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在這個故事中,徐先生你又扮演著什麼角色呢?”
若真如他說的那樣,他對柳氏有意,那他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她不告而別。
更多的可能不是應該帶她一起走麼?
而且他又怎麼會成了燕王的幕僚……
徐天逸聞言諷刺的笑了笑,“我不過是個懦弱無用的看客而已,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身陷囹圄,卻無能為力。”
見他這副模樣,楊依依嘆了口氣,“一切都過去了,母親的離開或許是正確的,至少她遇到了視她如命的父親。”
別的不敢說,柳氏嫁給楊二郎肯定是幸福的,雖然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
但在弟弟妹妹的回憶中,父母很是相愛,也對,如果不愛,又怎麼會心甘情愿為他生這麼多孩子呢。
“或許吧,只是終究是我對不住她。”徐天逸喃喃自語道。
楊依依不明白這事兒怎麼又怪上他了,不是應該怪狗皇帝嗎。
但見他一副痛苦的樣子,她就沒說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也就不想留在這了,“徐先生還是早些休息吧,明早還要趕路。”
說完便自顧自地的走了。
徐天逸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唇角一勾,眼底一片幽深。
……
回到休息的地方,她裹了裹毯子。一直以來困擾在心頭的身世之謎總算是解開了。
這生父也找到了,只是她卻還是一片茫然。
如果崔晏在這里,他肯定可以分析分析。
轉念一想,或許他早就知道了吧,不然怎麼會讓她跟著燕王上京。
搖了搖頭,隨即思緒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她這具身體的母親。
柳氏當初為何要懷著孕離開燕王?是因為愛人的背叛,還是什麼。
難以想象她一個嬌養著長大的姑娘,懷著孕獨自一人出走。若不是碰見了楊二郎,估計她也是兇多吉少。
想著想著,意識便逐漸模糊了。
等到第二天,楊依依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看了看已經天光大亮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竟然自己就睡著了。
燕王他們也已經醒了,大家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后便繼續趕路了。
楊依依還是同燕王一個馬車,不知怎麼的。自從知道他就是自己親爹,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昨晚沒休息好?”
燕王輕聲問道。
楊依依頓了一下,才撓了撓頭,“沒有。”
“還說你沒有,你眼底青黑一片。”
被拆穿了的楊依依稍顯尷尬。
“在車上睡會兒吧。”燕王柔聲道。
楊依依想也有沒想就點了點頭。反正現在怪尷尬的,她正好不知道怎麼弄好對他,還是睡覺吧。
于是她撐著下巴,靠在窗邊瞇起了眼。
馬車搖搖晃晃,很是催眠,沒多久她便睡著了。
等到再次醒來,他們已經到了冀州,冀州距離盛京就不遠了,大概三天就到了。
他們人馬多,這次是停在驛站休息。
“恭迎燕王殿下!”
車外響起了一個男聲。
“燕王弟,早就聽說你要來,弟弟特意在這等著呢,咱們兄弟也多年未聚了。”
另一道聲音響起。
第一個聲音不用猜楊依依也知道是驛站的官員。
而第二個她就不知道了,能喚燕王弟弟的想必也是哪位王爺。
聽見那人的聲音,燕王皺了皺眉頭,“誠王怎麼來了?”
楊依依也是一驚,到了這里就徹底進了狗皇帝的地盤了,要是被人發現她就慘了。
別人還好,誠王是見過她的,她現在出去肯定會被發現。
她有些急切的看了一眼燕王。
燕王似乎是早有準備,一點也不擔心,他從身后拿出了一個托盤,上面放了一套女人的衣服,還有一頂幕籬。
“你把衣服換上,幕籬戴上。”
來不及多說,她接過托盤,就將里面的一套藍色衣裙給套在了外面。
好在這是春天,穿得也不多,再套一件裙子也看不出來。
然后將頭上的發髻給散了下來,柔順的發絲垂至腰際。
再戴上黑色的幕籬,一個美麗窈窕且神秘的女子形象便出來了。
燕王看了看她的打扮,點了點頭,“一會兒你別說話,跟在本王身后即可。”
“嗯。”
隨后馬車簾子便被掀開了,燕王先踩著板凳下了馬車。然后只見他回過身將車上的楊依依也給扶了下來。
“小心。”
“多謝王爺。”楊依依壓低了一點聲音,換了個比她實際年齡大幾歲的聲線。
她垂著頭,透過幕籬看到驛站的官員都使勁兒打量著她。
看到燕王如此作為,立即心領神會。
誠王在看到楊依依的那一刻似乎有些震驚,隨即也帶上了笑容。
“原來是誠王,今兒你怎麼有空來迎本王?”燕王似乎很不把誠王看在眼里,漫不經心地問道。
她倒是有些了解,誠王是宗氏,比起燕王這種正經皇子來說,還是低了那麼一點。
加上誠王可是狗皇帝的心腹之一,兩人不對付也正常。
“本王奉旨來辦點事,恰好聽說燕王的車駕到冀州了。
所以特來迎一迎,冒昧之處,燕王勿怪。”
燕王不給面子,誠王也就變了語氣。
“哪里!”
“兩位王爺里邊請,還有這位夫人!”旁邊站著的那個官員趕緊上前打起了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