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是林公子找來的,但我什麼都沒做,本就打算離開侯府,免得到時候讓叔為難,誰知道叔會忽然遭此不測。”
看他還在裝,林瀟瀟把他揪了起來,“殺了自己的親叔叔,你居然連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
“老夫人憑什麼斷定叔的死和我有關?”
“張伯身子硬朗,至少還能再干幾年,林暉從安排你進府那一天起就動了殺心,他不可能花幾年時間等張伯自己退下來,這一點你會不清楚嗎?”
林瀟瀟眼神冰冷,仿佛利劍一般,“現在的林暉已經不足為懼,你為何還要動手,究竟是誰授意你這麼做的?”
第42章 永遠都寫不了字
“叔的死和我無關,我也從未想過要傷害叔。”
張義寬依然堅持。
林瀟瀟拿出匕首抵住張義寬的脖子,張義寬臉色這才有了變化,“這可不是荒郊野嶺,老夫人敢動手嗎?”
“誰說我要殺你了。”林瀟瀟冷冷一笑,“聽說你苦讀多年,參加兩次秋闈考試都沒過,看你每天晚上這麼勤奮學習,是不是還想再考?”
張義寬不說話。
林瀟瀟繼續道,“你根本就不甘心留在侯府做個賬房,你想要的考取功名,入朝為官,對不對!”
張義寬沒有反駁,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把他看的這麼透。
一個侯府的賬房先生,他確實看不上,他心中有更大的志向。
“對你這種一心想考取功名的讀書人來說,這雙手才是最重要的,我若是斷了你雙手經脈,你說會如何!”
“你……”張義寬急了,這可比要他的命還嚴重。
這雙手就是他的命根子。
“要不要試試。”
張義寬試圖反抗,林瀟瀟一腳就把他踹倒在地,對付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對她來說易如反掌。
她拿著匕首走到張義寬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張義寬被這一腳踹的動彈不得,這個女人身手居然如此好,他根本就不是對手。
“你平常都是用右手寫字,那就先從右手開始。”
說完林瀟瀟蹲下去抓住他的右手腕,張義寬急的額頭直冒汗,“老夫人,手下留情。”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記著,是全部。”
張義寬還是沒說。
鋒利的匕首劃破張義寬手腕的表皮,殷紅的血瞬間滲了出來,張義寬知道林瀟瀟不是開玩笑的,他急的大喊,“我說。”
林瀟瀟并未松手,依然冷冷盯著張義寬。
“我沒有殺我叔。”
“當天晚上有人看到張伯匆忙出了門,是你把他騙出去的對不對?”
“是我,他以為我遇到麻煩,所以才出門找我。”
“媽的,真不是人。”
林瀟瀟狠狠罵了一句,接著又問呢,“是誰授意你做的?”
“是劉平。”
聽到這里,林瀟瀟又要動手了,張義寬嚇的急忙道,“我沒有騙老夫人,過來找我的就是劉平,只是他這回不是奉了林公子的令。”
“是誰!”
“是黃公子。”
林瀟瀟愣了愣,早該想到是黃家。
只是黃文忠和黃珊兒都不像是個聰明人,就連那個黃夫人也一樣,母子幾人行事風格如出一轍,腦子沒幾分,只會張牙舞爪,究竟是誰再充當他們的智囊。
從賜婚到張伯,應該都是出自同一個人。
這事她一定要弄清楚,這個人才是她真正的對手。
“他是不是承諾你事成后會想法子讓你入朝為官。”
“是。”
張義寬沒有否認,這個條件對他誘惑太大了,這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情。
“冬青的耳墜是誰偷的?”
林瀟瀟繼續問。
“是我偷的。”
冬青每天都非常忙,加上喜靜住的偏僻,平常沒有丫鬟敢靠近她的住處,倒是給了張義寬偷東西的機會。
如此,林瀟瀟什麼都明白了,也沒有需要問的東西。
“啊……”
張義寬忽然慘叫一聲,聲音瞬間又停住了。
林瀟瀟牢牢的捂住他的嘴,“這條右手經脈我替張伯收了,張義寬,這就是你忘恩負義的下場。”
“接下來你好好辦妥張伯的身后事,不然另一只手的經脈也保不住了。”
說完林瀟瀟松開了手,頭也不回離開了。
張義寬躺在地上,緊緊握著右手,鮮紅的血不斷從指縫里面滴落,右手廢了,他以后還怎麼寫字。
林瀟瀟這是要斷了他的仕途。
這個女人這麼這麼狠,似乎什麼都猜到了。
想法到此,他后頸一陣發涼,到了此刻他真后悔繼續參與這些事,原本他只要和盤托出,他還有機會得到原諒。
現在都晚了。
上了馬車的林瀟瀟拿出帕子擦手上的血,白色的帕子很快就被染紅了。
這個案子有了黃家的參與,真是麻煩了,背后說不定有皇后的默許,畢竟這門婚事是禹王出面,更加讓皇后認定她就是禹王黨。
就如元澈所說,一切才剛剛開始。
她明天得去一趟禹王府,看看京兆尹的劉大人是誰的人。
若也是皇后的人,那真是雪上加霜。
第二天上午,凌伯舟就過來了。
林瀟瀟親自帶凌伯舟去找程宴,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路上林瀟瀟主動道,“昌平候府遇上了麻煩。”
“那我來的太不是時候,改天來。”凌伯舟轉身準備走,見林瀟瀟沒有配合叫他,他只能又返回來,抱怨道,“也不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