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體諒,所以才想著請她到這宮宴上來熱鬧熱鬧。”
皇后說著話,轉頭朝太后道:“陛下昨兒還和臣妾說,讓臣妾多多照拂瑤兒,她一個人撐著那麼大的家業,不容易。
母后別和她計較那些了吧,咱們這賞花宴,現在開始?外面那些開的爭奇斗艷的各色菊花都已經備好了。”
這話給了太后一個臺階,太后冷著臉嗯了一聲。
皇后當即便起身,徑直朝顧瑤走過去,“好孩子,我這里有一盆菊花專門給你準備的,我記得以前像是聽誰說過,你極喜愛墨菊的,帶你去看看。”
顧瑤朝珍妃看過去。
珍妃沖著顧瑤點頭,然后也起身跟上,“皇后娘娘得了這樣好的墨菊,臣妾也要去開開眼。”
她們說笑著,其他賓客也跟著從大殿離開。
長公主也想帶著蘇落離開,被太后一句叫住,“你站住,哀家有話對你說!”
長公主轉頭看太后,太后朝蘇落道:“你且先自己去逛吧,哀家有話同你母親講。”
語氣冷冽里帶著毫不遮掩的極度厭惡。
長公主扯嘴一笑,“母后有什麼話直接說就好,我們府里,沒什麼事情是瞞著落落的。”
太后擰眉,看著長公主,“你一定要忤逆哀家才高興?”
長公主冷笑,“到底是兒臣忤逆母后,還是母后的手伸的太長?母后當日挑唆我婆母讓她對落落挑三揀四的事情,兒臣從未直接說過什麼,但不代表兒臣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母后覺得兒臣忤逆您了?
那您覺得什麼是不忤逆?
言聽計從嗎?”
太后啪的一拍桌案。
現在大殿里就剩下她們四個,太后的怒火無邊的生起,“你放肆,你所有的尊榮,都是哀家給你的,你若不是哀家的嫡女,豈能有現在的風光。
對哀家言聽計從有什麼錯?哀家是你母親,難道會害你不成?”
長公主面無表情,“母后若是有事,您就直接和兒臣說事情。若是只想教訓兒臣,您就教訓,兒臣不會還嘴。”
太后胸口憋的生疼,“你這是什麼態度,哀家問你,讓云霞給譽兒做側妃,你為什麼不愿意?”
長公主道:“因為云霞不配。”
站在太后身后的云霞,嘴唇死死的抿著,臉色蒼白到憔悴。
太后怒道:“她不配,難道蘇落就配?蘇落連黃花大閨女都算不上,也配和云霞比?”
蘇落在鎮寧侯府那五年,是她一生的污點。
她長得貌美如花,任誰看了會覺得她從離開府邸都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呢。
在這夏日的天里,太后的惡語宛若嚴冬的匕首。
蘇落讓刺的一個激靈。
長公主頓時火冒三丈,“母后今兒是非要逼著兒臣同意了?”
太后道:“不錯,云霞和譽兒都是哀家看著長大的。除了把云霞嫁給譽兒,別人哀家都不放心。”
長公主道:“好,母后盡管讓她嫁,她能活過新婚第二天,算我無能!”
撂下一句話,長公主一把牽了蘇落的手,帶著她就走,臨走之前,惡狠狠瞪著太后,“你我的母女情分,到此,算是結束!母后以后就守著云霞一個吧!只當沒有生過養過兒臣,至于您說的榮華富貴,母后大可拿走。褫奪了我長公主的封號,褫奪了譽兒南淮王的封號,將我們貶為平民,驅逐出府邸就是。”
長公主說的擲地有聲。
說完就走。
太后讓氣的臉都紫了,一張嘴,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太后,太后娘娘,您怎麼樣!”云霞頓時焦急的哭喊。
太后眼底噴著火,看著連腳步都不肯停留分毫的長公主,突然站起身,抄起旁邊一只茶盞,朝著長公主的后腦勺就砸了過去。
恰好蘇落回頭,一眼看到那直直飛來的茶盞,嚇得一個激靈,立刻將長公主推開,“母親小心!”
砰!
電光火石間,那茶杯落在地上,砸了個四分五裂。
“關門!”
太后一聲令下。
寢殿大門立刻被從外面關閉。
長公主猛然回頭,太后嘴角帶著剛剛吐出的血,整個臉孔猙獰可怖,“你既然要和哀家斷絕母子關系,那你一介草民,敢在哀家面前撒野,就該承擔該有的責罰,來人!”
“在!”
大殿之內,立刻出來五個五大三粗的嬤嬤。
“將這不知王法的東西給哀家拿下,杖責三十!”
五個嬤嬤立刻朝長公主撲過去。
長公主驚詫的人都麻了。
這真是她那個母后?
蘇落有心想要將長公主拉拽開,可她的小身板怎麼遭的住那幾個嬤嬤的推搡,撲通讓推得跌坐在地,眼睜睜看著長公主被摁到地上。
有嬤嬤拿了一寸寬的板子上來。
“打!”
太后眼皮不眨的吩咐。
板子噼里啪啦就這樣可笑又可悲更荒唐的落下。
蘇落簡直覺得魔幻。
就算是做噩夢都夢不到這樣匪夷所思的場面。
偏偏這就在眼前真實的發生。
起初長公主還能熬得住咬牙不叫,可板子落得太狠,她沒抗幾下就慘叫出聲。
等她叫出來,太后才朝蘇落道:“哀家就一個要求,你將云霞帶回府,好好的待她,同她一起侍奉譽兒,你若答應,哀家便放了她,你若不答應,今兒就在你眼前直接杖斃!哀家權當沒有這樣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