜如此驚險,臣便不來了。只是...”
啟帝不悅的嘟囔著:還不是來了。
瞎子沒聽清,又問了一遍啟帝只要強撐著精神道:“為何又來了?”
老頭子都要累死了,還沒眼力見兒的在這兒問。
“只是聽聞陛下召了使臣入宮,陛下若沒別的事是不是也該將人還給臣了?”瞎子問。
“人你不可能帶走!”璟王厲聲,“你那特使動身回瀚州了,只是今夜動亂活沒活著本王倒保證不了,不過..本王可以派人替你尋一尋,若是尋到了便將尸身送到鴻臚寺里去。”
“殿下還是祈禱著她活著的好!她若是在西京出了事,別說您擔待不起,便是..”瞎子瞥了一眼啟帝,意思不言而喻,“天快涼了尋人也方便些,本汗便在鴻臚寺等璟王大駕了!”
第七十章 婚事
啟帝歇了個晌精神恢復了些,昨夜的事已然引起軒然大波不少大臣在武英殿外等著,等啟帝宣他們進殿議事時才發現格日樂也在殿上。
明日便是除夕了,這個年注定是過不好了。
不過啟帝為了兒子著想,打定主意的說放人回瀚北過年去了,他已經吩咐王蘇將那狐貍面具隨便找個昨夜死了的身高大致相仿的宮婢,毀了容貌,丟在城外的路上。
只要這格日樂離京,誰知道那個特使的真實身份。
瞎子哪有他想的那麼好糊弄,不等百官先開口他便在亂糟糟的聲音中如鶴立雞群般的亮了出來:“陛下,您派貼身內侍接走了本汗的使臣聲稱放她回了瀚北,該不會是不欲兩國交好偷偷把她殺了,再來個偷天換日吧?”
“呵,不瞞陛下,烏蘭自幼與我一同出生入死,身上有幾處傷又傷在何處我都一清二楚。若是陛下盤算著拿個假人糊弄臣,便是在挑釁我瀚北的底線了。
”
昨夜才經歷了逼宮之亂此刻朝堂上人心惶惶,有對此事的費解,對睿王的憤恨但更多的當屬是對那兵戈相見血淋淋的恐懼。
朝臣的風向由開始對瞎子的討伐逐步演變成央求啟帝將人交出來,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陛下怎麼就扣著人家的使者不放呢?
瞧著那朔涵大汗的意思,不放人,這才息下的戰火怕是又要起來了。
王蘇也是左右為難,這會子尸體怕是已經被發現了,此刻到底是報喪還是把人交出來,總不能在大殿上就這麼站下去吧。
百官們似也是被昨夜的事嚇著了,今日生怕瀚北大軍一怒之下便打過來。
啟帝對著王蘇揮了揮手,低語不知說些什麼。
沒多久,殿外便傳來一聲俏皮的嗓音:“大汗是何時來的,我竟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昨夜那麼大的動靜,能睜眼說瞎話的便只有她了。
瞎子笑著回頭,一眼便從層層禁衛中看到了那張他惦念了許久的面孔。
此刻她已換了鸞鳳牡丹藕粉宮裝宛若一朵盛開的牡丹嬌艷欲滴,而此時與她同樣踏步而來的男人著紅色蟒袍,面容英俊身形挺拔氣宇軒昂,倒是很映襯天造地設四個字。
瞎子所有的歡喜被烏蘭脫口而出的一句:兄長!
全都沖了回去。
璟王看向他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那分明就是妹婿看兄長的眼神,充滿的感激和敬意。
瞎子怒火騰騰的將烏蘭拉到了一旁,險些將她一雙手腕捏彎。
烏蘭忍著疼,“昨夜我刺殺皇帝不成,宮中有埋伏,你找機會趕緊出宮。
”
手上的力度漸緩卻沒有撒開,瞎子不悅道:“你可知這聲兄長背后要付出什麼?”
烏蘭明白他這是在吃味兒,這是唯一的緩兵之計,睿王的殘兵沒能打進來壞了他們的計劃,如今他們兩個都身陷宮宇總得有一個先逃出去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