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開始后悔,怎麼就一時沖動,接了這件事兒呢!
當然,縱使心里打了退堂鼓,她也不敢在面上顯露分毫。
看著薄靳夜峻冷英朗的臉,她咬咬牙,心想,就算再危險,也不能就這樣放棄!
憑什麼顧寧愿可以風風光光,她卻要永遠活在那女人的陰影之下?
“你到底行不行?鎮定劑也打了,怎麼也不見你醫治?”
旁邊,慕言犀利的眸光死死盯著她,眼里滿是戒備。
蔣心媛回神,橫了他一眼,沒心情回嗆他。
眼下走到這一步,她是騎虎難下。
為今之計,也只能先思考對策,蒙混過關了再說。
腦袋里盤算了一圈,她束手無策,只有一個陰毒的辦法。
這法子,倒是可以先暫時性的壓制住薄靳夜的病情。
很簡單,只需要在心臟的一處穴位上,扎上一針。
但同樣,很危險。
后續,薄靳夜會奇跡般的好轉,跟平常人無異。
但這個階段一旦過去,病情會再一次爆發。
而這一次爆發,并不單單是他本身的病情,還有因為這一針帶來的,極其惡劣的副作用!
在劇烈的疼痛中,他至少半個月,下不了床,只能生生硬撐著。
至于爆發時間,無法確定……
蔣心媛慢吞吞地拿出銀針,手里緊緊攥著一根,盯著床上的男人。
她只想迅速擺平現在的困境,所以,下手極快。
所有人看到,蔣心媛在男人靠近心臟的位置處,扎了一針。
扎完,就不動了。
“這就結束了?怎麼就一針?”
厲文煙急的不行,最先沉不住氣,蹙額問她。
蔣心媛佯裝成竹在胸,倨傲地回了句,“一針就夠了。”
一針就夠?
華佗在世,醫術也不至于如此吧?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驚疑不定。
慕言更是直接出言,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
“蔣心媛,就連我家少夫人,都不敢說一針就能治療完,你確定沒問題嗎?”
蔣心媛最恨別人,拿顧寧愿和自己作對比,當下不滿地斜了他一眼。
“她不敢,那是因為她的醫術不到位!你們若是不信,那就等半個小時不就得了?到時候看看,薄總會不會好起來,就能證明我的醫術了!”
慕言總覺得這女人不靠譜,心下著急。
可眼下薄靳夜不醒,急不得,他只能揣著懷疑和不確定,心急如焚地等待著。
其他幾人也是如此。
只有薄靳凱,站在幾人后面,冷眼旁觀,眸底掠過一抹嘲諷。
半個小時后,蔣心媛拔了針。
薄靳夜眼睫動了動,果然悠然轉醒。
他盯著天花板看了兩秒,才發現房間里站著這麼多人。
厲文煙見他醒了,眼淚一下子落下來,連忙和老爺子上前,噓寒問暖。
“靳夜,你可嚇死我們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疼麼?有沒有覺得好一點兒?”
薄靳夜捏了捏眉心,想起自己昏迷前發病的事兒,搖了搖頭。
“現在感覺好多了。”
身上沒了不適感,一下子輕松不少,他還覺得奇怪。
“是不是寧愿來過了?”
這時,薄靳凱走上前,笑呵呵地說,“不是,是蔣小姐治好了你。”
被他這麼一說,薄靳夜才發現,這房間里,多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女人。
霎時,他周身冷下來,眸色狠狠一沉。
“為什麼找她來?”他眼風掠過慕言。
慕言頭皮一麻,咬牙解釋。
“我本來想聯系少夫人的,但是……二爺說認識一個醫生,就把我攔住了。”
薄靳夜的眼神很冷,轉而看向薄靳凱。
他這個二哥的行為,代表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蔣心媛治好了他,也就意味著,他的病,并不是非寧愿不可,旁人一樣可以!
那麼,在薄家人眼中,寧愿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特別是他的父母!
厲文煙現下,倒是還沒想到那一層,她滿心滿眼都是慶幸。
“不管怎麼說,你現在好起來了,這是好事,我們剛剛可擔心壞了……”
薄靳夜沒說話,起身下床。
厲文煙不解,連忙問,“你才剛好,這是要干什麼去?”
薄靳夜系好扣子,“去公司。”
“著什麼急呢,你才發了病,不再休息休息?”
厲文煙勸阻,但薄靳夜卻漠然堅持,“不用了。”
臨走前,他突然側頭,鋒銳的視線像刀一樣,朝薄靳凱射去。
“此次,倒是多謝二哥好心了。”
他的語氣平平,但薄靳凱卻是心頭一凜。
老爺子看在眼里,當下輕咳了兩聲,打圓場。
“這件事是我允許的,當時情況緊急,小七,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薄靳夜沒再說什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第695章 要不要告訴少夫人
從頭到尾,薄靳夜都沒再看蔣心媛一眼,將她徹頭徹尾的忽視。
這讓蔣心媛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歹面上,自己也是救了他的人,他怎麼可以對自己這麼冷漠?
連一聲謝謝都沒有?
好在,厲文煙客氣款待了她。
“蔣小姐,都說你父親是醫學界大拿。現在看來,果然虎父無犬女,你也是個有本事的。”
蔣心媛就沒想著謙虛,驕傲地抬了抬下巴。
“那是自然,我和顧寧愿師出同門,她的老師還是我的親生父親,學的自然不比她少,她會的,我也會,她不會的,我自然也會!”
自吹自擂了兩句,她心里還惦記著剛才那一針,開始想方設法,為自己找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