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問安結束,宴席開始。
皇上含笑朝簫二譽道:“簫大人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簫二譽笑道:“能得陛下隆重招待,是臣的榮幸,只是這次前來著實匆忙,未曾給陛下帶一些大燕國的特產,還望陛下恕罪。”
簫二譽說的恭敬,但是這話無疑是再次提醒眾人他是為何坐在這里的。
是皇上不擇手段的把他請來的。
皇上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繼而笑道:“無妨,朕今兒送簫大人一份驚喜,上酒!。”
皇上語落,頓時早就準備好的宮人流水一般端了酒壺進入宴席大殿。
“聽聞簫大人此次前來所為是酒水訂單,那簫大人嘗一嘗我朝特釀的酒水味道如何!”皇上給自己斟了一杯,志滿躊躇的朝簫二譽舉杯。
簫二譽用酒壺到了半杯,含笑和皇上遙遙舉杯,然后抿了一口。頓時皺眉,一臉勉強忍住但是著實忍不住的表情,跟著......yue的一聲,簫二譽將入口的酒水吐了出來。
“咳咳咳......”一口酒水吐出,簫二譽拿了棉質手帕摁著嘴角連聲嗆咳幾聲,“陛下這是給臣喝的什麼酒水?貴朝酒水臣著實無福消受。”
一眾本朝朝臣也一言難盡的看著皇上,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酒水怎麼就跟姜湯似的,辛辣的味道未免也太沖了。
莫非皇上是想用這個酒水去搶南淮王的訂單?
大家摸不透皇上的用意,只能暫時觀望。
皇上自己入喉也嗆了一下,轉頭朝蘇落她娘看去,“愛妃嘗一下。”
蘇落她娘眼見大燕國的簫大人一口將酒水吐出就意識到不好,此時自己端起酒壺到了半杯,還沒且嘗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辛辣味,忙朝皇上壓著聲音道:“陛下,這不是我釀的酒,被人掉包了。”
皇上頓時驚怒。
要知道,蘇落她娘在宮中,在昨夜之前那都是絕密、
既然無人知道蘇落她娘在宮中,那別人又是如何掉包這釀好的酒水呢。
可現在皇上無法發怒,好在蘇落她娘跟著道:“陛下莫急,我這里還有一壇子備用的,就存放在御書房內室的床榻底下,陛下著人去取便是。”
皇上提著的那口氣,頓時松下去。
立刻吩咐人去取,轉頭又朝簫譽道:“宮人辦事不利,上錯了酒水。”
簫二譽笑:“理解,每逢宮宴必出事嘛,我們那邊也是。所以現在大燕朝很少辦宮宴了,我們陛下和皇后娘娘恩愛,向來都是夫妻一體,就算是辦宴席,也辦個家宴。
這家宴上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是非,公主皇子的,都是皇后娘娘親生的,不存在什麼庶出嫡出。”
這話等于是一巴掌一巴掌抽皇上的臉。
因為他身邊坐著的是個妃子,而非皇后。
但簫二譽十分靈性的又補充一句,“不過每國的國情不同,這個也不能一概而論。”
皇上呵呵笑了兩聲,沒說話。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現在只想用酒水堵住這位簫大人的嘴!
說話真是太難聽了。
內侍總管很快折返,這次先將酒壇子送到靜妃處,靜妃親自開封,皇上笑道:“靜妃擅長釀酒,這酒水便是用的她自己的方子。”
眼見靜妃將酒壇子開封,醇厚的酒香氣四溢而出,皇上徹底松了口氣。
“給簫大人斟酒!”
內侍總管領命,親自提了酒壇子給簫二譽和墨鐸到了一杯。
攏共就一壇子酒,不可能滿朝文武人手一杯,其他人只能伸長了脖子去看大燕國這位使臣的反應。
“如何?”皇上眼底帶著勢在必得的笑。
簫二譽瞇了瞇眼睛,“好酒!”
皇上頓時心滿意足笑起來,“朕也不和蕭大人說那些拐彎抹角的話,就這樣品質的酒水,比簫譽那如何?”
簫二譽恭順道:“陛下開誠布公,臣自當不敢隱瞞,這酒水味道確實好,醇香絲滑。但是......比起南淮王的酒水來,還略有遜色。”
“不可能!”蘇落她娘頓時反駁。
蘇落那點釀酒的本事全是從她這里學來的,她在碣石縣的時候偷偷觀察過蘇落釀酒的那些操作,完全和她當年教給她的一模一樣。
她怎麼可能釀的更好!
絕不可能!
簫二譽挑眉看向皇上的這位「愛妃」,“陛下說酒水出自娘娘之手,自己釀造的酒水如同自己養大的孩子,自然是倍加愛護的。
不過,千人千眼,每個人口味不同也正常,娘娘何必反應如此大,臣也沒說娘娘釀造的這個酒水味道不好啊。
只是臣更喜歡南淮王妃的酒水而已。
這個......有問題嗎?”
簫二譽問的無辜又天真。
蘇落她娘咬牙看著簫二譽。
皇后還在后宮裝神弄鬼假裝要病死了。如果她不能拿下大燕國的這個訂單,那麼對皇上而言,她就沒有任何作用。
現在她身為皇上的妃子坐在這里。一旦皇上對她起了殺心,她連跑都跑不掉。
蘇落她娘深吸一口氣,朝大燕朝這位簫大人道:“我這里還有另外一種酒,簫大人要不再品嘗一下,說不定這個酒水不合簫大人的口味,另外一種又合了。”
簫二譽手撐著頭,骨節頂著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