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白了那士兵一眼:“前面那輛車不也是嗎?你們怎麼不去攔他?”
“我們只看見你這一輛,快下車,跟我們走!”
海哥兩人無奈,只能下車被俄國士兵壓著去了租界警署。
顧若水遠遠的看見他們被抓住,緊繃的神經才漸漸松懈下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他就是故意往俄國人的地盤開的。
現下這邊是甩掉了尾巴,就是不知道晚衣那邊怎麼樣了。
尾巴
林晚衣一到客廳就忍不住倒在柔軟的沙發上躺著,心想,醫院的板凳真是太硬了,還是家里的沙發躺著舒服。
“大小姐,您回來了?這幾天累壞了吧,太太看見指定要心疼的喲-”
林太太身邊的申媽剛去廚房拿了燕窩打包好,想給林晚衣送去。
哪知道人已經回來了,還一副懶懶的模樣躺在沙發上。
林晚衣點了點頭,問道:“申媽,現在幾點了?”
申媽看見她這副不修邊幅的模樣早就見怪不怪了,她望向客廳上掛著的大鐘,回道:“現在差不多兩點了,您一會兒還要出門?”
林晚衣一聽,才兩點,距離四點還有兩個鐘,那不著急。
“嗯,四點要去火車站接個朋友。”
申媽將打包好的燕窩放在餐桌上,熟練地取出來:“什麼朋友,要不我叫忠叔開車送您去?對了,太太本想讓我去醫院給您送燕窩,叫您好好補補的。既然您回來了,就過來喝了吧?”
林晚衣懶懶道:“不用了,叫林晚書送我去就好了。怎麼不見我媽,她去哪兒了?”
林晚書和她是一胎雙胞,就比她晚了五分鐘,姐弟兩從小打到大。
林晚衣遺傳了她父親的醫藥天賦,自小就對草藥有興趣,大學畢業后順理成章的去了教會醫院的藥房。
但是這個只比她晚五分鐘的弟弟,那可就太不成器了。
從小到大什麼都學一些,卻什麼都學不精,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林父想叫他學中醫藥像要了他的命一樣,死活不肯學。
用他的話來說是聞到藥味兒就頭疼,家里有林晚衣繼承家業就夠了,打死他都不學!
直到現在,一如既往的無所事事,整日游手好閑,是個如假包換的紈绔子弟。
“太太去宋家打馬吊去了,少爺這會兒也不在家,可要叫人找回來?”
“找!他若是不肯,綁也得綁回來!”
林晚衣一聽,就算不用去火車站接人,她都想把這個不爭氣的弟弟找回來打一頓。
她這幾天在醫院忙瘋了,居然還有心思去玩!
林晚衣越想越心酸。
“好嘞,我一會兒就叫人去把少爺找回來。大小姐,先過來喝燕窩,這燕窩再不喝就涼啦!”
申媽笑了笑,家里都寵愛大小姐,對大小姐的吩咐自然上心。
而且這偌大的林宅,也就只有大小姐和二少爺兩根獨苗苗,大小姐雖說嬌蠻任性了些,但也拎得清,老爺太太都對她贊不絕口,樂意寵著她。
二少爺……不說也罷,反正大小姐將來會繼承家業沒錯了。
“我不想喝,我先上去洗澡了。”
林晚衣在沙發上翻了個身,不得不起身。
她先回房洗了個澡,將這個禮拜的疲憊全都一掃而去,又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快到三點的時候,林晚書罵罵咧咧地回來了。
“去把林晚衣叫下來,喊我回來又不見人。”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心情不爽極了。
他被抓回來的時候正在賭場下注呢,現下督軍將宋心遠派去前線,各路賭場紛紛押起了注,賭宋家會不會倒戈到易二少這頭。
申媽看見他這模樣,嘆了口氣:“少爺,您這個模樣被老爺看見又要說你的喲!”
“他不是不在家嗎?怕什麼,他看不到。”
林晚衣聽到樓下的動靜就下了樓,看見林晚書那副胚子的樣子,又想到這家伙剛剛跑出去玩了,不由得出聲:“林晚書,你又趁爸爸不在亂跑出去玩了?”
林晚書抬頭,露出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他長著一對好看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下是兩辦噙著倨傲的薄唇,五官端正,單從長相來說,倒是好看的。
“你知不知道你耽誤我賺錢了?”
他就差一點點就押宋家會倒戈了,結果被家里的看護按住雙手,拖進車里帶回來。
林晚衣不屑的嗤了一聲:“就你?不惹禍就算了,還賺錢?”
“你可別小瞧我,這次是真的!”
想到這個他就生氣,但是面對林晚衣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他也懶得解釋了。反正在他們眼里他干什麼都是在胡鬧。
他撇撇嘴道:“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叫我回來干嘛?”
林晚衣看了看鐘,已經三點多鐘了。
“起來起來,跟我去車站接個朋友。”
“就這?”
林晚書心想這要不是他姐,他真的做得出打人的事情來。
于是,林晚書心情郁悶地當起了司機,在申媽千叮囑萬囑咐幾百遍在路上要小心開車后,兩人終于從林宅出發了。
“你這朋友是男是女,長得好看嗎?”
坐在副駕駛的林晚衣剛想瞇一會兒,就被他開口打斷睡意,真想直接把他的嘴縫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