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笙聞言,心知大哥是誤會了。但是她并不準備解釋,而是答非所問道:“哥,教會醫院的事情解決了嗎?”
顧若水點了點頭,回道:“都解決了,你不用擔心。”
他今日在教會醫院也忙了一天了,顧清笙暫時還不想用這些事煩擾他,便出聲道:“我有些累了,哥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休息了。”
顧若水這才想到,她今日剛回來,舟車勞頓,便了然的點了點頭:“快去睡吧。”
顧清笙點了點頭,正想關上門,顧若水又補充了一句:“阿笙,若是你受了什麼委屈,一定要和哥說。”
她心底一暖,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哥。”
她在國外這麼多年,哥都會定期給她寫信。所以他們一直以來都是有聯系的,她對顧公館的事情也了如指掌。
顧若水微微一笑,隨后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去吧。”
顧清笙也笑了笑,最后道:“哥明天見!”說罷,便緩緩關上了門。
顧若水這才離開,正當他想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碰到了一直守在樓梯口的顧方怡。
顧方怡半點都沒有把這個大哥放在眼里。因為她們姐妹的地位在父親心中可比顧若水重多了。看見他從顧清笙的房間出來,便出聲道:“顧清笙是不是怕了?”
顧若水臉色微變,低眸看了她一眼,吐出兩個字:“讓開。”
顧方怡從未看見他這個樣子,抿了抿唇,下意識的退開了。以往她也是用這個語氣同顧若水說話,他都會一如既往的回答,可是今晚,他竟然直接叫自己讓開?
更讓她生氣的是,顧若水錯開她身旁的時候還警告了她一句:“我勸你日后不要對阿笙動什麼歪腦筋,以前是我不想同你們計較。
如今阿笙回來了,你們可千萬不要逼我。”
他何嘗不是同顧清笙一樣,這三年都在韜光養晦。他需要得到顧向錫的信任,更需要權力。
他永遠記得那日母親慘死,自己被誣陷,妹妹被迫送出國,她們母女三人是多麼的扯高氣揚,顧向錫又是多麼的冷漠。
所以,顧向錫對他來說,也不過只是掛著名頭的父親罷了。
他沒等顧方怡回答,便直接離開了。
顧方怡咬了咬牙,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不由得低聲罵道:“我呸,不就在教會醫院當了主任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麼為顧清笙出頭!”
……
第二天清晨,顧清笙收拾好,便下了樓。她今日穿的仍然是舊式的旗袍,長長的旗袍剛好到腳裸處,長發隨意的灑落在后背,臉上并沒有涂粉撒脂,令身上多了幾分典雅之氣。
她的手上拿著一個素白色的小包,不像顧方怡那般招搖,樸素得不像話。
樓下顧向錫一家人還在吃早餐,看見她路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投了過來。
還是莫宜君反應最快,開口說了一句:“清笙,過來吃了早餐再走啊。”
顧清笙直接無視,繼續朝門口走去。顧向錫見狀,想到昨天答應她的事情,只沉聲道:“今晚早些回來,督軍那邊有個宴會。”
顧清笙聽到顧向錫的話,這才停下腳步,回道:“我知道了。”
面對顧清笙徹底兩次的無視,莫宜君不由得攥緊了手。面上卻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已經氣到了極致。
她是顧公館的女主人,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無視她,可是顧清笙……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三年前就不應該把她送走,而是應該永除后患,免得這個時候回來膈應她。
顧清笙話音剛落,顧若水也下了樓。看見顧清笙準備離開,便開口道:“阿笙要去哪兒,哥送你吧。”他還不知道顧清笙要去報社上班的事情。
顧清笙求之不得,朝他點了點頭。顧若水便對顧向錫道:“父親,我先送阿笙出去了。”
顧向錫沉沉的「嗯」了一聲,“路上小心。”
若非為了督軍的那個承諾,他定然不會把人接回來。一大早什麼心情都沒了。
在他們二人離開之后,顧方怡便開口問道:“阿爹,你方才看見了吧?顧清笙竟然無視阿娘。”
坐在顧方怡身旁的顧方靜也道:“二姐,四妹畢竟在國外那麼久了,對我們不親近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并不像顧方怡一樣直接連名帶姓的喚顧清笙,而且喚她為「四妹」。
顧向錫聽到兩姐妹的話,瞬間就覺得顧方靜懂事多了。于是正準備說話,莫宜君便道:“老爺,不必同孩子一般見識。快吃飯,吃了飯該去上班了。”
顧方怡還想好好的告狀呢,沒有想到妹妹和母親都沒有幫自己說話,頓時瞪了母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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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宜君只當做沒有看見,心中暗道這個女兒怎麼這般蠢笨。這個時候是說顧清笙壞話的時候嗎?老爺竟然問都不問她去哪里,就讓她出門了,就說明他在縱容顧清笙。
顧向錫聞言,便「嗯」了一聲,繼續吃早餐。
“你們幾個多照顧她些,畢竟,過幾天她就要同督軍府定親了。”
聽到顧向錫說這個,顧方怡這才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