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寧侯沒好氣道:“你有辦法?”
陳珩掃了一眼左右,眼見無人,道:“辦法倒是有一個,本朝的邊境鄰國,不止南國一個,只要能從簫譽的書房搜出他通敵的證據,就算是他和南國合作了,也是枉然。”
鎮寧侯冷笑,“你說的輕巧,你當簫譽是吃素的?他要真那麼好擺布,我們能失了漕運的掌控?”
一提到漕運,鎮寧侯就氣的牙疼。
這漕運,皇上原本是打算和鎮寧侯府合作。就算是重新開啟,也不是由簫譽開啟,而是由皇上親自開啟,由鎮寧侯府督導運轉,這里面的權利和油水其實其他事項能比的?
可偏偏簫譽不聲不響把全國的漕運一口氣全吞了。
而且他現在想要往碼頭安插人手都安插不進去,碼頭那幫下三濫的勞工竟然破天荒的抱團。
“我如此說,自然是有準備的,父親同我回書房,我仔細給父親解釋。”陳珩知道鎮寧侯對他最近的表現不滿,格外恭順的說。
這廂,他們父子回了書房密談,
那廂,宮中,珍妃寢宮。
珍妃一臉納罕,“你是說,南國使臣去了鎮寧侯府不到一刻鐘就都離開了?還是惱怒著離開?”
前來傳話的宮人點頭。
珍妃稀奇道:“為什麼?鎮寧侯在打理這些關系方面,一向上心。”
傳話的宮人搖頭,“具體原因現在還不知道,只知道后來鎮寧侯和世子在書房談了足有一個時辰的話,后來世子從書房出來臉色就還算不錯,鎮寧侯面上的怒火也沒有那麼濃了。”
使臣為什麼離開?鎮寧侯和陳珩是又想到了什麼應對之策?使臣離開是想要同其他世家合作?
珍妃蹙眉,摩挲著手里一只白玉圓珠,琢磨著事情。
等傳話的宮人退下,珍妃身側的貼身婢女道:“娘娘,會不會是鎮寧侯想要促成世子和韞姝公主的婚事?南國的人知道世子已經成婚了。所以惱怒鎮寧侯府的安排,雙方沒有談攏,所以南國使臣憤怒離開?
后面世子和侯爺書房密談,應該是找到了應對之策?”
珍妃頷首,“你和本宮想的一樣,可陳珩跟前已經有了瑤兒,韞姝公主怎麼可能屈居瑤兒之下,莫說屈居。就算是讓瑤兒讓位,把正妻的位置給她,她都不愿意,畢竟傳出去名聲不好啊。”
“可她一門心思要嫁給南淮王,名聲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啊,南淮王不也成親了?她昨兒還住了人家府里。
依奴婢來看,昨兒長公主府的大火,未必是南淮王讓人放的。
畢竟那是他們自己的府邸,著了火出了事,擔責任的可是他們自己。”
珍妃倏地睜大了眼,“你是說,火是鎮寧侯府放的?”
“奴婢也是猜測,其實先前奴婢也沒有想到這里,可今兒南國使臣莫名其妙憤怒離開,總讓奴婢覺得這里面沒那麼簡單。
娘娘,就如世子夫人所言,咱們和鎮寧侯府,終究不是一條心,咱們和大將軍那里才是一脈相承。
娘娘還是要早做打算的好,鎮寧侯能扶持的皇子那麼多,未必一定是咱們四殿下。”
珍妃揉了揉眉心,“這個我知道,昨天瑤兒離開之后,我仔細想了她的話,瑤兒可是大哥的嫡女,結果呢?陳珩娶了她,還不是對她動輒打罵,就算不看大哥的面子,總該看著點他母親的面子,他母親可是瑤兒的親姑母。
陳珩都能不顧及咱們,侯爺那里就更不必說。
今日陳珩能對瑤兒冷臉相對,明兒未必就不會這樣對四殿下,咱們是得早做打算。
這件事,宜早不宜晚。
適婚的皇子好幾個,現在世家們也不一條心,那些皇子巴不得壓四殿下一頭呢。
正巧,三日后是朝花節,金水河畔賞花踏青的人無數,咱們好好想一想要如何動手。”
“韞姝公主若是要去金水河畔,必定是要上船的。到時候只要能在船里將生米煮成熟飯,這事兒也就成了。”婢女道:“只是這事兒,咱們得瞞著侯爺。”
“那是自然,最好能連蘇落那小賤人一起收拾了!”珍妃磨牙道。
她實在不喜歡蘇落的緊!
以前不喜歡,現在更不喜歡。
如果沒有蘇落,陳珩和顧瑤之間也未必能到這一步。
被珍妃咬牙切齒怨恨的蘇落,盯完了釀酒的最后一道工序,捶著腿在院中的矮凳上坐了。
春末夏初,傍晚天氣涼爽,叫人通身舒適,蘇落偏頭問玉珠,“你問問小廚房,方不方便我過去做幾樣點心。”
玉珠笑道:“方便的,先前長公主殿下得知王妃擅長甜點,特意命人在這邊備下一些食材和工具,想著王妃哪日得空又興致好,想要動手下廚又沒有食材敗了興致,一早都準備齊全了。”
這話讓蘇落心里發暖。
她起身,一邊朝小廚房走,一邊問玉珠,“母親在宮里,真的無事嗎?”
玉珠道:“不瞞王妃,昨兒進宮之前,殿下就提過,這次進宮怕是要在宮里住幾日才能出來,殿下和王爺都是有心理準備的,不會有事的,王妃寬心便是。”
簫譽如是說,玉珠也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