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又注意到,韓燕珺手里拿著的一個香囊。
韓燕珺整個人氣質偏清冷,這會兒即便是動了手,還是保持著大家嫡女的風范與姿態。
“韓燕珺,你敢打我?”姜以沫總算是反應過來,咬牙狠狠地瞪著韓燕珺。
韓燕珺捏緊手中的香囊,“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高門世家的禮數半點沒學到,竟學那魅惑男人的下三濫本事。”
“今日,我這兩巴掌,只是給你個警告罷了。”
“若再敢在我韓燕珺面前,使這些小手段,那就休怪我,不給你留任何情面了。”
韓燕珺說罷,香囊隨手丟還給姜以沫,“滾出去。”
姜以沫被韓燕珺當面羞辱,她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香囊。
家里遭遇變故后,她就已經活在最低谷,可從未有過,今日這般被人侮辱到,快要活不下去的感覺。
她緊握香囊,五指緊緊嵌在香囊里,挨打也挨了,臨走之前,還是忍不住,要惡心韓燕珺一番。
“韓小姐你弄錯了,恒親王殿下真正的紅顏知己,并非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至于是誰,你且慢慢猜去吧!”
姜以沫說完,走向胭脂鋪的門口。
胭脂鋪的伙計愣了愣,不確定要不要給她開門,往韓燕珺看了眼。
韓燕珺身旁的侍女蝶語點了點頭。
伙計將門打開。
姜以沫捂著臉,走了出去。
姜以沫走后,蝶語看向韓燕珺,“這姜以沫今日敢給小姐添堵,要不要將此事,告訴老爺?”
韓燕珺搖頭,“不必理會她。”
葉青南的紅顏知己是誰,與她又有何關系。
她從小的教養告訴她,女子成婚后,只需好好操持后院瑣事即可,當好她的恒親王妃。
其他的,都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
姜綰和盛意看完這一出,悄悄地把窗戶關上。
兩人顯然也沒了去逛胭脂鋪的心思。
“姜以沫居然偷偷跟了恒親王,那恒親王的紅顏知己又是誰?”盛意發覺她這個京城百事通,現在已經不靈了。
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姜綰出于對盛意的安全考慮,并不打算把蓮美人和葉青南的事情,告訴給盛意。
畢竟現在朝中暗流涌動,變幻莫測,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她搖頭,“估計是姜以沫為了刺激韓燕珺,隨口瞎說的吧。”
盛意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往前走時,捂了捂臉,“那兩巴掌看起來真疼。姜以沫估計又得氣瘋了,她也夠倒霉的,原本今年都該與北王成婚了。”
“要說,這一切罪孽的開端,都是因為姜宗成。”
這點,姜綰很贊同。
“對了,你和攝政王殿下怎麼樣了?你們不會真的打算在陰四月成婚吧?今年的四月,好像整個月都是兇日。”
盛意雖然很祝福他們,可是,有的時候,一些東西,也是不得不信的。
姜綰撇了撇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盛意不自覺放大聲音。
察覺不妥,又壓低聲音,停下腳步,“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會不知道呢?你該不會以為,成婚這麼大的事情,直接到日子就拜天地吧?”
“這提前都得籌備啊,首先,嫁衣要籌備吧,還有他得下聘吧,還是你的嫁妝,還有得安排嫁娶的隊伍,得找喜婆上門。”
“最主要的,是你的戶籍,要遷入他的府中,代表往后你們是一家人。”
姜綰都沒關注過,成婚要做這麼多的事情。
盛意見她沉默,注視著她,半晌,長嘆一聲,“也不知道,男人到底都是怎麼想的。”
姜綰聽著頭大。
太復雜了。
先不管。
到時候再說。
兩人本想要去逛胭脂鋪,現在被中斷,又打算去逛逛首飾鋪子。
恰好經過齊氏珠寶鋪。
齊紫今日恰好在珠鋪里盤點,見到門外的姜綰和盛意,立即放下賬簿,跑到門口。
“好久沒見你們啦,快進來坐坐。”
兩人看見齊紫也是很開心,剛要進門時,斜對面的賭坊里,沖出來一道身影。
直奔姜綰。
“姜綰,姜綰,我的好妹妹,你救救二哥吧!”
“他們要砍了我的手啊!你救救我吧!”
姜皓安在賭坊被人狠狠揍了一頓,趴在地上,余光看見了姜綰,他仿若看見救星,掙脫了那些打手,朝姜綰沖了過來。
姜綰看著衣衫襤褸的姜皓安,以及他渾身的傷,沒有絲毫同情。
“說什麼呢?我就只有一個哥哥而已,哪來的二哥。”姜綰怎麼會認蔣氏的兒子當哥哥。
何況,姜皓安當初也沒少欺負她。
“姜綰,你別這麼狠心啊,我知道你現在有大把的銀子,你只需要給我拿個三千兩就行了,三千兩,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
姜皓安現在不敢回家,只能求著姜綰。
衛麟從賭坊里出來,眼見姜皓安在拉扯姜綰,一個飛身上前,一腳將姜皓安給踹飛。
“狗東西!”
“姜副統領是你能隨便拉扯的嗎?”
姜綰朝衛麟挑了挑眉,“他欠你多少?三千兩?”
衛麟搖頭,“三千兩只是這個月欠的,前面加起來,得七八萬兩呢!”
“這麼多?”姜綰真是服了這些賭狗了。
姜皓安被踹的半天爬不起來,眼看著賭坊里的打手又朝他跑過來,他害怕地縮了縮身體。
哭喊著,“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此時,人群里,一道身影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