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似乎意有所指。
難道明檀的猜測是對的?
洪齊天果然也種了蠱毒!
如果是這樣的話,明檀反倒能明白了。
公孫若水是蕭亭年身邊最為強大且神秘的謀士,她從小入了宮廷為奴,和蕭亭年幼年相識,如今正是情誼深厚的時刻。
公孫若水乃是依蘭族圣女,調制蠱毒自然是她的拿手菜。
若蕭亭年為了控制洪齊天給他種了毒蠱,也不難解釋。
蕭亭年雖然一直將洪齊天叫做舅舅,但他們之間的甥舅關系可不親近。
洪齊天這些年一直被蠱毒折磨,他收了那麼多錢,想必也曾遍訪名醫,想要解除蠱毒,只是這麼多年來,洪齊天似乎還沒有找到解藥。
不過,若真如此的話,搞不好蕭亭年身上會有解藥!
若能拿到解藥,解毒一事不就變得輕而易舉了嗎?
明檀聽見屋內的腳步聲后,便立即竄進了旁邊的空房間內,借此掩蓋自己的身形。
她躲在窗簾后面,探頭瞧見一道身影從窗邊緩緩經過,緊接著停到了門口的位置,要瞧著就要推門而入。
明檀大驚失色,心道:完蛋!
第317章 偷聽墻角
吱呀——
房門被人打開的聲音響起,暗夜里顯得格外突兀。
明檀躲在繁重的窗簾后,屏住呼吸,將自己玲瓏纖細的身形完美的隱藏在這處角落。
屋內的腳步聲有些沉悶。
蕭亭年沉默著坐在不遠處的木椅中,他將腳上的鞋子隨便踢下去,一個人斜斜靠著椅背,雙手抱膝,像是恨不能直接將自己裹在椅子里。
半晌,屋內都沒有其他的聲音響起。
明檀小心翼翼的探頭看了一眼,發現屋內竟然連蠟燭都沒有點燃,黑漆漆一片。
她只能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依稀辨認出旁邊的椅子里坐著一個人,連模樣都看不清。
但空氣中的酒味兒愈發濃烈。
明檀聽見了某人往嘴里灌酒,然后不小心被嗆到之后的咳嗽聲。
她凝神屏氣,不敢放松。
“這日子……”
低沉的男嗓音忽然響起,帶著些許郁悶的情緒,嘆氣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蕭亭年抱起酒壺又狠狠灌了好幾口酒,像是單純為了發泄似的,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咳咳咳……”
這人又被酒液嗆到了。
明檀:“……”
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蕭亭年?
怎麼瞧著有些不對勁?
明檀心里禁不住生出了許多懷疑。
“咚咚咚——”
“陛下?”
門外敲門聲落下,緊接著傳來洪齊天的聲音,笑著說:“臣知道今日陛下累了,所以特意為陛下尋來一朵解語花,讓她進去伺候陛下吧?”
明檀無奈翻了個白眼。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把這茬忘掉。
蕭亭年抬起頭,將旁邊圓桌上的蠟燭點燃,屋內頓時明亮起來。
明檀藏在帷幔后面,眼睜睜瞧見蕭亭年拎著酒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一邊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走,一邊將酒壺里的酒液傾倒到了自己身上。
明檀看的真真切切,也不知道蕭亭年到底是真醉了,還是裝了。
看那動作倒是有些可以。
房門重新被打開,一股濃烈的酒氣沖了出去。
洪齊天彎著身,笑容殷切,道:“陛下又飲酒啦,臣剛好讓人送來一品解酒的湯羹,讓她伺候陛下飲下吧。”
“美人……”
蕭亭年的聲線都變得黏膩起來,拉長了聲音,透露出幾分猥瑣的意味。
他朝著洪齊天身后的可人兒招了招手。
洪齊天立即往旁邊退去,順便朝著身后的人道:“好好伺候,否則你知道后果。”
女子的模樣隱在面紗之下,她倉促間點了點頭,眉眼間帶著一絲哀求。
可洪齊天仿佛沒有瞧見,就這樣冷著臉將女子推入蕭亭年的懷里。
房門關上,屋內重新安靜了一瞬間。
“美人。”
蕭亭年摟著女人的細腰,柔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妾……妾的賤名恐污了尊耳。”
“無妨。”
“妾,賤名茹娘。”
什麼?
茹娘?
明檀猛地瞪大眼,心道:茹娘不是盛旺的那個小妾嗎?
當初盛旺和盛衡玉鬧翻不就是因為這個茹娘嗎?
那時候,兩人雖然還未正式婚配,但茹娘已經為盛旺生下了一兒一女。
為何茹娘會出現在這里?
蕭亭年摟著女子往榻上走,又緩緩問道:“哪個字?可會寫字?”
茹娘低聲道:“含辛茹苦。”
“啊。”
蕭亭年腳步停頓,緩緩看向旁邊的女子,禁不住笑道:“原來是這個字,朕知道了。”
后半句脫口而出,茹娘嚇得肩膀都忍不住抖動起來。
蕭亭年似乎感受到了,還將自己的外衣脫下,披在了茹娘身上,淡笑道:“朕有那麼可怕嗎?”
“不不不!”
茹娘猛地跪倒在地,哭道:“妾卑賤,妾不敢。”
見她跪下,蕭亭年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他順勢坐在地上,眸光平靜的看著茹娘。
半晌后,蕭亭年忽然開口道:“來時的路上,他是怎麼和你說的?”
茹娘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
蕭亭年又笑著問:“莫非你有什麼把柄落下他手中,所以你不得不聽命于他?”
一聽這話,茹娘抬起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到此情此景,明檀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絲荒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