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塊翡翠不怎麼樣,那些話是說給梁達光聽的。”她解釋了一句。
單單這一句話,紀佳陽便懂了。
以梁達光的為人,能做出什麼事情她不用動腦都能想得到。
下午施盼刻意那麼說,有很大概率會影響梁達光的判斷。
至于他是不是一直以來在懷疑施盼,這一點只需要在投標那幾天就能看出來了。
翌日。
天色剛大亮,施盼和紀佳陽從酒店出來就看見了在等待她們的哥丹威。
他穿著還是很隨性,嘴里嚼著檳榔,帶著她們前往后江場口。
在前往的路上,施盼心里各種情緒交織。
后江場區有些遠,開車四十多分鐘才到。
車子一停下,施盼看見了在一片江河邊,有許多人力和挖掘機在開采。
工人有很多,大多都是本地人。
從車上下來,哥丹威帶著她們在場區里閑逛。
聽見他要單獨和紀佳陽談生意時,施盼表示在附近走走,一會回來。
她往下面工人區域靠近了一些,目光在那些人臉上掠過。
沒有看見馬海。
她剛要收回目光到另外一邊去看看,視線忽然落在了一正開著挖掘機的臉上。
青年臉色黝黑,干干瘦瘦的身材,眼睛卻很黑亮,他穿著短袖和大褲衩,踩著一雙人字拖正開著挖掘機在開采。
見到這張年輕了十幾二十歲的面孔,施盼面上揚起了笑。
果真如他說,他年輕的時候跟家里人移居到緬甸,在后江場區打工,一直到二十歲才有機會湊夠錢去參加特訓。后來,他憑借過硬的實力破格被特種隊收下。
再后來,他們并肩作戰十年。
“馬海,那邊有一小姑娘一直瞧著你,是不是看上你了?”
中場休息時間,另外一年輕人跟馬海開起了玩笑。
“別胡說八道,一邊去。”
馬海喝了幾口水,目光朝這邊看了過來。
他看見,一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正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來。
馬海有些驚奇,他轉頭四處看看,他身邊沒有別人。
這姑娘,真是奔著他來的?
施盼見他站在原地,手上還拿著半瓶沒喝完的礦泉水,邁著大步走了過去。
看見他和三四十歲時沒有多大區別的臉,施盼眼底有笑:“你好,我叫施盼。”
“你好,我叫馬海。”
聽出她是Z國人,馬海上下看了她兩眼:“你找我有什麼事?”
而此時。
不遠處那些認識馬海的人,見他真和這個漂亮姑娘聊上了,都在起哄,還有吹口哨的聲音。
“馬海,你艷遇來了。”
“小子運氣不錯啊,這麼漂亮的妞都主動找上門來。”
施盼無視了其他人,她盯著馬海,一字一句的說:“我知道你缺錢,今天是給你送錢來了。”
“?”
馬海不懂她的意思,還有些驚疑的看著她:“我不太懂。”
他缺錢這事,連父母都不知道,她怎麼知道?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挖掘機師傅,后江場區的老板也很大方,工資開的不算低,他有充足的錢過好日子。
但其實不是。
可……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孩居然知道?
她該不會是在誆他?
見他眼神閃動,施盼說:“我給你一百萬,你可以盡情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一百萬?”
馬海呼吸一窒。
這女孩肯定是在誆他!
但這麼多錢,是他開一輩子挖掘機也掙不到的,而且有了這些錢,他的確可以……
在心理斗爭兩分鐘后,馬海一咬牙,問:“你就白送給我錢?會那麼好心?不要我付出什麼?”
“我當然沒有那麼好心。”
見他和以前別無二致的神情,施盼眉尾一揚,道:“我給你三年的時間,你學成后要回國為我效力。”
馬海聽見眼前這看起來比他還要小一兩歲的女孩,說話竟然這麼大言不慚時,明明想問她腦子是不是不正常。但在注意到她眼里的神色,又覺得她不是在拿他開玩笑。
“你就不怕我跑路?”馬海問。
他這話說出口的一瞬間,他忽然看見眼前的女孩動了。
緊接著,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整個人以一種極其痛苦的姿勢被她擒拿住,連帶著他的臉都被擠壓在潮濕的沙礫上,刺痛刺痛的。
他掙扎著想反抗,卻發現動都動不了。
她是練過的!
而且還很厲害!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的瞬間,他聽到了施盼不急不緩的聲音:“你敢跑路?”
“不敢。”
“那就得了。”
施盼松開了手。
附近那些本來想要看看馬海是怎麼泡妞的人們,都被剛剛這一幕驚得愣在了原地。
沒人敢湊過來看熱鬧。
本來以為是艷遇,結果?
等馬海站好,他的臉在沙礫上被摩擦的已經發了紅。
這時,他看向施盼的眼神已經明顯不像剛開始那麼隨意了。
“把你聯系方式和卡號留給我,錢我回頭會打給你,還有,這是我的號碼。”
施盼給他留了電話,記下了他的卡號后,聽到后面的紀佳陽在喊她,轉身離開。
馬海看著她的背影,兜里還揣著她留下來的聯系方式。
他伸手揉了揉肩胛骨,疼的齜牙咧嘴,這丫頭下手真狠,差點把他肩膀給卸了。
上面。
紀佳陽談完事情一出來,見施盼和下面一個青年單獨在一起,連忙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