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震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敢低頭認錯。
“你……”
君玄澈適時出聲,“皇上息怒,臣方才已經盤問過了袁大人,這卷宗出自京兆尹總管姜皓安之手,與袁大人無關。”
“一個總管,連這個都會出錯,是誰提拔出來的人?”
明安皇人在氣頭上,忽然發現,這幫人做事如此疏忽大意,也不知道這麼多年,在京兆尹府里,出了多少冤案。
袁震張嘴,君玄澈又一次輕描淡寫開口,“臣方才問過了,姜皓安是秦太傅的學生,是秦太傅三年前告老還鄉之前,舉薦上來的。”
“你說秦巖庭?他一個太傅,向來只教導一眾皇子公主,也曾教導過朕,朕怎麼不知,秦巖庭私下還收了其他的學生?”明安皇也有些的不明所以。
君玄澈薄唇輕啟,“既然皇上也有所疑惑,那不如派人去請那姜皓安過來,問問他是哪一年拜的師,哪一年進的學堂,又是哪一年……通過的文試?”
姜綰見這出戲陰差陽錯地唱到這一步了,不免補刀一句,“為何要問文試呢?”
“不然你以為,光憑秦太傅一句話,就能平白安排一個從七品的官職嗎?這豈不是在說秦太傅,以權謀私,禍亂朝綱?”
君玄澈看向她,挑了挑眉。
明安皇皺眉,立刻否認,“秦巖庭不是這樣的人,朕信得過他。”
“來人,立即通知玄冥軍統領裴韶以及幽蘭衛統領華紫安,秘密徹查此事!記得,不要走漏風聲。”
“袁震,你繼續在這跪著!”
這一套絲滑的操作,姜綰又一次看傻眼。
她甚至都不知道,明安皇突然來攝政王府,是干嘛來的。
第182章 朕要親自來審
攝政王府儼然成了審訊堂。
姜綰再待在這里,感覺也不合時宜,悄悄挪到君玄澈的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
君玄澈垂眸看向她。
姜綰用口型對他說,“我先走了?”
哪知剛說完,君玄澈一臉后知后覺,本想留她在這里看場戲,而后想想又有些不合時宜。
畢竟她也姓姜。
君玄澈沒有留她,“姜副統領,你先回去吧。”
姜綰如獲特赦,先朝明安皇行了一禮,“皇上,那卑職就先撤退了。”
明安皇原本看見姜綰,想拉著她下局棋,可現在被整得一點心情也沒有,只淡淡點了點頭。
姜綰又看了眼君玄澈。
君玄澈只對她挑挑眉,什麼也沒說。
姜綰出府。
另一邊,國公府的賬房里,負責管賬的賬房先生,此刻焦頭爛額。
今早對了一遍賬,發現少了足足一萬兩的銀票。
這麼大的數額不翼而飛,賬房先生一早上額頭的汗都沒停止過。
又檢查了一遍門鎖,也沒有損壞的痕跡。
可那一萬兩銀票,也不可能長著腿,自己飛了吧。
最后實在對不上,找來了管家李彬商議。
李彬一聽少了這麼多的銀子,大驚失色,“這麼大數目,你我都承擔不起,想必府里出了內賊,不如盡快稟報老爺吧!”
“好,咱們去稟報老爺。”
賬房先生沒轍,和李彬一起去找姜宗成。
姜宗成午后,正在書房里,教銀翹畫畫。
一幅寒梅,銀翹怎麼也畫不好,姜宗成卻耐心地教著,銀翹心生崇拜,“從前只聽聞老爺驍勇善戰,英勇無敵,卻沒想到,還如此精通畫藝。”
姜宗成學畫,也是后來才學的。
學了幾年,其實沒什麼天賦,也剛入門的程度而已。
但銀翹出身不高,詩詞歌賦樣樣不通,這會兒語內滿是崇拜之情,倒是讓姜宗成有些飄飄然起來,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翹兒若喜歡,我可以每日都教你畫畫。”姜宗成語氣溫柔。
銀翹勾唇,“多謝老爺。”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人拍響。
突然被人打斷,姜宗成有些不高興,“誰?”
“老爺,出大事了。”李彬的聲音在外響起。
姜宗成擱下筆墨,喚他們進來。
一進來,便見賬房的周尚和管家李彬,直接跪倒在面前。
“老爺,今早小的盤點賬房,發現府里一夜之間,少了一萬兩銀票。”
姜宗成面色霎時一變,“什麼?你是怎麼管事的!竟然少了這麼多的銀票!”
一萬兩,可不是小數目。
周尚面色慘然,“小的也不知道,明明昨夜臨睡前,還特意清點了一遍,可早上再清點時,算來算去,就是少了一萬兩白銀……”
旁邊椅子上,銀翹聽說府里一下子就少了一萬兩白銀,睫毛輕輕顫了顫。
第一時間,想起了昨日在后院聽到的話。
會不會是……姜皓安……
這邊還沒來得及掰扯,姜宗成的貼身護衛袁坤突然一臉急慌地推門進來,甚至連門都來不及敲。
“老爺,二少爺出事了!”
……
攝政王府。
玄冥軍統領裴韶,幽蘭衛統領華紫安,兩人齊齊出動后,很快便來回稟消息。
裴韶先開了口,“啟稟皇上,卑職問過秦太傅曾經的一些老友,無人知曉秦太傅曾經收過國公府二少爺姜皓安為學生。”
“又細問過一遍秦太傅曾經教導過的北王殿下,二公主,三公主,幾位殿下也均沒有和姜皓安同時進過學堂。”
華紫安也緊跟著說,“卑職也去查了姜皓安的文試記錄,的確是查到了一份文書,可是這份文書的紙張,和那一年考核的紙張,是兩種不同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