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可是還揣著一個的。
誰都能生氣,就是不能叫她生氣了。
而且,在座的一個個,誰愿意讓余麗嬌和白蓉蓉就這麼逍遙法外呢?
那個姑娘本應該有非常好的未來,可是,卻因為這樣一群人覬覦她的錄取通知書,最后死在了這樣的一個寒冬里。
連大學的校門都看不到。
賀驍和黨小紅他們的人在當地大肆調查。
“白蓉蓉”這個姑娘家里的人都被收買了,不肯說實話,那剛好,誰收買了他們?為什麼收買?
也都是他們可以調查的機會。
“白家人”被收買了,那,白家的鄰居,親戚,朋友,同學,甚至學校的老師呢?
很快賀驍他們安排出去的人,找到了一個叫向和平的少年。
十九歲。
這就是那個再三去學校找人幫“白蓉蓉”,讓她有機會上完高中,也是那個湊錢讓“白蓉蓉”有機會去帝都那邊考試的。
同時,也是那個聽說有“上達天聽”的渠道之后,寫出了一封舉報信的。
向和平不光是在這個“白蓉蓉”的同學,他還是“白蓉蓉”私底下偷偷處的對象。
蘇青青他們找到人,將人帶到帝都之后,這少年哭得不能自己。
“是我。”
“是我沒本事。”
“是我不夠厲害。”
“如果我能早點湊到三百塊錢,她就不會出事了。”
“白蓉蓉”就是被三百塊錢,賣給了一個喜歡家暴的老光棍。
面對這樣的情況,誰能不心酸呢?
蘇青青抓住了賀驍的手,就看著調查小組的和對方溝通具體細節。
那姑娘高考之后,心心念念的期待著高考成績。
向和平讓她告訴家里人,上了大學之后,能要的彩禮就能更高。
如果上了大學,出來也能有工作,到時候,家里干什麼,她都有錢能支援。
甚至也能幫弟弟找工作,扶持弟弟走得更遠。
沒讓家里的人出錢讓她考試,又聽到這話,打了她一頓之后,到底還是讓白家放寬了一個月。
可一個月過了,他們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白蓉蓉”挨了一頓打之后,就被鎖了起來。三百塊錢的彩禮,就賣給大隊一個打死前妻的老光棍。
向和平剛剛還了借錢送姑娘去帝都高考的錢,到處打聽,也就只湊到了一百塊錢。
可白家覺得錢太少,不肯放人。
向和平努力了,去找公社,去找生產隊,去找學校。
可是,這事兒是家事兒,尤其是在農村,哪怕科普了《婚姻法》,又有幾個領導能插手管這樣的家事兒?
有人上門勸了,沒結果之后,就沒有人再開口了。
然后……
蘇青青抓著賀驍的手,這些公社的領導,一個個也都跑不脫,他們一個個,都是有責任的。
但凡他們任何的一個人愿意伸手幫忙。
其實,那姑娘,也不會落下如今的結果。
蘇青青之前想過要好好研究醫術,要學西醫。其他的,她沒有什麼想法。
可,現在,她突然就有了一些更多的想法。
她要想辦法幫助這些人,想辦法改女性們的思想……
向和平始終哭著的,“都是我,如果不是我沒用。”
調查人員再怎麼冷硬的心腸,都忍不住出口安慰了兩句,然后問,“那封舉報信是你寫的?你說白蓉蓉同學是被頂替了大學錄取通知書?”
向和平聽到這個事兒,當真是精神了起來,立馬就道,“對!她肯定考上了大學!”
“考試之后,大家都聚集在學校那邊對答案。她被家里管得格外嚴,根本沒有辦法去學校,所以,我就在考場外面等著她,她每次從考場出來之后都第一時間默寫答案給我!”
“最后去學校對答案的事兒,都是我去的。”
“學校老師都說了,她成績很好的。”
“就算是,考不上本科,但是大專,肯定是沒問題的。”
“你們看,這些都是她從考場出來之后,默寫出來的。”他著急地掏出了一個油紙包,趕緊打開。
兩張質量很不好的草紙上,用鉛筆寫的答案,旁邊還有一些,很謹慎,遲疑的對號和錯號。
雖然不是完整的答案,可是,就只說這些,應該是真能考上大學。
旁邊有人道,“這個筆跡。”
“也有點像。”
向和平立馬道,“那個,考試的卷子是不是就是蓉蓉的?”
“筆跡是一樣的,但只能作為輔助證據,具體的還要繼續調查。”
向和平立馬著急了,“你卷子就是蓉蓉寫的,你們怎麼能……”
賀驍打斷問道,“你去過她考試的考場?”
向和平立馬道,“去過,我知道在哪兒。”
“那個,鋼鐵廠附屬中學。還是我到處找人打聽,才尋到那個地方的。她在里面考試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外面等著的。”
而,據他們調查,“白蓉蓉”根本沒有報名今年的高考。
而向和平所說的那個地方,是帝都白蓉蓉的考場。
大家都看了過去,所以,現在可以的確定了?
已經落水而亡的“白蓉蓉”就是被丁提提了的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位。
雖然找到真相,可是看著旁邊的向和平,想到那個姑娘,誰能笑得出來呢?
向和平道,“她一定是可以考上大學,是那個人搶了她的通知書,害了她。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