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瀟盯著天花板,語氣非常平靜,“明天你隨我去一趟禹王府。”
“禹王殿下怎麼會……”
冬青很是不解,她們和禹王都沒有交集,怎麼會無緣無故想到去找禹王呢!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我為何要找禹王,冬青,這事除了你我,不要讓任何人知曉。”
林瀟瀟都這麼說了,冬青鄭重的點頭,“奴婢明白,老夫人,春蘭……”
“現在騰不出手收拾她,先留著等林暉回來吧!她肯定以為林暉會管她,估計還巴巴等著,我要讓她知道林暉根本就不會管她死活。”
林瀟瀟冷哼一聲。
“老夫人何必這麼麻煩。”
冬青有些不解,不明白林瀟瀟的用意。
“現在她對林暉還抱有幻想,有些事未必會說實話。”
如此冬青便懂了,見林瀟瀟一臉倦意,福了福身道,“老夫人好好歇著,奴婢先告退了。”
林瀟瀟只是點了點頭,冬青悄悄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林瀟瀟雙手枕在腦后,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天花板,這會她滿腦子都是程玉卿的事情,本以為沈紫姝只要和皇后提了,這事就能成,沒想到哪怕搬出沈言,皇后也婉言謝絕了這事,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皇后居然連沈國公府的面子都沒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到了這一步,禹王這趟車,不想上也得上了。
以后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若是欺上門,哪怕要和皇后為敵,她也不會退縮。
干就干吧!
也沒什麼好怕的。
很快她又想起禹王在馬球場和她說的話,看來他早就猜到會有這一天,所以那天才會那樣暗示她,自己還是明白的太晚。
林府
“暉兒怎麼樣了?”
方氏急忙問剛剛從太行山回來的隨從。
隨從搖搖頭,一臉凝重,“公子一身都是傷,情況不大好,若再不救他出來,怕是……”
聽到這話,方氏兩眼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聽到林暉受傷,林善貴也有些著急,面上并未表露出來,仍舊抱著一絲希望問,“若多派些人去,有沒有把握救他出來?”
“老爺,不要再等了。”
看林善貴還沒下定決心,方氏徹底急了。
“你一個婦人懂什麼,別插嘴。”
“那些土匪很謹慎,我們到了太行山腳下后,他們派人來接我們,帶著我們上了馬車,全程都蒙著眼睛,我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隨從為難道。
“一群飯桶,連暉兒在什麼地方都弄不清楚。”
林善貴氣的踹了隨從一腳,隨從不敢躲,生生受了這一腳。
“大人,那邊說再給我們一天的時間,還說明天還不做決定,就會把公子剁了。”
隨從一邊注意林善貴臉色,一邊道。
“老爺……”
方氏聞言嚇的不得了。
“一天時間太緊了,我們沒有那麼多現銀。”
隨從繼續道,“那邊說剩下的拿田產和鋪子來抵。”
林善貴氣的手都在發抖,這是算準了啊,一個土匪要田產鋪子做什麼,這些東西分明林瀟瀟要的。
“老爺……我們該怎麼辦?”
“滾,滾出去。”林善貴煩躁罵道。
隨從不敢在說話,灰溜溜出去了。
方氏還想說,林善貴不耐煩瞪了她一眼,“你也出去,成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煩都煩死了。”
方氏也不敢再多嘴,只能退下。
所有人都走后,林善貴氣的掀翻了茶壺,如此還不解氣,又砸了兩個瓷瓶,屋里面被他弄的一片狼藉。
這家產是保不住了。
林瀟瀟,你干的好事,居然伙同土匪來害他們,這一刻他恨極了林瀟瀟。
第二天,林瀟瀟帶著冬青悄悄去了禹王府。
似是早就等著她上門,很快就有丫鬟帶林瀟瀟去見元澈。
遠遠的林瀟瀟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見她有些疑惑,丫鬟芙蓉恭敬道,“王爺喜愛音律,這是王爺再彈琴。”
林瀟瀟環顧四周,不得不說元澈是個很有品味的人,禹王府并不奢華,低調中透著雅致,亭臺閣樓錯落有致,還鑿了一條長長的小溪,上面搭著木橋,流水潺潺,溪水清澈見底。
后院還種了一片竹林,那琴聲就是從竹林里面傳來的。
“程老夫人,請,王爺就在前面。”
林瀟瀟跟上芙蓉,很快就看到穿著銀白色錦服的元澈,他雙手撫琴,遠遠望去仿佛是畫中的仙人。
林瀟瀟有瞬間的晃神,很快回過神來大步朝著元澈那邊走去,她剛剛走近,元澈就停下了手,那是一雙非常好看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程老夫人來了。”
林瀟瀟福了福身,道,“王爺好興致。”
“本王如今無所事事,打發時間罷了,坐吧!”
元澈指了指放在一側的椅子,林瀟瀟也不客氣,直接就坐下了。
“王爺是不是早就猜到我會來?”
既然都來了,林瀟瀟也不拐彎抹角。
“你若接受了這門親事,這事有可能到此為止,若不接受,由本王出面幫了你,那這一切才剛剛開始,后面會有更大的危機等著你,程老夫人想清楚了嗎?”
這一點林瀟瀟很清楚,但她絕對不會犧牲程玉卿來保全昌平侯府,忍氣吞聲從來就不是她的處事風格。
“隱忍換來的平安也是暫時的,這門親事,我絕對不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