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家伙還想睡,寧汐在他們身邊躺下,輕輕拍打兩個孩子哄孩子睡覺。
也許是因為早晨起太早,等兩個孩子睡著,寧汐很快也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火車已經在行駛了。
陸南坐在她身邊,兩個小家伙額頭上冒出汗水,陸南一手拿著扇子給她扇扇子,一只手拿著毛巾幫兩個孩子擦汗水。
“醒了。”陸南伸手幫她把額前的頭發撩置耳后,對著兩個孩子扇了幾下扇子,又把扇子移到她面前繼續扇。
這人偏心的是不是太明顯了點,難怪兩個孩子熱的滿頭是汗,敢情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給她扇扇子。
“你給錦寶和年寶扇就好,我去一趟廁所。”
寧汐坐起身,下了床。
“我陪你去,媽麻煩你看著孩子。”陸南站起身。
等寧秀荷過來看著兩個孩子,陸南才帶著寧汐出去,狹窄的走廊上壓根沒有下腳的地方,長長的走廊上擠滿了人,這些人或是坐在地上,或是坐在自己的行李上嗑瓜子、吃花生、和旁邊的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地上一片狼藉,靠窗的位置一位大爺身邊放著個塑料袋,袋子下面被剪出來三個口子里,兩只鴨、一只雞的腦袋從口袋里冒出來,這會兒那兩只鴨子正伸長脖子啄地上的瓜子殼。
“麻煩讓一讓。”陸南和地上的人說了一句,周圍的人挪開腳讓出一條小小的剛好夠踩一腳的位置,陸南拉著寧汐順著讓出來的位置往前走,走一路喊一路請地上的人給他們讓出一條道來。
車廂與車廂連接處就有廁所,不太遠的距離卻花了十幾分鐘,上完廁所,寧汐捧起水洗了把臉,又和陸南重復過來的動作,又是十幾分鐘才回到位置上。
上一個廁所下來寧汐感覺自己快累癱了,這才是第一天,之后每一天每一次上廁所都這樣,非把人折騰死。
不過也沒辦法,這個時候坐火車就是這樣的,短途其實還好人沒有這麼多,坐長途人太多了,車上人多了又吵又悶,那滋味真心難受。
好不容易挨到夜里,陸南帶著陸北去餐廳打飯,寧汐和寧秀荷抱著兩個孩子玩,兩小只已經第二次坐火車卻依然不太喜歡這種嘈雜的環境,一整天情緒不太高,時不時還哼哼唧唧哭鬧幾聲。
晚上吃完飯菜,洗漱后,喂飽兩個孩子,寧汐在孩子身邊躺下,陸南抬起寧汐的腿,坐在床尾,讓寧汐把腿放在他腿上。
寧汐瞧了他一眼“你還不睡?”
陸南往身后的隔板上一靠笑盈盈的說道“就睡這里,我守在你們母女身邊,你們母子能睡得踏實些。”
“我會看好孩子的,你去對面睡,這麼坐著哪里能睡得踏實。”
這個時候的火車不只是環境差,安全性也差,這里是扒手的天堂,也是人販子的天堂,在車上丟錢、丟孩子,甚至把自己給丟了,是常態。
“這麼坐著比坐硬座舒服的多,再說不挨著你,我也睡不著,快睡吧!”陸南拿起扇子又開始母子三人扇扇子,不過大部分時候還是在給她扇。
“還好是親生的,不然你肯定一下都不樂意給人家扇。”
寧汐無奈的嘟嚷一句抓起扇子給孩子扇扇子。
“孩子沒老婆重要。”雖然他也很愛兩個孩子,但是孩子跟老婆比,那肯定老婆更重要。
寧汐瞥了他一眼不說話了,能說啥,說他應該更在乎孩子?
寧秀荷和陸北沒多時也洗漱回來了,為了安全起見,寧秀荷睡的上鋪,陸北睡在下鋪。
走廊上的人看見他們家的床鋪空出來一個小聲議論著實在無法理解幾個人的想法,既然不睡,為什麼要買四張臥鋪票,買了票又不睡,這不是浪費嗎?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站起身,走過來就往陸北躺著的那張床的上鋪爬。
陸北坐起身瞪著對方問道“你做什麼?”
男人一邊往上爬,一邊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們既然不睡,讓我睡一下有什麼關系。”
陸北跳下床抓住男人的衣服“我們買了票的,睡不睡那張床都是我們的。”
男人試圖甩開陸北的手,卻不想對方看著年齡不大,手勁兒卻特別大,他一個大男人竟然甩不開對方,他一臉懊惱的低吼道“你花了錢,但是你們也沒有睡,既然你們自己不睡,借給我睡一下又有什麼關系。”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寧汐,她睜開眼睛看過去,一臉慍怒道“你跟我們什麼關系,我們花錢買了票的,憑什麼要平白無故把床讓給你睡。”
“你……”
男人轉過身看著寧汐,正要說話,就被陸南打斷了。
“滾。”陸南看著對方冷聲呵斥了一聲嚇得對方麻溜的爬下來灰溜溜的走了。
“怎麼什麼人都有。”陸北氣惱的走到床上躺下。
“小北你睡上面去。”寧汐招呼了一聲,從床上下去來到走廊上停在一對婆孫跟前。
老太太已經白發蒼蒼,身上的衣服已經洗的發白還有不少補丁,一個瘦骨如柴看著只有四五歲的小男孩坐在一個布包上,趴在老太太腿上看著應該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