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剝著一個橘子,一邊漫不經心道。
剝完橘子,他順手塞了一瓣在她嘴里,有些酸,惹得她微蹙眉頭。
“可是爺爺奶奶那麼希望我們要個孩子...”
瀾星話說一半,就又被他塞了一瓣橘子堵住,
“怎麼?你現在就想給我生孩子了?”
瀾星:“...”
“我沒說現在。”
她艱難地把橘子吞下去,“不吃了,有點酸。”
黎燦把剩下的橘子放進嘴里,咬了幾下,并不覺得酸。不過他還是把剩下的橘子放下,攬住她的肩頭,
“那以后再說。”
瀾星把整個人都窩進沙發里,聲音有些郁悶,
“可是我以后也不定能懷上。萬一以后他們問起,再坦白反而覺得心虛...”
“心虛什麼?”
黎燦垂頭看著旁邊總是給自己加戲的小人兒,好笑地勾了勾唇角。
瀾星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
“而且要是總懷不上,會有人說你不行。”
她是知道流言有多可怕的。已婚多年卻未生育,肯定會有人在背后嚼舌根,還不如一早就告訴大家是她的問題。
然而對于她的話,黎燦并不以為意,他用手勾起她耳邊的一縷碎發,在指尖慢慢纏繞,
“不行就不行唄。”
瀾星:“???”
“真的嗎?”
她瞪大了眼睛。
“什麼真的假的?”
黎燦沒太注意她說的話,一門心思都在他纏著她發絲的指尖上。
她的發絲柔軟細滑,纏上去總是滑下來,他又繞了好幾圈,任這柔軟的觸感在指尖駐留。
瀾星心情一下子也有些復雜,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里不解又疑惑,
“你也不行...?”
黎燦:“....”
他差點就被氣笑了。一把把她整個人搬到自己腿上,束縛著她的身子,一手勾著她的下巴,帶著極強的暗示和不屑,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瀾星:“...哦。”
她的反應有點兒平淡過頭,黎燦又捏著她的下巴,把她轉過來,似是有些無語,
“就這?哦是什麼意思?”
瀾星舔了舔唇瓣,“就是...知道的意思。”
“知道什麼?”
他眸色沉了幾分,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目光一寸不移地落在她的唇瓣上,剛剛她舌尖舔過唇瓣的動作,已經讓他有點感覺了。
瀾星不知他心里想什麼,又下意識地舔了舔唇角,回答他剛剛的問題,
“知道你行不行。”
黎燦的手往下滑到耳后,托著她的腦袋,往自己的方向壓,語含曖昧地問道,
“我以為你忘了。”
瀾星忽地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倏地從他身下跳起來,準備溜走,卻被他拽著手腕重新跌落他的懷里。
黎燦抱著小人兒左右打量了一下,沙發有點兒窄,躺一個人剛剛好,兩個人就有些擠了。不過他這會兒已經顧不得多想其他,直接把人壓制在身下。
瀾星抱著他的腰,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一如他們初見時那般清澈明亮。
黎燦有些不太能夠直視她的眼睛,側頭咬了咬她的耳垂。
“還沒在這里試過...”
瀾星明白他的意思,仰著頭吻了吻他的眼角,
“那你去拿...”
她還沒說完,黎燦已經撩起她睡裙的裙擺,
“不拿了。”
...
傅明城的結婚邀請函是在6月底送到的。
瀾星和黎燦正好剛剛結束了研二學年,暑假回了湖城,住在僑中旁邊的公寓。
公寓這會兒已經重新裝修好了,主臥改成了淡粉色的風格,旁邊原本的書房被黎燦改成了次臥,不過卻沒有放床。
傅明城的婚禮定在湖城五洲酒店,新娘是他在國外留學時認識的同學,畢業回國之后再次偶然相遇,沒想到這次再遇兩人反而碰撞出了不一樣的火花。
在談了將近一年戀愛之后,終于決定定下終身。
傅明城的父親傅安則之前一直有意撮合他和瀾星。不過兩人始終沒有走到一起,甚至傅明城還為了避嫌跑去了北美待了兩年,把傅安則氣得差點想打人。現在一聽說他終于有了喜歡的人,還求了婚,高興得不得了,婚禮自然而然要大張旗鼓地宴請賓客。
婚禮當天,黎燦和瀾星被安排坐到了朋友那一桌,離主舞臺有些遠,戚慕嵐和瀾東則作為故交安排坐到了前面的席位上。
周圍熱熱鬧鬧,不過大多都是陌生的面孔。瀾星跟傅明城也只同窗了一年,席上認識的也只有個別幾個實驗的同窗。
不過因為同席的都是同齡人,沒有長輩的壓力,瀾星也松快不少,放開了胃口吃吃喝喝,時不時抿上幾口小酒。
黎燦并不管束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只要不是喝得太過分,他也由著她去。
婚禮儀式走到一半,到了拋捧花的環節。本來瀾星是不想上去的,舞臺上擠了很多女孩子,都想成為最幸運的那一個。然而傅安則認識她,坐在前桌的席位上一直慫恿她上去,
“瀾星!快上去!”
瀾星只好離席,走上了舞臺。
還沒等她站穩,新娘手里的捧花就直直地朝她飛了過來,直接掉進了她的懷里。
瀾星愣了一下,底下已經爆發一陣掌聲和喝好。
接到捧花,象征著一份幸運。
傅明城穿著西裝禮服,溫潤爾雅地站在新娘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