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著床上的人,眸光很深。
“像你這種隨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為什麼要生氣?”
溫暖心口被刺得痛。
她什麼時候隨便跟男人上床了?
“你是在說你嗎?”
她把臉轉回來,眼神里不帶任何情緒,與葉南爵視線撞上,她沒有閃躲,死死盯住他。
“不。”
“那你什麼意思?”
葉南爵輕笑了聲,看她的眼神逐漸輕佻,“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里沒數?”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不管你過去有多少男人,我不嫌你臟,你應該慶幸。”
溫暖渾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居然說她臟?
她沒能控制住自己,猛地爬起沖向葉南爵,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力氣不小。”
葉南爵唇角勾著,舌尖舔舔著嘴唇,臉剛轉向溫暖,又被她抽了一巴掌。
半邊臉瞬間發麻。
他的大腦跟著空白了一瞬。
“渾蛋。”
利用她,說只是跟她玩玩,想什麼時候上就什麼時候上,從來不在乎她的感受,她以為這些已經很過火了。
沒想到他還覺得她臟。
“我臟,你還睡,爵少真是一點都不挑。”
“你不是有潔癖嗎?有潔癖為什麼要碰我,爵少你是不是愛慘了我?”
“可惜了,我心里從始至終就沒有你的位置,一點點都沒有。”
溫暖說著狠話,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利刃,直往葉南爵的心臟上刺。
“爵少今天應該爽夠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葉南爵沉著臉,沒回應。
“你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再見。”
她轉身走出去,沒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這一次,葉南爵沒跟上來。
到了玄關,她穿上濕噠噠的鞋子,推開門就走。
回到家,天已經快黑了。
她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把葉南爵給她的裙子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兩腳,她不解氣,將衣服抓起來用手撕。
手掌勒得發紅,她還是無法像葉南爵那樣將衣服撕成碎布。
她折騰得沒了力氣,扔開衣服,轉身趴到床上。
想起葉南爵說不嫌她臟,她應該慶幸的話,她心口堵得厲害,一口氣憋著上不去下不來,十分難受。
手機突然響起來,她第一反應是葉南爵,沒去理會。
鈴聲響了一會,停了,過了兩秒又響起。
她伸手將雙肩包拎過來,從包里翻找出手機,發現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她沒有接,那個號碼又打進來第三次,第四次……
最終她還是接了。
“哪位?”
“我是豐月,出來見我。”
溫暖剛要掛電話,對方又開了口:“我的人在你媽上班的地方,離得很近,你不來見我,我就讓他們帶你媽和妹妹過來。”
“你別動她們。”
“我不想跟你廢話。”
豐月的聲音是冷的,帶著一絲怒意,把見面地點告訴她,果斷掐了電話。
她爬起來,心里抵觸,可她還是出門了。
打了輛車,到達豐月說的那個地方,她發現是個小靜吧。
離著她住的地方很遠。
她走進去的時候,馬上過來一名黑衣男子,把她帶到里面的一個房間。
她記得這里,上次豐月的人就是把她帶來了這里。
這會豐月坐在沙發上,嘴里咬著根煙。
看到她,豐月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你速度再慢點,我就請你媽和妹妹來了。”
“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
豐月看她的眼神透著敵意,“分明是你說話不算數,你問我想怎麼樣?”
“誤會。”
“我親眼看到的,你都敢找到公司見我爸爸,還說是誤會,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
溫暖想要解釋,背后突然被人推了一把,她沒有一點防備,整個人往前一摔,跌在豐月腳邊。
沒等她爬起,豐月的腳用力踩在她右手的手背上。
她痛得咬牙,越是試著把手抽回來,豐月踩得越狠。
“你這只手會畫畫是吧?”
豐月居高臨下睥睨著她,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
“我查過了,你給很多家服裝設計公司投遞過簡歷,你會設計,畫得還不錯,你說我要是廢掉你這只手,你以后是不是就當不成設計師了?”
“別。”
再過兩天她就要去環時集團人事部報到,即將成為一名設計師。
手若是傷了,等同于她放棄這份工作。
那是她的前途,她還指著那份工作養活家人,給家人好一點的生活環境。而且她欠著葉南爵的錢,要還的。
她抬起頭看著豐月,姿態放得很低,“是你爸爸又來給錢了,我去找他,只是想把支票還給他,我真的沒想糾纏。”
“有沒有糾纏,全憑你一張嘴?”
豐月心里嫉恨,她早就聽說豐文斌有過別的女人,那女人為他生下兩個孩子,她母親嫁到豐家,到現在都沒有被豐文斌正眼瞧過。一直被冷落,一直被無視,一度患上了憂郁癥,還曾自殺過。
她很心疼自己的媽。
自從她發現豐文斌在查溫暖一家三口的資料,她就知道,豐文斌還對溫素心余情未了,他始終惦記著她們一家人。
爺爺奶奶如今年紀大了,豐家快要被豐文斌掌權。
等他成為一家之主,說不定要把溫素心娶回來。到時候她的母親會被無情拋棄,她和弟弟的身份,會被溫暖和溫弦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