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瀟搖頭,心里面卻非常驚疑,那耳墜材質非常好,像是翡翠,還是女子之物,這東西怎麼會在張伯手中抓著。
究竟是他見了誰無意中扯下來的還是有人故意放在他手心里。
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
“仵作已經確定,張伯是被勒死的,應該是死后丟到枯井中。”
“張伯為人忠厚勤懇,卻無故死于非命,劉大人一定要抓住真兇。”
“這是本官職責所在,定會嚴查此案,若有需要老夫人配合的地方,還請老夫人好好配合。”
“那是自然,有勞劉大人了。”
兩人談了一會兒,張義寬也趕了過來認尸,林瀟瀟和他一起去了停尸房。
看到張伯身上有不少擦傷,林瀟瀟心里面有些難過,他勤勤懇懇在侯府干了一輩子,最后卻死于非命,她一定會揪出真兇替張伯報仇。
張義寬見張伯尸體大哭起來,一度哭到暈厥,任誰都會覺得兩人感情深厚,一旁的林瀟瀟冷冷的盯著他,雖然她沒有證據,但最方便動手的就是他。
從京兆尹府出來,張義寬仍舊像是丟了魂,嘴里面不住的念叨,“叔從不和人結怨,究竟是誰會對叔下這樣的狠手。”
“義寬,張伯的身后事交給你和云叔一起辦,這些天你不必來侯府,好好歇一段時間。”
“我聽老夫人安排。”
林瀟瀟點點頭,上了馬車。
“老夫人,劉大人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冬青被攔在外面,并不值得劉大人和林瀟瀟說了什麼。
“張伯手中拽著一個綠色的翡翠耳墜,不知道那是誰的。”
冬青臉色微微有些變了,驚疑不定問,“那枚耳墜是不是上面鑲了黃金,雕刻了蘭花,墜子是一顆圓珠?”
林瀟瀟點點頭,馬上又問,“那是你的東西?”
“那應該是奴婢的,是從前太夫人贈給奴婢的,太夫人走后,奴婢就沒有戴過那耳墜,一直收著,昨天整理首飾的時候,奴婢才發現少了一只。”
若是冬青的,那就是有人故意塞到張伯手里面。
這是沖著她來的。
真該死。
林瀟瀟錘了一下座椅,很快胸口又隱隱作痛,她知道自己不能動怒,馬上調整呼吸,深呼幾口氣后,那種隱隱鈍痛感才消失。
“既然是有意為之,這事奴婢避不過去了,那枚耳墜不止劉平見過,伺候過太夫人的丫鬟都見過,官府很快就會找到奴婢。”
盡管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牢獄之災,冬青也沒有多慌亂,“老夫人放心,奴婢沒做過的事情絕對不會認,也不會亂說話。”
林瀟瀟當然相信冬青,她現在擔心的是冬青的安危。
眼下的情況對冬青實在不利,那枚耳墜是鐵證,冬青性子嚴肅,喜歡獨來獨往,獨自住在最角落那個房間,府里的丫鬟大多都怕她,基本都和她保持著距離,也沒有人可以給她做不在場證明。
該怎麼辦!
她要好好想想。
“老夫人不用擔心奴婢,奴婢能撐過去。”
見林瀟瀟臉色不好,冬青反而安慰起她。
林瀟瀟拍了拍冬青的手背,輕嘆一聲,“冬青,對不起,連累你了。”
“老夫人這話言重了,奴婢本就是昌平侯府的人,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冬青,你要記著,見了官府的人你就說那對耳墜弄多年沒戴過,早就丟了,別的我會想辦法。”
冬青點頭,“奴婢記下了,老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會撐下去,等到老夫人來救奴婢。”
林瀟瀟拍了拍冬青的手背,她已經想到一點苗頭,但還沒完全想清楚,等回去以后她再好好想想。
冬青又道,“奴婢想不明白張義寬為何要殺張伯,林家已經落魄,以后也給不了張義寬什麼東西。”
關于這一點,林瀟瀟也覺得有說不通的地方,林家剛剛被她整成這樣,馬上又安排這一出,這有點超出他們的能力范圍。
張義寬也不是個傻的,現在怎麼還會為拿不出錢的林家賣命。
“會不會是張伯發現他不對勁,張義寬殺人滅口?”
“若是這樣,他現在最應該殺的是春蘭,有春蘭在,他的秘密瞞不住,絕對不是因為這個,他根本就沒想以后還留在侯府。”
“那是為何?”冬青完全想不明白張義寬的動機。
林瀟瀟隱約猜到了什麼,看來,她得親自去找張義寬。
晚上,張義寬穿一身白色孝衣跪在張伯棺木前面燒紙錢。
林瀟瀟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淡綠色衣裙,頭發只是隨意挽著,沒有涂胭脂,素著一張臉給張伯上香。
“老夫人親自過來上香,叔若泉下有知肯定很高興。”
一旁的張義寬感慨道。
“張義寬,張伯對你好嗎?”
“叔一直把我當親生兒子看,很疼我。”
“既是如此,那為何要做畜生。”林瀟瀟眼神犀利盯著張義寬。
張義寬并不慌張,他迎著林瀟瀟的目光,“再下愚鈍,不懂老夫人的意思。”
林瀟瀟冷笑一聲,“當著張伯的面就不要裝模作樣,我知道你是林暉安排進來的。”
張義寬仍舊不慌張,只是垂著頭跪在地上燒紙,春蘭被抓后,他就知道他很快也會暴露,所有才急著辦事,反正林瀟瀟沒有證據,也不能將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