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查這件事。”易恒歡又恢復成那副生人莫近的模樣。
易煥成點點頭,和副官一起將易恒歡扶起來。有人去請家庭醫生,也有傭人去清理散架的輪椅。
在走之前,易恒歡問了一句:“顧四小姐受驚了,要不要派人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沒事,大少先去看醫生吧。今晚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
顧清笙想到易恒歡并不準備將這件事鬧大,她也不至于和他對著干。
易恒歡輕勾唇角,顧清笙倒是個識趣的人。
“那下次再見,顧四小姐。”
”下次再見。“顧清笙回以微笑。
易恒歡一行人走后,顧清笙坐回長椅上,她掏出帕子,將手上的血跡擦干凈。緩了一會兒狂跳的心臟才漸漸撫平。后知后覺發覺膝蓋正在發麻發熱,該是那一摔,傷到了膝蓋。
她回頭看了看宴會廳的大門,想著與其進去繼端著模樣做顧家四小姐,倒不如在這里等著里面的宴會散場好了。
只不過她不想找麻煩,麻煩總會找上她。
前頭顧方怡帶著三五個世家名媛浩浩蕩蕩的走來,她們臉上都掛著戲謔,將她團團圍住。
“可算找到督軍府未來的大少奶奶了,莫不是偷偷躲起來哭吧?”
“畢竟誰不知道如今的大少就是一條喪家之犬,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了。”
“嫁給易家大少,豈不就是活守寡嗎?”
“哈哈哈”
“……”
顧方怡和幾個千金小姐相互對望一眼,笑出聲來。盡管這里是督軍府,她們也沒有絲毫避諱。
顧清笙不為所動,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從容的站起來,越過她們幾個準備離開。
顧清笙這無所謂的反應讓顧方怡幾人很沒有面子,剛才她們七嘴八舌的模樣,倒像個跳梁小丑似的。
若不狠狠的出口氣,哪會讓她這樣輕易就走了。
顧方怡伸出腳想要拌她一跟頭,卻被顧清笙狠狠踩了一腳。
偏生她還一副無辜模樣:“二姐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吹風受涼了,要不要先回顧公館?”
“你、顧清笙!你就是故意的!不要以為我叫你一句大少奶奶,就真把自己當成易家的女主人了。你要知道,這個機會可是我讓給你的!”
顧清笙停住,湊近顧方怡,用只有她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警告道:“二姐嫌棄易家大少不肯嫁,今晚見易家大少如此輕易就答應娶我,沒有看到我出丑,心里不舒坦了吧?想必這些世家小姐還不知道你這虛偽又自負的嘴臉。若是二姐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替二姐代勞,告訴她們。”
“你這個小賤人!”
顧方怡被莫宜君慣壞了,先是被顧清笙踩了一腳,又被明目張膽的威脅,臉色鐵青抬起手,想狠狠地扇顧清笙一把掌泄憤。
就在她的手掌快落在顧清笙臉上的時候,猛地被人攔住,任她如何使勁都掙脫不開。
“顧二小姐是想打人嗎?再怎麼說這也是督軍府的地盤,顧二小姐要動手,怕是不太合適。”
解圍
顧方怡覺得自己的腳和手腕都痛得厲害,聽到易鶴亭的話,又有幾分心虛。
她太過生氣,一時竟忘了這里是督軍府。
”我、我沒有!“
易鶴亭松開顧方怡的手腕,目光落在顧清笙臉上,他嗓音放得低緩,聽上去很溫柔:“顧四小姐沒事吧?”
他臉部的輪廓端正深邃,臉上掛著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瞧著倒像個讀書人。
讓人很難聯想到眼前這樣一位謙謙君子,竟是一個會握槍、殺過人的人。
關于易鶴亭的事情,顧清笙也略有耳聞。
在易家大少出事后光芒大盛,一步一步取代了大少的位置。不僅在政事上替督軍排憂解難,最近那幾場大戰也贏得很漂亮。風聲漸漸越過了易大少,環城中擁護他的世家大族不在少數。
顧清笙認為,他越是優秀,名聲越大,便襯得易恒歡越是凄慘。
作為易恒歡的未婚妻,她不得不提防一些。
“二少來得及時,清笙無事。”
周遭的千金小姐們發出一聲驚呼,竊竊私語起來。
“二少怎麼會來?”
“他為什麼要幫顧清笙?不是說他和大少不合嗎?顧清笙可是未來的大少奶奶……”
“噓別說了......”
顧清笙確實沒想到易家二少會幫自己,就如那些人所說,她是易恒歡的未婚妻,他與易恒歡不合,按理說不該幫自己才對。
再說了,她也不是那般逆來順受的人,顧方怡那一腳她就是故意的。若是方才她真的敢打她,她也不會讓坐以待斃。
“二少,二姐是在和四妹鬧著玩的。”顧方靜柔柔地聲音頓了頓,看向顧清笙:“四妹,你快和二少解釋,方才我們只是開玩笑的,二姐她也不是真的想動手。”
顧方靜說完這番話,便緊張的攥著裙角,也不敢抬眼看易鶴亭。
方才那些人罵顧清笙的時候,顧方靜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降低存在感,任由她們欺辱。
現在事情鬧大了,她倒是懂得站出來做和事佬。
經歷了這一遭,顧清笙像是才看透她這位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