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蘇眼中閃過一絲惋惜,君慕野沒有錯過。
他苦笑一聲,果然啊,又是這種眼神,他從小不知道看了多少。
“你介意我幫你看看嗎?”云蘇開口,心里嘆息,短短兩天,她已經主動提起給第二個人看病了,明明她也不是什麼心善的人。
“什麼?”君慕野一愣,沒明白她的意思。
云蘇無奈,“我說,你介意我幫你診個脈嗎?”
診脈?君慕野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孩,我可沒空陪你過家家。”
過家家?云蘇無語:“就當是對你把刑天送給我的回報,放心,你不會虧的。”
君慕野才明白她沒有在開玩笑,是真的要給他看病的意思。
“不用了,謝謝。”他猛地又咳了幾聲,拿出手帕捂住嘴,鮮紅刺眼的血出現,君慕野若無其事地把帕子收起。
“你走吧。”君慕野擺擺手,他不過是看到了云蘇剛剛在馬場的表現。有點欣賞和好奇,想親自見見,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云蘇直接上前兩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過他的手,翻過來露出手腕,三指搭了上去。
君慕野一時掙脫不開,這個小姑娘看著瘦弱,力氣怎麼這麼大?
行吧,看看也不會少塊肉,君慕野放棄掙扎,任由她看。
云蘇的眉越皺越深,君慕野的脈象很復雜,時而歡快,時而緩慢,有時重如鼓,有時又清如風,讓人捉摸不定。
“你這是。。。。。。”云蘇斟酌措辭,她本以為君慕野是不足之癥,但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你是從母體里面就帶了毒吧?”
君慕野手瞬間收緊,凌厲的眼神看向她,帶著警惕,謙謙君子的外表瞬間撕裂,一字一頓地問:“你是誰?”
他的病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病癥,而是他母親在懷著他的時候,被綁架,中的毒,毒性侵入胎兒,他母親拼死生下了他,遍毒性發作,撒手人寰。
他從一出生,便身上帶毒,他父親遍尋名醫,也只能壓制毒素,做不到根治,并斷言他活不到二十五歲。
這件事是他們君家最大的秘密,知道的人不會超過五個,面前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孩怎麼會知道?一瞬間,君慕野心里閃過無數想法。
“想什麼呢?我要是要害你,還跟你說這個干嘛?”
這些豪門就這麼喜歡陰謀論嗎?
“還好,毒性還沒有侵入五臟六腑。”云蘇說得云淡風輕。
君慕野被打斷思緒,聽到這樣一句話,下意識反問,“什麼意思?”
“我說你還有的治。”云蘇一字一頓跟他說清楚。“只是有點麻煩。”
他這個不像陵游和談沁音的狀況,從娘胎里帶的毒。雖然有得治,但也很不容易,要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
“治什麼?”君慕野這麼聰明的人,也難得傻了,像是沒聽懂云蘇的話一樣。
云蘇已經自顧自地在他辦公桌上扯了紙,開始寫藥方,“我先給你開一張藥方,壓制一下毒素。然后在寫張單子,去找上面的藥,這些都非常難尋,你恐怕要費一番功夫。”
云蘇三兩下寫完,把紙遞給他,“收著,我給人看病可貴了,你賺了哦。”
君慕野傻傻地接過,久病成醫,這上面很多的藥材他都認識,不正是之前的醫生給他開過的藥嗎?
別人即使有機會知道他是中毒。但也絕對不會知道藥方的內容,難道這個小姑娘是真的會醫術?
“你是說你能治好我身上的毒?”君慕野仿佛如夢初醒。
埋頭寫另一張單子的云蘇抬起頭看她,“反應過來了?”
“可以治,只是會比較麻煩,即使毒解了,也可能要持續服藥好幾年。”
持續服藥好幾年,君慕野沉默不語,之前的醫生說他活不過二十五歲,他今年已經二十三了,在這個小姑娘口中,好像隨隨便便就能保下他的命一樣。
“這張單子上面的藥材盡量去找,找不到的話我再想想辦法。”云蘇把第二張紙隨手塞給他。
“這就算是對你把刑天送給我的回禮了。”云蘇有點后悔,她沒想到君慕野的情況這麼復雜,這筆生意好像虧了,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也不會收回。
“能治我的病,一匹馬算什麼?就算是整個馬場我也雙手奉上。”
君慕野直視著她,云蘇不躲不避。
“只是我憑什麼相信你?”
云蘇驚奇地看著他,“你難道還有得選?”
君慕野身上的毒馬上就要侵入五臟六腑了,還有時間懷疑她呢?
這話君慕野竟然無法反駁,他沉默一瞬,開口,“我會想辦法去求證一下,只要真的能解我的毒,你可以提出任何條件。”
“隨你。”云蘇伸伸懶腰,有點累了。
“我先走了。”
說完云蘇走出他的辦公室,君慕野還在愣愣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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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國醫圣手
云蘇走后,回過神的君慕野不放心別人,立馬帶上藥方,親自去找他的醫生求證,連家里人都沒來及告訴。
蘇城,典型的南方城市,小橋流水,煙柳畫橋,籠罩十里人家。
君慕野帶著助理趕到蘇城,敲開一戶人家的門。
“小野,你怎麼來了?”開門的老人一愣,他穿著粗布長衫,看著就像一個普通的走街串巷賣貨的老人,只是那雙眼睛,睿智深邃,讓人不敢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