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大街上,隨著一張張檄文的出現,整個京都,瞬間沸騰。
茶樓,舞坊,街頭,巷尾。
大家見面,交談起來,誰不說一句:鎮寧侯府那事兒你聽說了嗎......
鎮寧侯臉色黢黑的坐在書房里,抄起跟前一把湖筆就朝臉上於痕還未退散的陳珩砸了過去,“混賬東西,你和蘇落已經什麼關系都沒有了,你還去找她做什麼,現在滿大街的人都在說我們鎮寧侯府,這下你滿意了?”
陳珩連躲都沒躲,任由一把湖筆落在臉上,他直視鎮寧侯。
“我從來沒說要娶顧瑤,是父親和母親逼我娶得!”
鎮寧侯的書房外,顧瑤一瞬間臉色蒼白。
書房里。
陳珩繃著臉,“我喜歡的,從來就是蘇落,她既是做了我的未婚妻,我就絕不可能讓她再去嫁給簫譽,我今天不妨和父親把話說清楚,我要帶蘇落回來,抬做平妻。”
鎮寧侯啪的一拍桌子,怒不可遏,“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陳珩眼睛微瞇,“父親是怕我帶回蘇落,還是怕那檄文上的第一問!”
第一問。
問鎮寧侯,當年疫病的藥方研制,為什麼落到太醫院院使頭上了!
第90章 撒嬌
鎮寧侯讓陳珩這大逆不道氣的臉皮發抖。
“混賬!”拍案而起,鎮寧侯抓起手邊什麼東西就朝陳珩砸了過去。
等扔出去,后知后覺的驚覺那是一方硯臺。
鎮寧侯一時間既憤怒難消,又有些揪心唯恐真砸壞了陳珩。
陳珩這次倒是偏頭躲開了,那硯臺重重落在后面的門板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那悶響就像是炸在鎮寧侯的心口。
他瞪著陳珩,大喘一口氣。
“蘇云平不過是個鄉野郎中,能研制出什麼治病的方子,當時在乾州,那麼多雙眼睛上上下下的看著呢,鄒鶴那時候不過一個小小太醫而已,他能搶了蘇云平的方子?蘇落這分明是跟著簫譽回京,想要與我們鎮寧侯府為敵!
狼心狗肺的東西,不念養育之恩也就罷了,竟然還要為敵作對!
你不去質問她不去讓她閉嘴,倒是質問上為父了?”
陳珩從未懷疑過當年疫病的事,剛剛的話也不過是話趕話說到那里,此時沒多言,只道一句,“我會把蘇落帶回府里!”
若是之前,鎮寧侯必定會大加責罵阻攔,但現在心里卻一絲想法閃過。
若是當真讓蘇落和簫譽勾結在一起,現在簫譽又搶了徐行不知藏在哪里,那當年的事......
思緒一閃,鎮寧侯只當是拗不過兒子,憤怒的嘆了口氣,卻沒再說別的。
外面顧瑤眼見鎮寧侯都不阻攔了,一顆心涼透了,踉踉蹌蹌離開。
她前腳出了鎮寧侯的書房,后腳陳珩也從書房出來。
金寶就守在書房外,迎上前道:“方才爺和侯爺說話的時候,世子夫人過來了,剛走。”
陳珩揚了一下眉梢,轉頭大步流星朝外走,不過轉眼,陳珩從背后一把拽住顧瑤的胳膊,垂著眼看著她,嘴角帶著嗤笑,“偷聽?”
顧瑤面若死灰,沒看陳珩,也沒說話,就眼淚不住的蜿蜒滑落。
陳珩道:“蘇落回來之后,我會讓她住進她原本住的那院子,你著人去收拾一下,日后若是讓我知道你為難她和蘇子慕......”
陳珩瞇了一下眼睛,后面的話沒說出,松了顧瑤抬腳離開。
顧瑤望著陳珩的背影,只覺得心口像是讓人插了刀。
蘇落要回來,她還要去安排人給蘇落收拾要住的院子?
死死咬著銀牙,忽然喉頭一股腥味漫上,顧瑤硬是讓氣的年紀輕輕一口血涌了上來。
嚇得旁邊貼身乳母趕緊道:“夫人息怒,犯不上,犯不上的,蘇落必定進不了府里的,你且寬心,氣壞了身子親者痛仇者快。”
顧瑤慘白的臉上越發顯著嘴角涌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她皺著眉,痛苦不堪,“連侯爺都沒說什麼了。”
“夫人糊涂,侯爺為什麼沒說什麼,侯爺的意思難道還不明白?侯爺不是想讓蘇落回府更不是對世子爺妥協,侯爺是想要請君入甕。
蘇落和侯府對著干,還要給侯爺當年賑災的功勞扣上一頂臟帽子,侯爺豈能容她。
夫人莫要鉆牛角尖,老奴和夫人保證,絕對不會讓蘇落進府的。”
.....
被她們主仆議論的蘇落,此時坐在長公主的別院院中石凳上。
春日花艷,清風吹過,影影綽綽。
花美美不過人,簫譽坐在蘇落對面,只覺得心滿意足。
“......配方我已經寫好了,只等張大哥張二哥那邊再穩定十天半個月的,王爺就能安排人以開分店的名義去他們那里學習一下。
這些分店只要分散在不同的城鎮,彼此錯開一些距離。除了能給王爺搜集情報,籠絡人心外,應該也能賺出不少的銀兩。”
簫譽托著腮幫看著蘇落,“嗯,拿回來銀子都歸你。”
蘇落讓他瞧的臉上發熱,猶豫了一下,伸手在他撐在石桌的胳膊上很輕的推了一下,“和你說正經事呢,別這樣看我。”
簫譽倒是想要將人伸來的手一把抓住,可惜四下還有好些侍女在呢,他要真抓了,對蘇落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