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如今蘇落生意做得好,在小街這里有名聲了,誰不想結交她。
買完給簫譽的禮物,蘇落揣著那些小孩的契約去了真定的衙門。
得給這些契約蓋章了才能生效。
“你說好端端的,怎麼就忽然換了人呢,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知道這火要怎麼燒!”
“你操這心干什麼,他這火怎麼燒也燒不到咱們這里,咱們不過就是個干苦力的。”
“顧大人不是鎮寧侯夫人的親哥哥麼?誰敢把他擼下去啊?新上來這個什麼來頭?”
“聽說是南淮王,南淮王在鎮寧侯世子爺成親當天鬧了一場。嘖,都是上面人打架,咱們看個樂呵就行......蓋章?契約拿出來!”
蘇落過去的時候,隱約聽到負責蓋章的兩個衙役聊閑天,聽得心頭一驚。
南淮王竟然在陳珩婚宴上鬧了一場,還把陳珩的舅舅給從官位上擼下去了?
蘇落頓時大松一口氣。
她自從和真定這邊簽了生意,就唯恐有人作亂,現在真定府衙的官不是鎮寧侯府的人了,是南淮王的人了。就算是鎮寧侯府的誰要害她,她也沒有那麼怕了。
這南淮王真厲害。
第74章 無辜
等蘇落從真定回去,已經是半下午。
春杏正在院子里喂那幾只小雞,見她回來,擱下手里的簸籮迎上來,嘴角眉梢都是笑。
“子慕帶來的那幾個孩子真能干,那麼多下水,他們幾個也就兩個多時辰就洗完了,干干凈凈的,我今兒可舒坦了。”
幫著蘇落把騾子車牽到草棚,春杏瞧見車上的一只匣子。
“這是什麼?”
蘇落臉頰帶了點紅,有點不大好意思,“今兒蕭大哥生辰,我給他買的點東西。”
春杏頓時一雙眼亮起來,“應該的,應該買的,那一會兒要一起吃飯嗎?我再去買點菜?”
春杏巴不得她家小姐和蕭大哥發展點什麼呢。
蕭大哥簡直太好了!
是她見過最好的人!
要真有個人能照顧她家小姐,這個人還是蕭大哥......
蘇落拿了匣子往正房走,“買點,我想著,晚上切一盤下水,蒸一個雞蛋羹淋點香油,再做一條魚,你去買條魚,買兩條,一條紅燒,一條我燉點湯,用那個魚湯給他煮碗面。”
春杏打趣蘇落,“好上心啊。”
蘇落紅著臉,看著春杏,眼底是認真,“我,想試試新生活。”
春杏原本心里存著揶揄,但是聞言忽然眼眶一紅,看了蘇落一會兒,上前抱住她,“應該的。”
砰!
汪汪汪!
她倆正說話,外面忽然傳來一道重重的踹門聲,跟著便是院子里的狗崽崽的狂吠聲。
這兩條狗崽崽自從買回來,從來沒有這樣叫過,最多是家里來了生人,他們叫幾嗓子通知主人。
現在這叫的活像是要去拼命的架勢讓蘇落和春杏心頭一驚,兩人趕忙朝外走。
等蘇落從正房出去,陳珩已經沉著一張臉,立在當院。
蘇落瞬間像是呼吸都被阻斷。
春杏更是驚得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慌了神,一把抓住蘇落的胳膊。
金寶將兩只狗崽子提了起來,掐著脖子,兩只狗崽崽發出嗚咽的聲音。
蘇落緩了半口氣,緩過神,朝金寶道:“不要,金寶不要,這是子慕養的,不要!”
蘇落以為金寶要掐死這兩條狗,趕緊上前。
金寶提著狗崽動作略頓,“蘇姑娘誤會了,是它們要咬世子爺,我把它提起來而已,只是提起來。”
猶豫了一下,金寶將兩條狗放下。
兩條狗崽一落地,立刻滋溜沖到蘇落跟前,叫了幾嗓子,不知道是嚇壞了還是如何,一直往蘇落腿上扒。
蘇落俯身在它們頭上揉了一把安撫一下,深吸了口氣,起身看向陳珩。
陳珩這樣猝不及防的出現,蘇落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但她挺著脊背繃著表情,端著一派從容,“世子爺怎麼來了,有事嗎?”
陳珩一雙眼帶著怒火,看著蘇落,微微瞇眼,“你隔壁,住著簫譽?”
蘇落心頭一顫。
陳珩怎麼知道?
他什麼意思?
“你要做什麼?”蘇落下垂的手攥了衣襟,捏成拳,心里的不安讓手指發抖。
陳珩后槽牙咬的下顎線緊繃,他裹著盛怒,一步一步走到蘇落跟前,“做什麼?我倒要問問,你要做什麼!
你鬧脾氣總要有個度。
你從鎮寧侯府離開,你不想回去,我不勉強你,但你現在要干什麼?要另攀高枝?
鎮寧侯府已經容不下你了,你要攀到更高的枝兒上去?
那也要看看這個人是個什麼東西!
你已經賤到饑不擇食了嗎?”
陳珩發狠,一句話說的比一句話惡毒,全是他心頭怒火的發泄。
“我給你一個平妻你不要,結果來這里給人當鄉野外室?你連臉皮都不要了嗎?”
春杏忍不住,一個箭步沖過去。
“世子爺憑什麼這樣說小姐,世子爺和小姐的婚約已經作廢了,世子爺已經成婚另娶,夫人不是我們小姐,世子爺現在以什麼身份......”
啪!
不等春杏說完,陳珩發狠,一個巴掌直接扇了過去。
他習武之人,又是用了極大地力氣,春杏哪能遭住這一巴掌,人直接被陳珩扇的凌空飛起,飛出一米外,重重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