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香郎的驚顫下對面的牢門嘩啦一下,打開了。
“姑..公子,你怎麼來了?”二毛踉蹌著目光打量著周圍。
烏蘭快速的扒下獄卒的衣服丟了進去,二毛充血的眼仁死死盯著衣服,嗓子疼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良久,他深吸一口氣拿過衣服快速的換了起來。
換衣的間隙烏蘭已經反身打開了對面牢門。
“陛下處以凌遲之刑,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知道怎麼做麼?”這里關著的都是謀反案的罪犯,哪怕是讓他們現在去死也比凌遲活剮要幸福多了。
牢門一個接一個的打開,虎狼般精亮的眼睛在暗夜里發著危險的幽光。
越獄!
暴亂的響動快速引起了獄卒的注意,但即便是最快的反應等班房酣睡的獄卒反應過來時還是有不少囚犯已經沖到了牢門口,有神勇無比的已經沖到了馬廄院。
馬嘶長鳴,工兵蜂擁而出一雙雙眼宛如地獄惡鬼嫉惡如仇的揮著大刀向沖出的身影砍去。
朝陽如血鋪撒在前不久才沖刷完的地面上,泛著撲鼻而來的鐵銹味兒,壓不住的惡心。企圖越獄的罪犯的尸體平鋪在孝祠里,等候著刑部侍郎呈報后的處置。
只需兩盞茶關節便會開始僵硬,有些人死的難看但上喻未發便連卷草席也不曾蓋上,守尸的獄卒吹了一口熱茶轉身壓下心頭的惡心。
幾個獄卒促在一起談論著昨夜之事,有人為自己昨夜未曾值守而慶幸,有人叛軍的賊心不死而憤慨,就是沒人看見那尸體中,有一具身量纖細的身子四處打量后兀地坐了起來。
直到明晃的刀割斷了第一根喉管兒眾人在心驚膽喪中才回神,尸..尸變了??
有的人來不及拔刀便倒在了血泊之中,有的人才放聲高喊一把匕首便插入了脖頸,修羅鬼剎般的二人砍菜般。
孝祠圍墻外是一排排青柏,穿過青柏帶從西門口翻出去便是小巷。
二毛望著前面一身白色中衣被血染了一半的烏蘭,眼淚渦旋的鼻腔酸脹。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不值得冒這麼大的險。
巷頭只有幾個賣朝食的小販在清晨的白霧中低聲吆喝,兩人血跡斑駁的身影快速的穿了過去。
連跑了幾條街,二毛終是撐不住的背靠著墻壁癱坐了下來,望著烏蘭哈哈哈大笑。
第七十二章 誆她
烏蘭時間不多,眼下她要抓緊安排二毛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如今瞎子他們都住在鴻臚寺,你去那里不安全,此處離烏水巷不遠我送你去芻狗那避避風頭,等事情過了再送你出城回翰北。”烏蘭四處看了看,現在時辰尚早來往的人一時半會還注意不到他們,等太陽高升怕是難逃。
她還得想法子回宮里去。
“老大..”二毛壓下她攙扶的手,欲言又止,“我自己去吧!”
烏蘭還有一肚子的疑團沒有解開,不僅為了二毛的安危她都有必要走這一趟。
很快,烏水巷里一顆杏花樹下的大門有節奏的叩門聲響起。
芻狗意外烏蘭會找到這里,一瞧兩人渾身是血二話沒說的把人扶了進來,又派了兩個心腹守在門口。
二毛身上除了攻城時受的刀傷更多的是刑部審問時留下的鞭傷,好在陛下賜的是凌遲意在將人活活折磨而死,在行刑前犯人斷不會死在刑部手段中。
“都不是致命傷過完開春便可以行動自如,等晚些時候便將二毛兄弟安排入密室便是那搜查的官兵將這巷子掀了也找不到人,有芻狗在,老大放心。”芻狗之意便是要她離開了。
如今一個個什麼都敢瞞著她,她倒是真放心。
烏蘭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冷道:“你且說說上次劫獄都是哪些兄弟跟著去的?為何沒有成功?”
芻狗羞愧的低了低頭掐著手心道:“只怪刑部大牢守衛嚴密,兄弟們實在..實在攻不進去。沒想到老大單槍匹馬竟能將二毛兄弟救了出來,還是老大...”
烏蘭嗤了一聲,怒罵:“放屁!”
“刑部大牢根本就沒有打斗的痕跡,你若是拿話揶揄我便是打量著要換一位主子了。”
芻狗嚇的跪了下來,“芻狗的命是您救的豈敢拿話蒙您,真的是...”
“老大!”二毛被人被人扶了出來,“這事不怨他們。”
不怨他們?
聽這意思二毛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好像從一開始便知道。總不能大家專門設了一個套讓她冒回險。
烏蘭怎麼也想不通,越發的沒了耐性:“到底怎麼回事?”
二毛與芻狗對視一眼直到房間里只剩了三人,才道:“自入京的那一刻我們便都做好了隨時身死的準備,睿王謀反一案切割的很清楚沒有將老大和瞎爺卷進來,如果瞎爺出手救人反而會...”
砰--
青瓷茶盞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事是誰的主意?”
二毛咬牙:“是我的主意!”
烏蘭更確認了幕后主使,氣沖沖的摔門而去。
二毛:“我剛才說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