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骨折?”
“你真不是人啊。”明廷‘嘖’了聲,看她坐下,搖了搖頭。
南焉知道,他這是同意管這事了,“你明天幾點去警局,我和你一起。”
明廷說,“下午吧,明天上午有場訴訟。”
他補充道,“提前說,這事真要打起來,你朋友不占優勢,輸的可能性很大,我之前說的那個好辦法行不通,那就只剩另一個好辦法了。”
“什麼?”
“調解。”
南焉剛皺眉,明廷就清楚她在想什麼,“你想的,我懂,一步步來。”
兩人的這一番互動,被遠處的某一道陰鷙的視線盡收眼底。
明明臉上沒笑,但每個動作,每個眼神,都特別自然。
他捏了捏眉心,心底的那股煩躁似是立馬就要噴發出來了。
“晏總,我剛剛的提議是有什麼問題嗎?”對面的女人,心里有些忐忑,能明顯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怒意。
這邊南焉和明廷已經買單走了。
從背影上看,特別登對,也不知道明廷和她說了句什麼,讓南焉不僅瞪了他一眼,還錘了下他的手臂。
很刺眼的一幕。
那股節節攀升的郁氣壓了又壓,才勉強壓住。
他用最快的速度結束了這場應酬,走到停車場,掏出煙盒,含在唇上,用火機點燃。
良久,他掏出手機,撥通號碼,“給我查最近南焉一切動向。”
————
下午,太陽從云層探出來。
南焉正在看昨天下午拍攝的片子,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明廷打來的。
她立馬將平板息屏,拎著一旁的包包接起電話往外走,“你忙完了?我現在去警局,你……”
“給你急的。”話筒里傳來明廷低低的笑聲。
很輕,是帶著一種能令人醉酒的濃度。
南焉沒時間沉浸,“明廷,你認真點兒。”
明廷又笑了,“我在你工作室外面。”
南焉收起手機,走出去,就看到一輛黑色大G停在馬路邊。
她走過去,也沒猶豫,拉開副駕車門坐進去。
“訴訟順利嗎?”車上,南焉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你看我輸過嗎?”明廷牛氣沖天的昂首挺胸。
他是律界的不敗神話,沒輸過一場官司。
的確有這驕傲的資本。
兩人到了警局后,明廷亮明身份,提出保釋,很快簽字流程就走完了。
在看到言輕那刻,南焉連忙走過去,將她抱住,“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先回家。”
正要走時,有位警員跑過來和這個案子的負責人說了幾句話。
結果,就被告知言輕不能走,因為沒有保釋的資格。
理由是:昨晚馮川在醫院忽然昏倒了,到現在都昏迷不醒。
這件事,性質又變嚴重了。
南焉和言輕面上的喜悅瞬間僵住了,轉換成錯愕。
明廷皺眉,“先去一趟醫院。”
“可……”
“言輕?你就是那個狐貍精吧?”
南焉剛出聲,從里面走出一個穿著貴氣的中年婦人,一眼就認出了言輕,眼神犀利,憤怒的沖過來質問,“她為什麼還好端端的站在這里?難道不應該被關起來嗎?”
警員出聲解釋,“蔣太太,她剛剛是被保釋……”
“保釋?她把我弟打成那個樣子,都昏迷不醒了,為什麼能保釋?憑什麼!”貴婦人人越說越激動,“就是你這狐貍精,勾引我弟弟不成,反倒誣陷他騷擾你,現在更是把他害成這個樣子,我跟你說,這事沒完!”
南焉從她的措辭里聽出了她的身份。
言輕卻被貴婦人的話刺激到了某根敏感的神經,聲嘶力竭的吼道,
“明明是馮川那個人渣想非禮我,我是正當防衛,我沒錯!我沒有!你們顛倒是非,人渣,都是人渣!等著吧,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天,你們都會遭雷劈,不得好死。”
貴婦人氣得整個臉都扭曲,“不要臉的臭婊子,我撕爛你的嘴。”
沖上去就打言輕。
南焉見狀,出于本能,在她要打到言輕時,伸手一把將她推開了。
貴婦人被推倒在地,怒火中燒,也不顧任何形象,爬起來指著南焉,“你敢推我!”
“啪!”
音落的那瞬間,一巴掌精準無誤的挨在了南焉臉上。
在貴婦人還要動手時,明廷眼疾手快將她拉到自己身后,抓住了貴婦人的手,很用力。
“啊!”貴婦人疼得身體都彎曲下來了。
警察迅速上前將幾人拉開,就聽明廷冷冰冰地說,“尋釁滋事,五到十五天拘役,并處罰金。”
那雙桃花眼鮮少散起了寒意。
言輕連忙跑過來看她的臉,“焉焉,你沒事吧?”
南焉覺得臉頰麻麻的,有個很清楚的巴掌印。
“這個老女人!老娘非干死她不可。”氣得言輕想回身替南焉打回去。
南焉及時抓住她,急切地說,“我沒事,你別沖動,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等我,我一定把你救出來,某些人渣,會有報應的。”
第20章 不幫
言輕被帶走了。
在親眼看到手銬銬在她手上時,南焉差點窒息,她抬手將秀發捋到后面,背過身,重重的吐了口氣。
胸腔里像是被一團火在推動著。
因明廷的介入,那貴婦人最終因尋釁滋事被拘留罰款了。
一路上,南焉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沒有說話。
明廷看著的臉頰,微微蹙眉,左右環顧了下,開出一段距離后,在路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