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些事情都是她調查來的,根本不會出錯。
蘇景清在東野的勢力幾乎覆蓋了整個東野國,現在的東野帝幾乎成了蘇景清的傀儡,再者近來東野國十分不安定,都在為出兵做準備。
“這難道不是你挑撥我與蘇景清關系的說辭?”
“哼,”林溫笑嗤笑了一聲,“你把我看得太簡單了,我不是那種將兒女情長放在第一位的女人,如果蘇景清阻礙了我的目標,那我也會不擇手段的毀掉他。”
第一次,宋華新竟然看不懂眼前的林溫笑。
“信不信由你,只是看著你被他這麼狠狠地利用,我覺得太可憐了罷了。”說著,她站起身來,不再理會宋華新,走出了包間,離開茶館。
在原地坐了許久,宋華新腦中回憶起了與蘇景清相識到現在的種種畫面。想到了在夜墨深生日宴上他匆匆離去僅是丟下一句處理國家大事,想到了他多次匆匆藏起來的案折,想到了他在鶴頤樓與陌生男子的會面……
明明許多蛛絲馬跡都證明了他有事情瞞著她,此時卻要在別人的言語之下自己仔細回想才能發現。
她就這樣坐著,直到天色黑下來。
茶館要打烊了,那店小二走過來,他看宋華新在這坐了一下午,起初以為是等人,可是如今天黑了也沒有人來。
“姑娘,我們茶館要打烊了。”
宋華新的思緒被店小二打斷,這才如夢初醒般,嗓音有些啞,“知道了。”
宋華新站起身,不知道怎麼回到了府中,一句話也沒說,倒頭就睡。
夜里下了一場小雨,給流華閣的綠植填了些許的水氣,白天這小雨也是斷斷續續的,以至于一整天的天際都是郁色。
宋離暮和宋季廷今日都沒去軍營,天色不好,眼看著就要下雨。
宋華新穿了一件素色的衣裙,看了一眼天色,又隨手拿了一把素色的紙傘,趁著天空沒飄起雨滴,往賢王府而去。
此時賢王府的書房里,蘇景清坐在案桌前,身后站了幾個黑衣人。
“主子,東野來信說已經準備好了。”
“嗯。”蘇景清的眸子微沉,看著眼前在案桌上擺著的這封信,看不出心中所想。
“那我們……”
“先等等。”蘇景清打斷他,沉聲道。
“是。”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十年了,可是如今他卻確確實實的有了顧慮。
等到宋華新剛剛推開蘇景清書房的門,蘇景清身后的黑衣人皆是一瞬間消失不見了,仿佛不曾存在過一樣。
宋華新推開門,正巧看見了蘇景清將那封信折起來壓在一旁的案折底下的動作,她眸色一沉,有一種被欺騙的無力感涌上心頭,但是依舊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的樣子,走到蘇景清的身后輕輕地靠在他身上。
蘇景清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拉過她的手,溫柔道:“今日怎的來了?”
宋華新聞言一笑,像往常那樣撒嬌,“想你啊,你都不來找我了。”
“最近很忙。”蘇景清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忙什麼呢?忙什麼有我重要啊?”宋華新一撇嘴,往外推了推他。
“以后你就知道了。”
“好吧。”宋華新裝作不在意,“罰你今日陪我去爬云霧山。”
“好。”蘇景清頓了頓,只輕輕吐出這一個字。
第60章 竟然是訣別
云霧山,扶正緣去孽緣。宋華新從來不甚信服這些緣分之說,只相信事在人為。
但是如今她卻想通過這種說法來探探他們二人的緣分到底是深是淺。
二人并肩而行,蘇景清接過她手里的油紙傘,一手牽著宋華新,一手拿著紙傘,往山上走去。
因為昨晚下過下雨,云霧山上濕氣彌漫,整座山上盡是霧靄。
二人拾階而上,石階上還殘留著雨跡,把二人的衣衫皆是染上了一些水跡,還混雜著一些泥土。
空氣里彌漫著雨后的清新,因為是在山林里,又增添了幾分泥土的氣味。
“怎麼今日想來爬山?”蘇景清的語氣里不自覺地帶了一些微怪,不是怪宋華新突然的決定,而是責怪今日為何不是個好天氣。
“都說兩個人相攜爬山,可以扶正緣去孽緣。”宋華新笑了笑,抬頭側眸看向蘇景清。他真的很好看,如今身后一片濃綠色的樹蔭映得他的側顏更加迷人。
“我們不會分開。”
宋華新抿了抿唇,低著頭看著腳底下的石階,到了嘴邊的話怎麼也是說不出口,終究是輕嘆了一口氣,“好。”
其實她現在很想問問蘇景清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到底是是憑借二人感情的篤定呢,還是他做好了打算無論以后發生了什麼,無論采取怎樣的手段都要把宋華新留在他的身邊。
她沒有之前的記憶,不清楚到底之前與蘇景清的感情深到何種程度。在確定心意的那一天,她到底是真正確信蘇景清就是她情感的寄托,還是面對空白的十年對于蘇景清的虧欠?
突然一切都不清楚了。
二人牽著手,聽著偶爾傳來的鳥叫聲,聽著偶爾幾滴雨滴落在枝葉上的沙沙聲,聽著二人雖在一起但卻不甚一致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