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她的衣服肩膀至袖子中間有一條很絲滑的裂口,不像是被刮壞的。
裂口處是濕的,空氣中還彌漫著一點淡淡的血腥味。
僅看了一眼,紀西云就知道——
她又受傷了。
兩人僅僅相視一眼,又像陌生人一樣。
同一時間。
紀西云兜里的手機響起。
他拿出了按鍵手機,接了電話,像是有什麼急事,匆匆離開。
藥師把所需要的東西都拿了過來,施盼付了錢,到附近找了一家賓館。
一進房間,她脫掉了外衣,側背對著鏡子,看了一眼十來厘米的傷口,拿起酒精開始沖洗。
“嘶——”
傷口很深。
酒精也格外刺激。
施盼毫不手軟,動作迅速的沖洗完傷口,又抹上了一層軟膏,最后才纏上了兩層紗布。
好在這個地方不會漏在外面,別人看不見。
她很清楚汪昊,今天吃過一次虧,他至少要沉寂一段時間,高考前應該是不會再找麻煩了。
今天這件事,他丟了大臉,更不用擔心會捅出去。
只是陳鳳……
想起她,施盼眼神都冷了幾分。
另外一邊。
人民醫院。
紀西云接到電話趕回到醫院時,就看見一群頭發顏色各異、穿著辣眼睛的一群青年坐在急診外科的等候椅上面。
他們臉色都非常難看,哀嚎聲也是一聲比一聲大。
“還有沒有醫生啊?我都快要痛死了,這麼大個醫院就只有一個醫生嗎?”
“趕緊的啊,我的傷口都還在流血,有沒有人管管我啊!”
“TM的,破醫院,晚上也不知道多安排幾個人值班,我們這麼多人都被晾著!”
這些非主流青年一邊抱怨,一邊痛的嗷嗷叫。
在里面的清創室里,還能清楚的聽到里面類似于殺豬般的慘叫聲。
他們所有人都很急,也沒有認出戴著外科口罩,披著一件白色大褂的紀西云。
見到他了,其中一個青年趕緊先跑了上來:“醫生你快看看,我這手還有沒有救?痛得要命,動也不敢動。”
紀西云看了看,只見這個人的半截手臂都垮著,由于痛得厲害,五官都扭曲了。
這些場景他看的多,現在見到了,眉眼之間盡是淡然。
“應該是骨折了,先拍個片。”
“骨折了?嚴重嗎?多久才能好?會不會有后遺癥?”
青年被嚇到了,慌慌張張四連問。
紀西云眉頭輕蹙,坐到位置上開單子,沒有回應。
這青年見狀,也不敢再多問,嘴里只是碎碎罵著:“狗幣施盼,下手是真狠毒,居然把我手都弄骨折了,下次她要是落在老子手上,老子非得先J后S!”
聽到他這些話,紀西云開單子的動作一頓。
他抬頭,看向外面的一群人。
施盼今晚是帶人跟他們打架了?
“昊哥,兄弟們被這個賤丫頭給弄的這麼慘,今晚的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其他還在焦灼排隊的青年們,都把目光看向了沉默坐在門口邊的汪昊身上。
汪昊心情很不爽,但看他們這慘狀,也沒發火:“先等等,回頭再想辦法。”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咱們兄弟這麼多人,被她一個人打成這樣,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能怎麼樣?難道要報警?說我們這麼多男人打不過一個死丫頭?你們臉還想不想要了?”
汪昊還是發了怒,火氣滔天的呵斥他們。
一群人瞬間啞了聲。
紀西云一擰眉,有些詫異。
施盼一個人?
打傷了這一群?
第16章她成了傳說人物
這一夜。
醫院里的急診外科處很不平靜。
十多個被打傷的非主流青年排隊候診。
每一個人被送進清創室,都會發出難聽的嚎叫聲。
有一些更嚴重的,被要求住院。
一些小護士們看他們罵罵咧咧的,都不敢靠的太近。
只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他們口中都在罵著同一個人——
施盼。
而另外一邊的賓館里。
施盼在給自己簡單包扎后就開始休息,她是一直保持著右臥的姿勢,夜里被痛醒過幾次,她也沒有吭一聲。
翌日天亮。
現在正是傷口發作的時間點,施盼這兩天也沒打算去圖書館,此時她正清點著目前手里所有的錢。
最近這段時間她住賓館以及日常開銷,花了不少錢。
之前中獎的兩千塊,現在也只剩下了一千左右。
這些錢要撐到高考結束很簡單。
但后面她想要去原石市場,恐怕就有點拮據了。
思來想去。
她收拾著,提著一個空書包出了門。
縣城里到處都有彩票店。
她隨便進了一家,站在各色各樣的刮刮樂面前看了一圈。
現在不過是早上的九點多鐘,這家店才剛開門,老板都還是懶洋洋的,見她一個小姑娘進來,也沒當回事,任由她隨便看。
這些刮刮樂的涂層處逐漸在施盼的眼里變得透明。
和上次一樣,她一張一張的看了過去。
這家店的刮刮樂和上次一樣,百分之七十都是謝謝惠顧,剩下的中獎面額最多的是五塊,然后是十塊,連二十的都比較少。
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最后,施盼才勉為其難的選了兩張。
“老板,我要這兩張。”
“四塊錢。”
付了錢,施盼拿著刮刮樂,毫不猶豫的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