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偏頭看著蘇子慕,“這麼狗腿的話,倒也不必掛在嘴邊,我都不說。”
蘇子慕吐吐舌頭。
他師傅笑的不行,抬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抱著他離開。
等走到無人處,朝蘇子慕道:“師傅去看長公主殿下的事,你不能告訴你姐夫,師傅和你保證,我肯定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你在乎的人,行不行?”
蘇子慕立刻一挺小胸脯,“當然,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
“行了,你去找小竹子玩,晚上師傅給你做海腸炒飯。”
放了蘇子慕,他轉身去密室那邊。
簫譽讓他來了結這個玉門派的人,還有另外一層沒有直接說出來的意思。
簫譽是讓他自己來見一見這人。
第二次過來,他走的輕車熟路,密室外面只有一個王聰的手下在守著。看樣子是已經得了吩咐,他過來,只朝他抱拳喊了一聲先生,然后替他將密室的門打開。
他深吸一口氣,進了密室。
陰森森的密室里,那姑娘被懸空吊在那里,身上皮開肉綻,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
他一步一步往過走。
聽到動靜,那姑娘勉強睜開被打的血糊糊的眼睛。
她偏頭看過來的時候,蘇子慕的師傅一把摘掉自己的面具。
那姑娘頓時嗚咽一聲,張了張嘴,勉強發出幾個音,他走近了,聽清了。
是她的質問。
“我們宮主哪里對不起你!”
他在她面前站定,看著他,臉上不復以往,而是裹著一層寒水般的陰冷,“我是誰。”
第346章 知道
玉門派宮主的親隨被鐵鏈拴著,吊在半空。
靜謐的密室里,有滴答滴答的聲音。因為蕭濟源進來問話,密室里點著一個火把,不亮,昏暗的光線下,越發顯著他那張臉宛若從地獄爬出的惡鬼一樣陰沉。
明明五官英俊,偏偏一雙眼盯著你的時候,像是毒蛇吐出信子。
那親隨忍不住就一個哆嗦。
想到這人五年前被她們宮主強行擄回玉門派的情形。
他當時受傷極其嚴重,他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藏在一個山洞里生吞狼血,旁邊是一頭成年公狼,被他徒手撕了,奄奄一息癱在地上,公狼旁邊,是四五只肥碩的兔子和一把草藥。
這是蕭濟源從戰場上死里逃生后拖著殘破的身軀給自己找到的緩口氣的地方。
他們進去的時候,蕭濟源正一邊用嘴嚼碎了草藥一邊將嚼出來的草藥糊子涂抹到身上的傷口上。
他們一進來,蕭濟源立刻抓了旁邊地上的劍,抬眼看他們。
當時的那目光,就如現在一模一樣,陰森可怖,讓人望而生寒,不敢擅自向前。
可惜那時候的蕭濟源實在受傷太重,他身上的箭傷是帶著毒的,再加上他剛剛和一頭狼搏斗過。就這,他還提著劍足足抵抗了半個時辰,殺了她們三個姐妹才精疲力盡倒下。
閉了閉眼,玉門派宮主的親隨看向蕭濟源,她嘴角帶著一抹殘忍的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嗎?可憐蟲。”
蕭濟源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拉近。
鐵鏈發出嘩啦的聲音。
“我知道你想來個痛快點的死法,激怒我你以為你就能達成?他們沒告訴你,你現在經受的這種折磨正是我提出的建議?”
那親隨眼皮一抖,憤然盯著蕭濟源。
“我們宮主哪里對不起你,我們玉門派上下哪里對不起你,你就算是不念我們救你的恩情,也不必恩將仇報吧!
你失憶,連良心也沒了嗎!
沒有我們,你早就被狼吃了!”
她明明憔悴的奄奄一息,但此時卻生出一股憤然怒火,嘶啞著嗓子怒罵蕭濟源。
蕭濟源嘴角勾著冰冷的笑,朝她道:“我再問一遍,我是誰,否則......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她怒視蕭濟源,一言不發。
蕭濟源從身上摸出一根魚線,一把捏開她的嘴,將那魚線纏到她牙齒上,她兩眼的恐懼肉眼可見的攀升,被捏著嘴,含糊不清,“你做什麼。”
“折磨你。”
說著話,牙齒纏繞完,蕭濟源將魚線的另外一端拽到她的手指出,一個發狠用力,鋒銳的魚線直接將大拇指貼著指甲的肉割下。
“啊!”
隨著她一聲慘叫,蕭濟源將那魚線栓到她的指甲上。
她只要稍稍一動,就會牙齒和手傳來蔓延四肢百骸的蝕骨的疼。
那份疼,疼的人連氣都上不來,偏偏不要命。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就熬不住。
嘴里拴著魚線,聲音不清晰,但足夠蕭濟源聽清。
“你是,蕭濟源,你是蕭濟源。”
在來的路上,蕭濟源其實自己已經分析過一次。
早在京都的時候,寧國公和徐國公聯手,就鬧出一個假的蕭濟源。而在假的蕭濟源事發之后沒多久,京都瘟疫,平安和蘇子慕就親自將他接回長公主府。
如果簫譽在心里對他沒有某種認可。在一個假的蕭濟源出現之后,他是不會冒險再接回去一個的。
因為簫譽舍不得長公主難過。
還有他看到長公主時心頭的那種難以言說的情緒,蘇子慕說那是一見鐘情......什麼一見鐘情,情根深種才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