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顧瑤傻,才會繼續為難她。
至于陳珩......其實陳珩幫不幫她無所謂,主要還是顧瑤。
陳珩那樣驕傲的人,該是不會為難她的,只要顧瑤不下手就沒事。
“我今兒去京都,遇上長公主了。”
蘇落才提,春杏驚得直接仰頭半撐著身子起來,瞪圓了眼睛看蘇落,“她認出你了?”
蘇落伸手拍拍春杏小臉蛋,“沒事,聽我說完。”
蘇落將在酒樓的偶遇和春杏大概提了一遍。
“我怎麼都沒想到,竟然能和長公主殿下一桌吃飯。當時吃飯的時候,她什麼都沒說。但離開的時候告誡我,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她認出我了,非但沒有當場揭穿我。反而提醒我,事后還和真定酒館的老板說,以后有酒局還叫我。”
春杏大吃一驚,“長公主殿下這麼好?”
春杏不了解長公主,但那可是皇上的親姐姐的,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金枝玉葉。
心里惴惴不安,春杏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擔憂,“她會不會別有所圖?”
認出了蘇落就是陳珩的前未婚妻,沒有當場揭穿,反而還背后提醒?
蘇落搖頭,“別有所圖的話,我想不到她能用我圖什麼。若是圖了利用我去對付陳珩,她就不該那樣告誡我,那明顯是提醒我以后不要再和陳珩來往。
若是圖我別的,我一窮二白能圖什麼?”
春杏撐著下巴撲閃眼睛,她也想不到圖什麼,“總不能是圖小姐辨酒的好本事?”
蘇落就笑道:“我想著,既是長公主喜好酒水,我明兒就用心釀一壇子,下次有機會再見,給她帶過去。”
蘇落想要查爹娘之前的事,查清楚了如果的確有問題,她想要報仇或者怎麼樣,靠自己始終太難。
如果能攀附上長公主......反正淮南王和陳珩是對立的,那她要是跟長公主搭上了線,說不定能借一借東風。
爹娘的事蘇落沒和春杏說,春杏不知道,只當蘇落是為了生意,低低的笑,“剛從鎮寧侯府離開的時候,別看我面上不顯。但心里都快嚇死了,我想,咱們倆個弱女子帶個孩子,以后日子可怎麼過,這哪想到現在竟然過得這麼好。
小姐想要做什麼只管做,我什麼都同意。”
蘇落笑了一下,“對了,你知道長公主的駙馬是怎麼回事嗎?我聽酒館的老板說,駙馬沒了。”
春杏道:“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長公主的駙馬是西北軍的副統帥,聽說當年在戰場,背后中箭而亡。”
蘇落聽得皺眉,“背后中箭?”
“嗯,連中三箭,那箭頭上都淬著毒呢,聽說駙馬當場氣絕而亡。”
蘇落心下唏噓,難怪酒館老板要說駙馬是枉死了。
蘇落問春杏,“這事兒屬實?查出來是什麼人做的嗎?”
春杏搖頭,“屬不屬實的我也不知道,我還是從府里其他人那里聽舌根聽來的。反正不少人都這麼說,至于查沒查出來,我就更不知道了。”
“事發的時候,淮南王多大?”蘇落問。
春杏想了一下,“大概十四五歲?我也不太清楚,對哦,好像就是小姐到鎮寧侯府那年發生的,五年前。”
這廂,蘇落和春杏說著話。
那廂,京都,長公主府。
長公主手里端著一盞溫熱的血燕粥,瓷白小勺一勺一勺的舀了吃,背后貼身婢女一下一下的給她捏肩,正吃著,外面傳來腳步聲。
貼身婢女手上動作一停,“是王爺回來了。”
簫譽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面進來,本來掛著肅色的臉。在看到長公主的那一瞬,柔和些許,“母親特意等我回來,是什麼事?”
貼身婢女退下,留給他們母子二人單獨說話的空間。
長公主將那吃了半碗的血燕粥往旁邊小桌上一放,開門見山,“你帶回來的那碗鹵下水,蘇落做的?”
簫譽一揚眉梢,眼底面上都是錯愕。
這可問的太讓人意外了。
長公主看著他,冷笑一聲,又問,“陳珩的前未婚妻,蘇落做的?”
簫譽看了長公主一眼,轉而在長公主對面的圓凳上坐了,隨手撈過一只杯子倒了半杯茶,一口灌下去,“母親查我?”
長公主沒好氣瞪他一眼。
“我今天在酒樓遇上她了,女扮男裝,別人說,她在春溪鎮賣鹵下水,我說呢,我養你這麼大沒見你哪次出門專門給我帶回什麼禮物,這次倒好,巴巴的帶了一碗鹵下水,你是什麼意思?”
簫譽頓了一下,舌尖兒在臉上頂出一個包,蔫兒壞的一笑,“母親都問出來了,能不知道我什麼意思?就是那個意思唄。”
長公主啪的一拍桌子,“她是陳珩的前未婚妻。”
簫譽揚揚眉梢,一臉無所謂,“母親也說了,是前未婚妻,又不是現未婚妻,陳珩明兒就大婚了,這婚約早作廢了。”
長公主看著簫譽。
她的兒子她知道。
吊兒郎當長了這麼多年,這些年為了他父親的事,明著乖張不羈,暗地里謀劃布局,過得嘔心瀝血,看似放浪的一個人,其實從未動過什麼男女感情。
她知道兒子心思不在這上面,從來也沒提過他的親事。
這還是簫譽頭一次在她面前這樣表達對一個姑娘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