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調兵對峙,又暗殺熊銳元。
他吃飽了撐的?
眼見下方爭吵,慶帝手中落在龍椅之上,發出一聲沉悶聲響。
“私自調動駐軍之事,你們不必質疑。”
“半個月之前謝云宴就已經修書回京,跟朕提及過要借調部分奎山駐軍,幫著官府重建河陽附近城鎮,朕也已經允了他,只是未曾在朝中提及。”
“是朕命人給他送了調兵圣旨,也派人全程隨行,他無可能刺殺隴西郡守。”
徐閣老一系的人臉色瞬間就變了。
那位之前開口的趙大人更是面露蒼白。
建安侯聞言冷笑了一聲:“謝大人行事之前,均有得陛下圣意,從未半點逾越。”
“反倒是熊銳元,因一己私欲,派人火燒賑災糧款,挑撥災民謀害河陽縣令,派人行刺謝大人,阻撓朝廷賑災,樁樁件件都是罪證確鑿。”
他說完之后就抬頭對著慶帝說道,
“陛下,與其說是謝大人殺了熊銳元,臣反倒覺得,熊銳元之死分明是有人知曉他暗害謝大人,阻撓賑災之事暴露,怕牽連己身,才會殺人滅口。”
“還請陛下明鑒!”
第166章 爭搶
“什麼殺人滅口,建安侯未免太過聳人聽聞。”
“熊大人分明是為人所害,那火燒糧草之事也必定有人陷害。”
“人證物證確鑿,放火之人被抓了個正著,就連隴西郡府督郵、功曹,都已指證熊銳元,哪來的陷害?”
“陛下,這其中必有誤會,說不定是有人收買那幾人,陷害熊大人……”
“陛下……”
朝堂里的這些人平日里瞧著個個人模人樣,自持守禮,可一旦為著利益爭執起來時,就跟菜市口為著幾個銅板罵娘的老嫗沒什麼區別。
唾沫橫飛,吵得臉紅脖子粗的,整個大殿之上就像多了八百十只鴨子,吵的慶帝額間青筋直冒,猛的就一巴掌拍在龍椅之上,發出一聲巨響。
下方瞬間安靜下來,慶帝寒著臉:“薄相,你來說。”
薄膺穿著官袍,神色平靜:“熊銳元之死到底為何,是否與人內外勾結,謀害河陽縣,火燒賑災錢糧,等賑災結束之后派人嚴查就是,只眼下最要緊的,是隴西郡守的事情。”
“雍州災情已經緩解,魏大人與謝大人一起,已經將大部分災民安置妥當,朝廷后續賑災糧款也已經全部到位,百姓恢復民生,謝大人必定不會久留。”
“等他前往梁州之后,隴西總得有個人做主才行,不能讓郡守之位空懸。”
薄膺幾句話,就瞬間讓得朝中之人心思浮動,原本那些想要彈劾謝云宴的人,目光幾乎都落在了隴西郡守之位。
那隴西郡可不是小地方,雖然不如江南之地富庶,又剛經歷大災,可是隴西郡內礦產極多,又臨西北,權勢極重,誰不眼饞當初如同土皇帝一樣的熊銳元?
如今這位置空了出來,原本還在替熊銳元抱不平的人,突然就反應過來,那熊銳元死了不是正好嗎,正好能將他們自己的人安插上去!
殿內再次吵了起來,這一次卻沒有任何人再提及謝云宴。反而都各自推薦著自己覺得合適的人。
那副恨不得能將隴西郡收入囊中的嘴臉,讓慶帝臉色難看至極。
鬧到退朝時,誰也沒能說服誰。
接任隴西郡守人選的事情,一壓就壓了三天。
慶帝沒有動靜,朝中鬧的沸沸揚揚,可慶帝不松口,也不在早朝提及,誰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心思,到底想要讓誰去接了這隴西郡守的位置。
這天午后,端王世子齊盛入宮去陪太后說話,等繞道來給慶帝請安。
見他面色陰沉,手邊還擺著一沓的折子,而地上還掀翻了幾本。
齊盛一邊行禮,一邊驚愕:“皇叔這是怎麼了,誰惹您動了這麼大的氣?”
慶帝先讓他平身之后,卻沒提及折子的事情,只看著他道:“怎麼突然想起進宮來了?”
“我是來給太后娘娘送東西的,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念叨著夜里睡不安穩,正巧我母妃得了一些安神香。”
“我見我母妃用過之后睡的極好,就想著送些進宮給太后娘娘試試。要是真的有效,好將方子給了太醫院的人,讓他們自己調配。”齊盛笑著說道。
慶帝見他入宮是為著太后,臉色和緩了一些:“你倒是惦記著太后。”
齊盛揚唇:“太后娘娘慈愛,每次進宮都賞我好吃的,我當然惦記著她老人家了。”
他就跟變雜耍似的,從袖子里取了個錦盒出來,笑著道,
“不過我也沒忘記了皇叔。”
“知道皇叔愛茶,我可是廢了好大番功夫才找來的美人裳,孝敬給皇叔泡了喝。”
美人裳是南越特產的茶葉,極為名貴,也十分稀少。
慶帝瞧見他跟獻寶似的拿著盒子賣乖的樣子,心情好了起來:“你這滑頭,倒是懂得賣乖,嘴巴這麼甜,說吧,這次又有什麼想要跟朕要的?”
齊盛頓時委屈:“侄兒哪有,就是單純孝敬皇叔的!”
見慶帝似笑非笑的挑眉看著他,他頓時嬉笑著道,
“不過皇叔如果一定要賞侄兒些什麼,侄兒也不能拒絕了皇叔美意不是?”他湊上前了兩步,就跟與長輩撒嬌的小孩兒似的,滿臉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