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芝連連道,“我記下了。”
春蘭心有不服,暗暗咒罵冬青,之前也是個下人,這會還擺起主子的譜了,真拿自己當根蔥,心里面這麼想,臉上并未表露出來,馬上也服軟認錯,“冬青姑姑,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冬青這才出了房間,她剛走,春蘭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她遲早要好好收拾這個冬青,總是找她的茬,讓她想打聽點事都沒機會。
春芝是真的服冬青,老老實實的干活,并未注意到春蘭臉色的變化。
程宴已經帶著林瀟瀟進了一間上鎖的柴房,里面有一個長長的木桌,上面放著許多雕好的木雕。
有動物,也有植物,還有建筑,遠看栩栩如生,近看有些粗糙。
她拿起一只小狗木雕,一臉驚喜豎起拇指,“宴兒,活不錯啊。”
“我還沒說娘就猜到了。”
程宴不好意思饒饒頭。
“你平常沒事的時候就躲在柴房里面雕這個?”
程宴點頭,“娘從前若是知道肯定不許,我只能偷偷的,也沒敢拜師傅,都是自己琢磨的。”
“原來宴兒的天賦在這里啊,無師自通能到這一步真的棒,若有師傅指點,假以時日,宴兒定能成為手藝精湛的雕刻大師。”
得到了林瀟瀟的肯定,程宴非常開心,不敢置信的問,“娘,你真的同意我做雕刻嗎?”
“宴兒這麼熱愛它,我為何不同意!”
“謝謝娘。”
程宴激動的熱淚盈眶。
“瞧你高興的,能送我一個嗎?”
“這些還不夠好,都比較簡單,還有點粗糙,以后我雕個好的給娘。”
林瀟瀟笑吟吟道,“又不是就送這一個,我喜歡這只小狗,我先拿這個。”
“娘隨便拿。”
林瀟瀟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越看越覺得程宴是個極具雕刻天賦的好苗子,雕的小動物神態各異,真是用心了。
“我讓人好好收拾出一個房間給你做雕刻,這柴房到處都是灰,師傅是你請還是我請?”
“我已經有師傅人選,他收徒要求很高,我自己去。”
林瀟瀟拍了拍程宴的肩膀,“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全力支持你。”
程宴咧著嘴笑了起來,“好。”
他今天實在太高興了,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就成了,他還忐忑不安許久,生怕林瀟瀟接受不了。
畢竟在權貴眼中,這是個并不體面的活。
這些手藝人基本都是窮人家的孩子。
有了林瀟瀟的支持,以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娘,你放心,我在府中也會好好讀書。”
程宴鄭重保證。
林瀟瀟笑著點頭,對于這個決定她無比支持。
母子兩人又閑聊一會兒,林瀟瀟叫來冬青,讓她安排人收拾出一間屋子,這才回自己院子。
好累,吃過飯她得睡個午覺。
第22章 看到她就惡心
禹王府
凌伯舟和元澈正在后花園的涼亭里面下棋。
雨后的初夏,風中還帶著絲絲涼意,雨水順著涼亭角不斷滴落,滴答,滴答,猶如一首帶著節奏的曲子。
元澈手執白子,落子后問,“藥方配好了?”
“沒呢!”
“那你進京做什麼?”
凌伯舟頓住手,抱怨道,“我這三年一直閉關給你配藥,還不讓人放松休息,我這都快悶出病了。”
“三年還沒配出藥,有負神醫之名。”
元澈一本正經吐糟。
“你中的是奇毒,我幫你把命保住就不錯了,我好歹也是個人,又不是神仙。”
凌伯舟繼續倒苦水。
“把你苦水收一收,到你了。”
提起這事,凌伯舟都沒心情下棋了,他漫不經心落下一子,“王爺要做好心理準備,這藥方我可能配不出來了。”
“配不出來也是命,放心,本王不會殺你的頭。”
“你都這麼看的開,那我還配個啥,不如咱們早點認。”
元澈沒有抬眼,淡淡道,“現在要殺頭。”
凌伯舟丟下棋子,有些垂頭喪氣,“殺吧,殺吧!這藥配的我都懷疑自己的醫術了。”
“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
“有一丁點,我今天倒是遇上個人,這人極有可能幫上忙,不過我還沒試出來她的真本事,下次我再想法子試試。”
聽到這里,元澈也來了興趣,問,“京城誰的醫術能入凌神醫的眼。”
“我是在沈國公府無意中遇上的,我打聽過了,那位是昌平侯府的老夫人,這個老夫人真是年輕,我還以為才二十幾歲。”
昌平侯府老夫人,那不是大鬧濂溪書院的那個女人嗎?元澈想起那天林瀟瀟在濂溪書院替程宴出頭,他對這事印象很深刻,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老夫人還懂醫術。
“這個老夫人叫林瀟瀟,我聽沈小姐說過幾天的馬球賽她也會去,王爺要不也去會會她。”
凌伯舟試探性問。
他現在急需一個同樣精通醫術的助手,上次試的結果不滿意,他還得再試一次林瀟瀟才行。
“伯舟,該你落子了。”
凌伯舟看了一眼棋盤,反正要輸,不然先自殺算了。
元澈對他的落子很不滿,“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求死。”
“早死早超生。”
既是如此,元澈干脆不下了,他放下棋子,“太子會去,特地邀了本王前往,本王也去瞧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