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站在旁邊,看了鎮寧侯一眼,然后......
默默上前,一把將那銀針從那太醫的手指里抽出。
然后當著鎮寧侯的面,狠狠刺入另外一根手指。
“啊-”
伴隨著太醫震驚又凄慘的另外一聲吼,刑部尚書轉頭朝鎮寧侯道:“侯爺,下官在刑部審案,遇上這種犯人,也是要如此用刑的。何況此事涉及陛下安危,難道不立刻用刑逼問出原委還要和他們談心不成?”
說著,刑部尚書默默從身上摸出一副拶刑的刑具,轉頭朝皇上道:“陛下是要將他們三個拉下去審訊還是臣就在這里審了?”
鎮寧侯冷笑:“尚書大人真是高瞻遠矚,進宮還要帶一副拶刑刑具,莫非尚書大人進宮之前就知道要在御書房審案?”
刑部尚書一臉難以理解的表情看著鎮寧侯,擲地有聲的道:“侯爺是對我們刑部有什麼誤解嗎?身為刑部尚書,下官的職責就是隨時隨地處理冤假錯案,隨時隨地還一個天理昭昭,這拶刑刑具簡便輕小,既能隨時拿出來審訊犯人又能關鍵時候當繩子用來拴住犯人,我隨時帶在身上怎麼了?
我不隨身帶一副拶刑刑具,難道隨身裝一盤點心,時刻準備著關心犯罪分子是不是吃飽了?
我又沒病!”
說完,刑部尚書朝著皇上一抱拳。
“不瞞侯爺,我就是上早朝的時候,身上都帶著這個,只要陛下有需要。不論何時何地,我掏出來東西就能盡忠職守!”
刑部尚書是保皇黨的人,但平時和皇上的關系并沒有多親密,皇上更信賴的是另外幾位老臣。
像刑部尚書這種年輕的寒門新貴,皇上一般性原則是只利用不信任。
卻不成想,今兒竟然聽到這樣一番慷慨激昂的肺腑之言。
頓時被怒火包裹的心略略得到一絲安撫,涼涼看了鎮寧侯一眼,皇上朝刑部尚書道:“就在這里審,朕倒要看看這三人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對朕的脈案藥方做手腳!”
皇上發話,鎮寧侯無法再阻攔,只攥了攥拳,凌厲的目光落向地上三人。
刑部尚書身子一橫,擋在鎮寧侯身前,將他那威脅的目光擋住。然后將一副拶刑給手指頭被刺銀針的太醫用上。
太醫頓時一聲哭嚎。
“憑什麼又是我,銀針扎手是我,怎麼拶刑又是我?”
你是不是瞎?
我們有三個人呢!
為什麼逮著我一個人上刑。
刑部尚書拍拍他委屈的臉,冷漠道:“那誰讓你倒霉?我今兒出門翻黃歷來著,黃歷說,我今兒宜審訊發際線靠后的人。”
太醫:.......
身體被用刑不說,精神還要遭受攻擊?
我發際線靠后怎麼了!
嘖-
人類的悲歡果真不能相通。
就在另外兩個太醫心頭既惴惴不安又松一口氣的時候,這位太醫被刑部尚書發狠的夾了手指,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是鎮寧侯讓我們這樣開藥的。”
十指連心的疼,誰能熬得住。何況明明三個人的事,憑什麼只有自己受罪另外兩個人卻無事??
不患寡而患不均!
老子憑什麼守口如瓶。
那拶刑刑具被勒緊一瞬,這位太醫的堅守就徹底潰不成軍。
第112章 羞恥
“小姐,睡了吧。”春杏打了個哈欠替蘇落撥了撥燈芯,“都亥時過了,王爺應該不會來了,這書白天再看吧,晚上看著費眼。”
蘇落手里拿著本講酒水釀造的書看。
倒不是為了學多少東西,只想靜心。
兩人正說話,外面傳來腳步聲和丫鬟們行禮問安的聲音,蘇落倏地將手里的書放下,轉頭朝門看去。
珠簾晃動,人影乍現。
簫譽裹著春夜寒氣和一臉疲倦進來。
春杏笑嘻嘻看了蘇落一眼,朝她擠眉弄眼一瞬,轉頭一本正經給簫譽行禮問安,然后退到外屋。
蘇落瞧著簫譽滿臉的倦色和微紅的眼睛,皺眉迎他,“怎麼了......”
話沒說完,被一個寬大而帶著點寒氣的懷抱裹住。
簫譽緊緊抱住蘇落,下巴擱在人家小姑娘的肩頭,啞著嗓子說:“讓我抱一會兒,抱一會兒就好了。”
蘇落就沒動,站在那里任由簫譽抱著。
簫譽抱著人,沉默了一小會兒,忽然笑起來,“怎麼這麼乖?就不怕我行不軌之事?”
他說話時悶笑時,胸前一震一震的,蘇落都能感覺到。
不過更明顯的感覺是簫譽的嗓子,很啞,啞的讓人心疼。
蘇落輕聲說:“你今天說了很多話嗎?”
簫譽抱著人笑,“嗯,說了不少,心疼嗎?”
簫譽說完,懷里人沒動靜了,他笑了一下,松開蘇落,退后一步,盯著人家小姑娘的眼睛又問,“心疼嗎?”
蘇落心道:哪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心里罵著不要臉,嘴里卻是在簫譽幾乎凝視的逼視下,老實巴交:“嗯。”
蕭某不做人,揚了一下眉梢,問的既不要臉又深情,“嗯是什麼意思?”
他那啞了的嗓子,配著這一室的旖旎,壓低的聲音更平添幾分讓人臉紅心跳的氣息。
蘇落何曾感受過這樣的氣氛,紅臉了咬了唇,含嗔帶怨瞪著簫譽,沒說話。
簫譽望著她秋水一樣的眼睛,故意發壞,“問你話呢,嗯是什麼意思,是心疼呢還是沒心疼,再有八天就成親了,這里又沒有外人,悄悄和我說句真心話哄我高興一下不為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