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貧僧法號隨緣。”
這話一出, 林舒星心里就開始發毛,總感覺不太對,看向隨緣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好。
隨緣接觸到她不善的目光,有些懵逼。 這 ... 出發之前沒說過要隱姓埋名啊, 喬裝打扮這次也沒有啊 !
“ 天色不早了, 君澤你不是說精神不太好嗎, 早些回去休息吧 ,明天還要趕路呢。” 這次林舒星沒有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溫和就瞇眼帶笑。
“ 多謝各位豐盛的飯食了, 在下這就告辭。 ” 吳君澤得到了確定的答案,滿意地起身回了他的馬車。
待他走遠,林舒星更是把臉垮了下來。
“ 大師, 我總感覺我們這一路不會太平, 你幫著算算呢。”
隨緣忙點頭摸出銅錢拋起, 他也覺得這個吳公子的面相,有些奇怪。
銅錢落地,隨緣仔細算了一番,臉色也不太好: “ 這卦象, 帶了紫氣。 ”
“ 什麼意思?”
“ 這位吳公子怕是大乾的皇子龍孫了。” 怪不得是帝王之相。
“ 皇子龍孫? ” 林舒星臉色更難看了一些,不過她很快就釋然了。
是呀, 這人身份地位那麼高, 又怎麼會跟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和盤托出呢。
“ 卦象呢? 大師, 是兇還是吉?” 江致遠見沒人問吉兇,他就開口了。 不管是在大山村還是這一路走來, 他對隨緣的卦象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
隨緣難得面對幾人時一本正經:“ 若不摻和他的事,就吉。 ” 說完,他很是認真的看著林舒星。
“ 進大乾,就分開。” 林舒星做了最后的決定, 她是想彌補遺憾不假, 但是同伴的安危更重要。 分開之前的時間,就當全了自己lsp的心思吧。
幾人不知道為什麼林舒星對這個吳君澤那麼上心, 但現下已經同路,這樣是最好的選擇了。
“ 君澤, 我們下棋吧!” 林舒星又抱著棋盤跑到隊伍前面。
“ 與星公子, 要不我們還是去打獵吧!” 吳君澤一臉無奈, 這人的棋藝他是真的領教了, 完全勝之不武啊~
“ 行啊, 你等我去取弓箭。” 林舒星一蹦一跳的跑遠了。
看著她生機勃勃意氣風發的背影, 吳君澤也不由自主的帶上了笑意,取箭上馬。
他之前對林舒星并沒有多大的好感, 可架不住少年人的豪爽與熾熱, 一點一點的感染了他,再加上他有意拉攏幾人,就更是放下身段。
跟著他們高興了就大力奔跑,跑累了就席地而躺, 吃飯時可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用管那些世俗禮儀。
這些在他之前二十年的人生里從來沒有過, 很熱血!
兩人跑了一圈回來, 馬背上綁滿了獵物。
“ 今天吃烤肉吧!” 林舒星取下馬背上的獵物,跟吳君澤商量。
“ 行, 我馬車上還有幾壇好酒。”這一路走來,吳君澤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完全忘記那酒他是帶回去孝敬他父皇的。
晚間幾人一邊吃肉喝酒,林舒星一邊講她在現代看來的笑話, 邊講邊演逗的幾人笑趴在地上。
幕僚隱藏在馬車上看到他家主子笑的,嘴里的酒都噴灑了一地。
這才像個少年人的模樣啊 ~
那個在京城各方勢力中夾縫存生的人,自己遇到他時,就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何曾,有像今天這樣開懷的時候。
酒過三巡, 吳君澤已經不行了。
林舒星招來護衛把他扶了回去,幾人喊住她說話。
“ 與星, 明天我們應該就到大乾了。 ” 隨緣先開口。
“ 真當我被迷昏了頭不成, 我可記著呢。 你們吃顆醒酒丸好好休息,明日寅初, 我們就撤! ” 說完林舒星就上了馬車。
吳君澤不是她現代的同學, 而她也不再是那個林舒星了。 就算有個結果, 壽數有別,遲早都會有那麼一天的。
現在, 她對現代的記憶, 也算是有個完美的結束了。
她迷迷糊糊跟玉芙聊了幾句,還沒入睡,馬車外就傳來了打斗聲。
“ 保護主子!” 吳君澤的幕僚大喊一聲,明里暗里的護衛們齊齊圍住馬車。
林舒星立馬在空間里拿出紅纓槍提著就出了馬車。
“ 與星,玉芙! ” 清歌見林舒星和玉芙出來了,立馬求救。
幾十名黑衣人圍著他們,江致遠和隨緣 二人把清歌護在中間,可不能累著這個主, 待會兒要是打不過跑路,還得需要他呢。
玉芙沒有言語, 提劍殺了進去。
就在林舒星要跟上的時候,吳君澤那邊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 主子中箭了! 快快保護主子!”
林舒星猶豫了一瞬,還是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死, 提槍飛身而去。
“ 與星! 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家伙, 你給我記著!” 清歌看林舒星跑向另外一邊,氣的鼻孔都要冒煙了。
吳君澤中箭了嗎? 當然沒有,這是幕僚放出的煙霧彈。
他現在好好的坐在馬車里, 雙眼正不自覺的看向黑壓壓人群中那個靈活飄逸的紫色身影, 下手干凈利落,星馳電走般就打到了一片殺手。
月光照在她清冷的面龐上泛著瑩瑩白光,瀑布般的青絲隨著身形飛舞, 像個山間的精靈。
吳君澤的胸腔跳的很快,甚至唇干舌燥的咽了咽口水,或許他的酒喝的有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