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門就去前臺,前臺正在嗑瓜子的婦女是民宿的老板娘。
“你好,請問靳仲廷住在這里嗎?”
“對啊。”小山村里沒有那麼多規矩,不像城里的大酒店,對客戶的信息嚴格保密,相反,老板娘還有些驕傲,“這個靳仲廷可是個大老板,他每年這個時候來南山村祭拜母親,住得都是我們這家民宿,臨走總會給個大紅包,出手可闊綽了!”
祭拜母親。
原來靳仲廷所說的故人,是他的母親,原來他今天本來是要帶她來見母親的,這樣一想,沈千顏心里的內疚之情更濃重了。
“請問靳仲廷住哪個房間?”
“你誰啊,為什麼要打聽靳老板的房間號?”老板娘打量了沈千顏一眼,突然開始變得警覺,“別看我們民宿小,職業節操我們還是有的,我們絕對不會隨便透露顧客的房間號的。”
“我是他太太!”
“你是她太太?”老板娘露出狐疑的神色,小小地嘀咕一句:“可靳老板的太太明明剛陪著他上樓了啊,怎麼連太太都有人來冒充啊!”
沈千顏聽到了老板娘的嘀咕:“你是說,靳仲廷這一趟來是帶著太太的?”
“對啊。”
老板娘想到剛才扶著靳仲廷的那個女人,她問她是不是靳仲廷的太太,她明明笑著點頭了啊。
既然剛才那個是太太,那眼前這個不就是冒充的嘛。
沈千顏正覺得奇怪,就聽到樓道里傳來“噠噠噠”的高跟鞋的聲音。
“老板娘,能幫忙換一床干凈的被子嗎?我先生他吐了!”穆萊茵從二樓下來。
沈千顏看著穆萊茵,她先生?
靳仲廷是她先生?
她可真是不要臉!
“誰是你先生?”沈千顏問。
“仲廷啊。”穆萊茵厚著臉皮說,反正靳仲廷這會兒醉得不省人事,沒有人來證明誰到底是靳太太,她只要胡說得足夠理直氣壯,就沒有人能識破,“我今天還是陪他來給我的婆婆媽掃墓的,怎麼?你是誰?”
沈千顏覺得有一把刀狠狠地扎在她的心口上,鮮血如注。
原來,在靳仲廷心里,她和穆萊茵都是可以稱作是他妻子的人,一個妻子沒有空,就讓另一個妻子作陪。
真是離了大譜!
沈千顏不想和穆萊茵在這里爭吵,否則,她這千里迢迢的一路趕來,別人還以為她是來捉奸的呢!
她冷哼了聲,轉身就走。
老板娘一看她離開,還以為她是心虛。
“哎喲,這年頭的小姑娘真是不要臉啊,別人老婆都敢來冒充!”她諂媚地小跑到穆萊茵面前,壓低了聲音說:“靳太太,靳老板這樣的男人太有魅力了,你真得看看牢啊,你瞅瞅,這麼偏遠的地方都有人追來,真是危險哦,幸虧你今天在這里,不然靳老板喝成那樣,很容易搞出事來的!”
“是啊,我先生就是這麼受歡迎,我都習慣了。不過沒關系,他定力很強的,一般女人入不了他的眼,他至始至終愛的只有我一個人。”穆萊茵朝老板娘笑笑,“老板娘,麻煩給我們換一床被子哦。”
“誒,好好好。”
*
穆萊茵抱著一床干凈的被子上樓,靳仲廷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靳仲廷的母親是個喜歡小酌的人,所以靳仲廷每年回來祭拜母親都會在母親的碑前和她喝幾杯,可今年不知怎麼的,一喝喝得停不下來。
穆萊茵趕來的時候,他已經醉倒在他母親的墓碑前了。平時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今天外套壓得皺皺巴巴的,手打著石膏,看起來有一點狼狽。
“仲廷哥!”穆萊茵把他扶起來。
靳仲廷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著她,也不知道把她認成了誰,竟然一把就把她抱住了。
“你到底還是來了。”他在她耳邊說。
穆萊茵激動壞了,這是靳仲廷第一次對她這麼熱情,他從來沒有抱過她,她伏在他懷里,感受著他堅硬的胸膛,心如鹿撞。
他的懷抱好有安全感!這是她期待已久的安全感,她等這個擁抱等了太久了!
“仲廷哥。”穆萊茵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他,“我來了,我來陪你了,你別傷心,阿姨看到你這樣會難過的。”
靳仲廷沒出聲。
穆萊茵又安慰了幾句,他還是沒出聲,她這才意識到他已經醉死過去了。
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穆萊茵內心激動,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沒有機會接近靳仲廷了,可眼下,他醉成這樣,不就是最好的機會麼。
穆萊茵附近雇了村民,讓他把靳仲廷扶到民宿門口,然后再由她帶著他進去入住,在老板娘面前造成一種他們是一起來的假象。
天真的老板娘絲毫沒有懷疑,一口一個靳太太叫得她格外舒心……
“仲廷哥!”
穆萊茵走到靳仲廷身邊。
他躺在床上,絲毫沒有意識。
“仲廷哥,你要了我吧。”穆萊茵蹲下來,在靳仲廷耳邊吹氣。
靳仲廷依然沒有反應。
穆萊茵知道今晚要他主動已經不可能了,他醉成這樣,手還受著傷,根本不可能和她做那件事。
她沉了口氣,俯身將他的外套解開,把他身上的衣物都扒下來,然后又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和他躺進了一個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