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何事?”姜綰站在門口,開門見山,不想與她多扯皮。
姜以沫目光緊緊地盯著姜綰,也與她攤牌,“姜綰,是不是你給我下了情毒?”
“情毒?那是什麼毒?”姜綰佯裝不知。
“你別裝了,除了你以外,沒人會對我下此狠手,你不就是嫉妒北王殿下喜歡我嗎?”姜以沫越說越激動,恨不得當場就殺了姜綰。
姜綰先是愣了許久,又摸了摸下巴,好一會兒,才忽然像是反應過來,走近姜以沫一些,小聲的說——
“你說的情毒,是不是在幽蘭衛第一輪考核前,你就已經中了?”
姜以沫死死瞪著她,“你承認了?”
果然,姜綰什麼都知道!
姜綰語氣輕松,像是在與她普通聊天一般,“什麼呀,你剛說你中毒了,我才想起來那麼一件事情。”
“不過,也是我偶然看見的,我當時也不知道蔣姨娘在那里頭放了什麼。”
姜綰的話,聽得姜以沫一陣云里霧里,“我姨娘?”
“對呀,就有一日,我院里下人也沒有,我餓了去廚房找吃的,看見蔣姨娘在一盤桂花糖糕里,撒東西呢!”
“后來聽她對廚房的人說,端去給二小姐吃。”
“我以為什麼補品呢,難道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情毒?”
“誒,這情毒是干嘛的,該不會就是我想的那樣吧,如果真的是那樣,那蔣姨娘八成是想讓你和北王生米煮成熟飯。”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姜綰說了一連串的話,姜以沫聽得心驚肉跳,竟是她姨娘做的嗎?
不,姨娘不可能對她如此狠心。
可是……
她的確在幾個月前,吃過那桂花糖糕。
姜以沫想到蔣氏身邊,的確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藥丸,整個人喉口一噎,不上不下的。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姜綰說得差不多了,往外走去。
出了相濡院,姜綰抬眸望了望天,隨后抬步離開。
在她走了沒多久,姜以沫就去了蔣氏院子。
蔣氏如今的院里,清冷至極。
雖說身體已經無恙,她傍晚時,也派人去請過姜宗成,卻聽下人來報,姜宗成在銀翹那里用晚膳。
蔣氏這會兒坐在院子,飲著一壺清酒,心中實在不痛快。
姜以沫來了后,坐在蔣氏身旁,“姨娘。”
“你怎麼來了?聽說你今日去了北王府,北王待你如何?”蔣氏有些酒意,卻沒醉意。
姜以沫直勾勾地盯著她,擠出一抹輕松的笑來,“北王待我很好。”
“那便好。”蔣氏放寬心一些。
姜以沫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說,“姨娘,我近日心中總是七上八下的,怕一年后的婚事會告吹,你那里有沒有辦法,可以讓我與北王殿下,盡快的生米煮成熟飯?”
“你怎麼突然會這麼想?”蔣氏對她的話,有些詫異。
“姜綰如今光彩奪目,地位扶搖直上,我怕北王殿下會變心。”姜以沫這句話,說的是真心話。
蔣氏知道姜以沫心中的苦惱,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仔細思索一番后,又覺得此話不無道理。
她開口,“為娘這里,的確有一情蠱,但你剛服用過那不敗蠱,氣血虧損還未恢復,現下也不能服用。”
情蠱。
姜以沫心間,重重一沉。
第178章 姜……美美也一起去了?
果然是姨娘的情蠱。
蔣氏后面再說什麼,姜以沫已經全部聽不進去了,整個人都有種被親人背刺的無力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蔣氏的院子。
腦海里胡亂一片。
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在這一刻,消失干凈。
姜綰躺在茶青院的搖椅上,欣賞著月色,耳邊小野鬼青舞向她稟報剛剛在蔣氏院里發生的事情。
“姜以沫直接走了?”姜綰微愣。
“對啊,離開院子的時候,一臉衰敗。”青舞說道。
姜綰沉默了一會兒,“你覺得這件事情,我做得狠嗎?”
青舞搖頭,“怎麼會,你可千萬不要有任何負擔,你反過來想想啊,今日若是你服用了那情蠱,姜以沫會同情你嗎?”
“恐怕巴不得你暴尸野外吧?”
“還有,這次那個秀蕊平白當了姜以沫的替死鬼,秀蕊那姑娘不無辜嗎?從我飄在這里時,秀蕊打小就伺候著姜以沫,十來年的主仆情,說死就死,姜以沫的面上,可從沒露出半分難過。”
“說到底,這都是柳嫚自己造的孽。”
“造孽多了,就得慢慢償還。”
姜綰勾唇,“你說的有道理。”
蔣伊湄造了那麼多孽,如今是到了一筆一筆清算的時候了。
只是沒想到,這半路,竟然還跳出了一個青王。
……
翌日,天還沒亮,姜綰就到了如意司。
“沈弦羽,季情,鄭馨,你們三人,今日負責去街市口守衛,維護百姓秩序。”
說完,季情和鄭馨一臉的不情愿。
這天氣這麼熱,從早上守到午時后,這人還不得曬干了。
鄭馨張了張嘴,說,“姜副統領,我昨夜突然發了高燒,現在整個人還暈乎乎的……”
“是啊,我也肚子不舒服,怕是吃壞東西了。”季情也立即捂著肚子。
沈弦羽看了她們二人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姜綰睨著季情和鄭馨,自己剛剛來這里時,分明見這二人談笑聲比誰都大,這會兒就不舒服了?
看來,不是人不舒服,是不服她啊!
姜綰沒說什麼,看向林閃閃和蘇夢舒,“你們二人呢,身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