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藍聞言看了過去,發現帕子里是一塊猶如凝脂的白玉。
“這……是羊脂白玉。”
那老者忙不迭地點頭說道:“是,這是一塊羊脂白玉的玉佩,想和同志換你手上的藥材。”
見秦木藍沒有接話,那老者的眼中滿是祈求。
“我家里人生病了,現在需要用藥,求求你把藥換給我吧。”
秦木藍看出眼前的老人非常著急。但她沒有一口應下,而是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手里有藥材?”
聽到這話,那老者如實道來。
“我原本就打算用玉佩換藥材,可黑市那邊根本沒有,后來我偶然看到你在和人打聽以前的藥館,就猜測你手里可能有藥材。”
秦木藍聞言,這才知道自己和人打聽的時候就露了餡,看來下次還得再隱秘一些。
那老者見秦木藍微微皺緊的眉頭,就怕她不給他換藥,趕緊將玉佩塞到了秦木藍的手里,說道:“同志,我家里人生病了,真的很需要藥,請你換給我吧。”
見老者都快哭了,秦木藍終于松了口。
“可是我手里的藥材并不多,而且就算要用藥,也應該對癥下藥,我都不知道你家里人得了什麼病,隨便給你藥豈不是害了你家里人。”
那老者見秦木藍說得頭頭是道,眼中的希望更甚。
“同志,那……那你能跟我去看看我家里人嗎?”
怕秦木藍不同意,他又小聲說道:“你放心,到時候我可以再給你兩根小黃魚。”
其實論價值,小黃魚根本比不上這塊羊脂白玉的玉佩。只不過現如今玉根本不值錢,黃金才是硬通貨。
聽到這話,秦木藍忍不住挑了挑眉。
一塊羊脂白玉,再加上兩根小黃魚,真的很值錢了。
“你那家里人在哪里?”
那老者聞言,忙說道:“同志,我們住的地方就在不遠處,我這就帶你過去。”
秦木藍沒有動作,繼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里人,生病的真是你家里人?”
老者見秦木藍滿臉警惕的樣子,不由苦笑一聲,道:“同志,你可以喚我一聲蔣伯,生病的真是我家里人,是……是我們家少爺,我們是京城人,如今住在縣里的公廁那邊。”
說到最后,老者的眼里滿是淚水。
他如今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原本他還擔心無法陪伴少爺到最后,可沒想到卻是少爺快先不行了。要是少爺都沒了,他怎麼對得起過世的老爺。
見老者都哭了,而且還想給她下跪,秦木藍趕緊阻止道:“老人家,你別這樣,我跟著你去看看吧。”
“好,好,謝謝同志,真的謝謝你。”
蔣伯走在前面帶路,七拐八拐地帶著秦木藍來到了公廁這邊。
“同志,這兒稍微有點味道,辛苦你了。”
秦木藍沒說什麼,跟著蔣伯進了公廁旁邊的一間小屋。雖然小屋破破爛爛,但里面卻很整潔,蔣伯已經快步走到床邊,小聲說道:“少爺,我們有希望了,這位同志手里有藥材,她同意和我換藥了。”
說話間,蔣伯將躺在床上的人慢慢扶了起來。
“咳咳……”
那人慢慢坐正后,不由自主地咳了起來,好似要將肺都咳出來一般。
“少爺……”
蔣伯滿臉緊張的給人拍著后背,同時滿臉希冀地看向了秦木藍。
秦木藍原本還以為蔣伯口中的少爺是個年輕男子,卻沒想到是個面容蒼白滿身枯瘦的中年人。
她見那人咳得厲害,直接走上前去,說道:“我先給他把個脈吧。”
“好,好。”
蔣伯聞言,趕緊讓開位子。
而那中年人停下咳嗽后,終于有精力看向蔣伯說的換藥的人,等他看清眼前是一個年輕的姑娘時,忍不住笑道:“小同志,謝謝你過來,不過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可能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蔣伯答應和你換的東西,你直接拿走吧。至于藥材就不用了,我用不上了。”
“少爺……”
聽到這話,蔣伯的眼淚直接下來了,“你就讓這位同志給你看看吧,看看也好,就算……就算真的沒辦法了,能讓你好過一些也好啊。”
看到老管家滿臉悲痛,淚流滿面的樣子,蔣時恒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而秦木藍靜靜地把著脈,眉頭也越皺越緊。
蔣伯看到秦木藍這樣,一顆心直往下沉。
自從少爺生病后,他就想找個醫生過來看看,只可惜他們時刻被人盯著,根本沒機會找醫生,今天也是他趁著外面沒人盯著,溜出去想要找醫生或者是換藥,結果就碰上了秦木藍,可是看如今這個情形,少爺似乎真的有些不好了。
蔣時恒倒是豁達,他安撫地看向秦木藍說道:“小同志,你真不用為難了,我這個身體是真的沒辦法了,你拿上東西快離開吧,免得被其他人給發現了。”
這時候,秦木藍收回手,直接看了過去。
“誰說沒辦法了,我可以治好你。”
聽到這話,蔣伯最先反應過來,他滿臉驚喜地看向秦木藍問道:“同志,你……你真的能治好我們少爺嗎,真的能嗎?”
“當然能。”
蔣時恒原本想說不必浪費時間了,可是看到秦木藍滿臉自信的樣子,他突然有些不確定了,難不成……眼前的小姑娘真的能治好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