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一早,那批釀造器抵達真定,之前訂購的商戶前往真定戲臺那邊去領取。
因為訂購的人多,那東西又龐大,需要售賣的人親自去商戶家里安裝。
咱們的人因為擔心這東西有問題,全程跟著。
領取的時候,現場因為兩個孩子打鬧著玩,一個欺負了另外一個,孩子家里人不干了,雙方大打出手,打的時候有人險些鬧出人命,當時受傷的人就被送去了藥堂。
恰好那藥堂就是咱們自己的藥堂,因著之前的防患,一早就將藥方以及猩熱病可能會出現的消息送過去,大夫看病的時候就格外的往這方面留心,結果就在被送去的孩子身上查出了猩熱病。
這孩子家是昨兒下午收到的機器。
大夫沒敢聲張,尋了個借口給那孩子的爹娘也檢查了一下,結果孩子的爹娘也感染了這個病,只是病癥尚未發作的太厲害。
沒敢耽誤,那大夫立刻派人把消息給送了回來。
卑職已經讓真定那邊安排入戶義診,挨家挨戶的檢查。一旦發現有患病的,立刻免費發放湯藥。
那賣釀造器的,之前就不對勁,卑職也沒多耽誤,直接把人抓了。
這次一共來了十二個人,卑職直接下的酷刑,有一個沒熬住。招了,說是收了別人的銀子。在東西被送到商戶家里之前,有人曾經坐在那釀造器的大木桶里,咳嗽了一夜。
那些釀造器,幾乎都被人咳嗽過。
這是有人想要將患病之人的病氣直接通過這些釀造器傳染到商戶那里,在通過商戶的酒水,大面積傳染開。
目前這些釀造器已經被燒了,凡是接觸過釀造器的人,也都接受了治療。”
說著,平安將一張畫像遞給簫譽。
“這就是根據他們招供的內容做出來的畫像,就是這個人給了他們好處,讓他們弄這些。”
簫譽盯著畫上的人看了一眼,眼生。
平安道:“正在派人去查,但是這人怕是十有八九也不在人世了,真定那邊動靜不小。不論誰指使的他,只怕都已經得了消息。”
當時徐國公指認寧國公,說是寧國公弄得爆炸案,說是寧國公提出的安排假蕭濟源。
但是現在徐國公人沒了!
徐國公家的人在天天追著皇上討說法,人是在天牢里沒得,好好的人,說沒就沒,別管犯了什麼罪,總要有個說法。
太醫院分成兩派,一派堅持最開始的說法,是猩熱病,但是病癥奇特,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傳染給別人。
一部分改口說就是普通的皮膚病,死亡原因是被人下毒,理由是并未傳染給別人。而且患病的人現在已經吃了藥痊愈了,但猩熱病并無治病之藥。
皇上無法用猩熱病那個理由去堵徐國公府人的嘴,就只能被迫承認第二點,被人下毒。
那就只能將毒殺的罪名落在寧國公頭上。
但是牢里的寧國公是個假的,真的寧國公金蟬脫殼早就跑了,現在人在江南,操控著江南一帶的糧倉,大有一副要和朝廷對著干的架勢。
之前簫譽一直不解,寧國公為什麼那麼自信,憑著糧倉就覺得自己真的能和朝廷作對?
直到蘇落出事,鬧出這個烈性版的猩熱病,簫譽明白了。
寧國公手里的王牌,不是糧食,是藥方。
皇上如果不妥協,這場猩熱病他就會讓它肆虐下去,用天下百姓的性命和全國的經濟逼得皇上不得不妥協。
而這個酒水......應該只是寧國公傳播烈性猩熱病的手段之一。
他能在真定傳播,就能在別的地方傳播。而傳播的城池,應該是以北方為主。
畢竟他現在占了江南。
藥方可以治病可以救命,但是架不住寧國公手段下作。如果他一直將這個病散播出來,那草藥也有告罄的一天......
到時候,北方這邊城池百姓被禍害的民不聊生,必定會鬧出暴動。
平安覷著簫譽發沉的臉色,道:“而且,王爺,被寧國公這樣一鬧,之前已經被咱們撬墻角撬的松動的幾個世家,現在也一致抱團了。
就連徐國公府,先前徐國公是松了口,要降低酒水價格的,現在徐國公府世子接管整個徐國公府,已經放出態度,不會降價。”
簫譽只覺得胸口憋著一口惡氣。
他的孩子沒了,他的落落遭受了那麼大的痛苦,他之前為之謀劃的全部,現在就像是被一拳打回原形。
他忽然變得寸步難行。
他是掌控了漕運。
可世家們真要用疾病這樣下作的手段來獲得利益和權利,他的漕運,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他的船只,阻擋不了疾病的傳播和險惡的人心。
簫譽捏著眉心。
煩!
算了,暫時不想了,去看看媳婦緩解緩解心情吧!
簫譽過去的時候,蘇落正在屋里溜達,春杏捧著一本話本子給她讀。
“說時遲那時快,王爺一個身影狀若鬼魅,利箭一般就沖到了小嬌嬌的面前,把人狠狠抱住,低頭親吻,此處作者說他省略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