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華新眉毛微蹙,問:“非去不可?”
夜墨深沉默一瞬,接著點頭,“……是。”
“為什麼?”
夜墨深嘴角綻開笑容,似往日般吊兒郎當,“如果說因為想和蘇景清較量較量,你信嗎。”
宋華新抿唇,“沒必要,換別人去也行。”
“換別人,你說的倒輕巧。”夜墨深挑眉,笑道:“你說的別人,是換成宋老將軍,還是宋離暮?”
宋華新啞然,確實,如果真的有戰爭,帶軍出戰的不是自己爹爹就是自己哥哥,但是一定不會是夜墨深。如今夜墨深自己請求去邊疆,如果真的不幸去世了,那麼自己的心如何能安?
她道:“可是如果會讓你沒命呢?你也去?”
夜墨深聳聳肩,并不在意,“沒辦法,天要亡我我也躲不過。”
“……”
“或者說,如果能讓你記我一輩子的話,也值得。”
“不值。”宋華新沉默半晌,搖了搖頭。
他的愛太純粹了,是她不忍心去接受,也怕自己無法拿出同等的愛來回贈他的。
誰知夜墨深卻笑了,在昏黃的燈光下,他輕輕地笑出了聲,眼里是瀲滟的流光,熠熠生輝。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拉過宋華新的手腕,足尖輕輕一點,就領她離開了夜王府。
第70章 比丞相府那個美上千倍萬倍
宋華新側眸看向他的側臉,每一個線條都勾勒的恰到好處,正是這樣一張臉,此時正勾著一抹淺笑,好似二人之間從未發生過什麼,感情依舊像往日一樣親密,似乎不見什麼隔閡。
到了流華閣,夜墨深輕輕地放下宋華新,伸手抱了抱她,宋華新身體僵住,一動沒動。
夜墨深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希望你內心不要有負擔,今夜你來找我,我就當你是關心我了。
”
說完,夜墨深放開宋華新,轉身就飛身離開,一瞬間就消失不見。
宋華新站在原地,直到夜墨深的身影消失不見才轉身回臥房。
一夜過去,宋華新心里總是不踏實,翻來覆去好久才完全睡著。
……
今日云鏡和夜墨深都要離開,宋華新一早就起床了,只是神色不太好,一看就知道昨晚沒休息好。
葉然給她端來早膳,也看見了她眉宇間的疲倦。
“小姐昨晚沒休息好嗎?”
“嗯,睡得不踏實。”宋華新揉了揉眉心,紓解一點疲倦。
“許是知道了云鏡姑娘要走,內心不舍得吧。”
“也許吧。”宋華新望了一眼銅鏡,一雙杏眼下面覆蓋著一絲烏青,“有胭脂嗎?給我蓋蓋,遮遮這黑眼圈。”
“有的,小姐你先吃早膳,我去給你取去。”
說著,葉然離開臥房,去取胭脂。宋華新從來沒用過胭脂,所以房里沒有,葉然之前托出去休沐的小丫鬟給她帶了一個,幾乎沒用過,還是新的呢。
宋華新吃了幾口早膳,突然想起抽屜里有個唇脂,她起身,到梳妝臺前坐下,從抽屜里取出來,那個瓷蓋上有梅花的唇脂。
這是夜墨深在西川國的時候給她的。
葉然很快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手里拿了個胭脂,是撲面用的。
“小姐這麼快就吃好了?不再多吃幾口嗎?”
“不吃了,沒有胃口。”她將唇脂放在桌上,“快來給我撲面吧。”
葉然走到宋華新身邊,蘸了粉,輕輕地撲在宋華新的臉上。這個顏色與宋華新的膚色相差不大,撲完了也不顯得奇怪,反而把宋華新眼下的烏青遮住了個七七八八。
宋華新看著銅鏡,點點頭,“這樣就行了。”然后纖長的手指掀開了唇脂的瓷蓋,伸手沾了一點,抹在了嘴唇上,頓時唇上多了些絳色,顯得氣色好一點。
“小姐平時不點朱唇顯得素一些,如今僅是略施粉黛,就比丞相府那個美上千倍萬倍了。”
“就你會說。”宋華新笑了笑,站起身來。
此時的京城大街上。
云封一襲白衫走出客棧,腰間掛了一枚云朵形狀的玉佩,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時而合起時而打開,此時正悠悠蕩蕩的往將軍府而去,身后還跟了一輛馬車。
云鏡早就收到消息哥哥今日來接她回國,此時在院子里等著。
不多時,云封看著刻著將軍府三個娟秀大字的牌匾,重重的敲了敲門。
宋伯打開門,看著眼前的清雅的公子,疑惑道:“請問你是?”
“我是云家人,來接云鏡。”云封收起折扇,面上帶了笑容。
“哦,原來是云公子,快請進快請進。”宋伯恍然大悟,把云封請進來,同時派人去通知宋季廷和宋離暮宋華新。
不多時,宋家人和云鏡云封都聚在了前堂。
宋華新坐在座位上,對面坐的便是云鏡和云封。
宋華新看向對面的人,云鏡和云封不愧是一家人,都長著頗為相似的眉眼。
云鏡是清麗無暇,柔情似水,云封是溫潤儒雅,正人君子。
宋季廷坐在主位上,問道:“公子是云鏡姑娘的什麼人?”
云封笑了笑:“我是云鏡的哥哥,云封。”
宋季廷露出了然的神色,點點頭:“原來是哥哥,難怪眉宇之間頗為相似。”
“是,多謝貴府近些日子照料云鏡,云某改日必登門拜訪來感謝。
”云封笑了笑,恭敬道,說著,還悄無聲息的看了幾眼一言不發的宋離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