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渡給周司硯抵過命,姜嬋該感謝他才對,可是想到那件事——
姜嬋的心情很復雜。
她并不討厭謝渡。
謝渡為人干凈,對人義氣,做事果斷,毫不拖泥帶水,俠氣得很。有著跟跟周司硯截然相反的魅力。
只是他一到姜嬋的面前,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搞得她不敢接近他。
之后姜嬋總是安慰自己,就當那晚是謝渡喝多了酒,看錯了人。
反正從那以后,謝渡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再后來,就是得知他去世的消息……
姜嬋咳了兩聲,把身上的披肩裹緊了些,站的離周司硯遠了點。
“嬋兒還在生我的氣?”周司硯貼近,上前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小臉,一臉認真的問她。
“沒有。”姜嬋輕啟紅唇,溫涼開口。
自從周司硯回來,姜嬋總覺得怪異得很,又說不出,她一度以為是因為周司硯能力強了些,所以性格也會比之前更攻氣十足一點。
總覺得哪里不對。
“你以前不會這麼不尊重我。”
姜嬋抬頭直視他,對上他的眸子。
周司硯迎上她的目光,輕吻下去。
“弄疼你了。”他說的時候心疼的聲音都是顫抖著的。
周司硯轉身從身后的小茶幾上拎了一個紙袋子到姜嬋的面前。
“打開看看。”
他點頭示意她。
“是小酒館?!”姜嬋掏出袋子里的東西,還沒打開蓋子,記憶中的味道就撲著鼻子過來了。
第5章 演技派
小酒館鹵味在嘉寧大學門口開了五年,姜嬋讀大學的時候怎麼都吃不膩的東西。
畢業之后,姜嬋每次吃也得等周司硯周五從學校回來才會帶一份。
“你特意開車去買的?”
姜嬋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周司硯這個點才回來。
周家在嘉寧市的最北邊,嘉寧大學在最南邊兒,來回要是開車就得五個小時。
“今天去學校辦離職,順手帶的。”周司硯說的漫不經心。
姜嬋沉了沉眼眸,白天因為那件事而有的氣和怨一瞬間土崩瓦解。
她用食指戳了戳周司硯的胸腔,嗔怪著:“真應該給你穿一條貞操褲,免得你在外面隨地發情。”
在沒有第一次之前,姜嬋不知道周司硯解鎖了“新技能”之后居然會變成這樣。
姜嬋說的悻悻,周司硯寵溺的笑了。
“快吃吧。”
周司硯帶著手套給姜嬋去著雞爪的骨,之后遞到姜嬋的面前。
姜嬋沒接,而且還搖了搖頭。
“怎麼?”他問。
“不吃,胖。”姜嬋作為一個資深美人兒,最怕胖。
吃,就是犯罪。
周司硯看著她,趁她不注意,直接把肉塞到她嘴里。
“吃,吃完我帶你做運動,就不胖了。”周司硯眼尾上挑,一副不會讓姜嬋很輕松的模樣。
“……”
忍了那麼多年才弄到手的罌粟花,周司硯怎麼可能放過姜嬋。
兩個人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姜嬋喘著粗氣,周司硯轉過頭去看著她,眸光隱匿在黑暗里,不見深淺。
“嬋兒,給我生個孩子。”周司硯倚靠在床頭,用指尖刮過姜嬋的耳蝸。
孩子?周司硯要她給他生孩子?
姜嬋有點蒙。
“你不是說,你剛接手公司,這兩年會很忙……”姜嬋一臉認真。
他不得不承認,他這一輩子唯一心動過的女人就是姜嬋。他鬼使神差的說了這個請求,說完之后自己也在給自己找理由。
“跟你忙也是忙。”
周司硯不正經了起來,突然起身,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五盒套。
“去,把這些扔掉,以后不許用。”
姜嬋看著小山似的一堆套,有點吃驚。
她點了點頭,雙手抱著就都丟到垃圾桶里去了。
姜嬋睡著的很快,周司硯仰頭躺在床。他轉頭看向姜嬋的方向,發絲被汗濡濕,貼在女人的臉頰上。姜嬋一臉滿足,睡的很香甜。
所以平時周司硯就是這麼對姜嬋的。
他每天都在盡力扮演著溫柔,溫和,苦練半年才多了那麼一點點的耐心分給姜嬋。
難怪她愛周司硯。
這麼溫柔的男人,不愛挺難。
睡在周家的第二個夜晚,周司硯依舊徹夜未眠。
他半夜看著大哥周允年的車從車庫開走,遠光燈掃在他所在的這棟別墅的窗子上,打在他的臉上。
天亮,姜嬋起不來床,周司硯被周升叫下樓去吃早飯的時候,看到周允年已經坐在了飯廳里,正跟老爺子聊著天。
“阿硯今天就跟著你大哥去公司,入職申請我已經吩咐人幫你做好了,是公司的執行經理。”周升看著周司硯落座,囑咐著。
這話說完,周司硯瞥了一眼周允年,看他面色平靜,沒什麼反應。
他點了點頭:“大哥做事穩妥我跟著大哥,肯定能行。”
三人各自夾著菜,悄無聲息的,也沒有交流。
周司硯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突然看向周允年的方向。
“大哥,你還記得謝渡嗎?”
他臉上掛著笑,讓人分不清是假笑還是詭笑還是笑里藏刀。
“謝什麼?”周允年有些不安,卻也沒什麼表情,因為他腦子里壓根就沒這號人物。
“這名字耳熟的很……阿硯前段時間去櫻花國不就是去參加他的葬禮的?”周母一臉可惜,“他父親還給你爸當過司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