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好好開你的車。”
“就你這麼野蠻,怎麼嫁的出去?”林晚書悻悻地說道。
“我是不是幾天沒罵你,你渾身不舒坦?”
林晚書不說話了,安靜了幾分鐘,他又忍不住開口:“我說真的,你這朋友到底漂不漂亮?話說這麼多年也沒見你交什麼朋友,整天搗鼓那堆難聞的草藥,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
“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搗鼓草藥,那是救命的東西,就說上個禮拜,你知道那些草藥救了多少人嗎?”
“得得得,這話聽你和爸說了十幾年了,我聽得耳皮子都起繭了。”
林晚衣「哼」了一聲:“知道就好,好好開車。”
“去火車站接朋友這種事你叫忠叔不就好了嗎?干嘛非得喊我?”林晚書還是有幾分不爽。
“到了你就知道了。”
林晚衣是聽顧若水說可能有危險,才想叫林晚書來送她的。
她這個弟弟雖說大事不成器,但是身手還是不錯的,早些年還偷偷跑去軍校上了兩年學。
當然,被她爸爸知道以后差點被打斷了腿,在家里關了一個月禁閉。
林晚書說了一聲「無趣」,便專心開車。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他無意間從后視鏡看見一輛車好像跟著他們很久了,才奇怪道:“姐,后面有輛車好像跟了我們一路了。”
接人
林晚書剛開始以為是巧合,但是這個轉彎讓他確定,這輛車就是跟著他們的。
去火車站的近路沒幾個人知道,這條路還是他上次無意間發現的,現下他拐彎進來,他們還在跟,這也忒明顯了。
林晚衣聞言,立刻轉頭去看。
果然有一輛雪鐵龍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他們往哪里走,雪鐵龍就往哪里跟。
“甩開他們,快點到火車站。”
林晚衣坐正身子,手心已經出了汗。
顧若水同他說她今日要接的這個人對他和顧清笙至關重要。但是他不方便出面接人,叫她務必要把人毫發無傷的帶到顧公館。
林晚書踩了油門,眸底劃過幾分玩味。整個人的狀態都精神了不少,還隱隱有幾分激動。
玩車技這種事,他最在行了。
“這下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非要我送了,是不是想欣賞我完美的車技?”
他雙手熟練地操縱著方向盤,整輛車像有了靈魂一樣,輕飄飄地飛馳了起來。
他透過后視鏡看身后那輛車,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林晚衣:“……”
誤會就誤會吧,希望他好好發揮。
林晚衣雙手緊緊抓住車上的車門把手作為支撐點,車子一會兒一個急彎,一會兒又左轉彎,明明那麼寬敞的路,硬是被林晚書開成鄉間小路的感覺,震得她五臟六腑都不好了。
“林晚書,你小心點開!”
說著,林晚衣控制不住干嘔一聲,渾身都不舒服,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林晚書已經沒空理會林晚衣的感受了,他好像這麼多年,頭一回碰到「棋逢對手」的感覺。后面那輛車居然能在他有意甩開它的情況下,步步緊逼,好幾次還差點被他反超,這種刺激的感覺讓他渾身的血脈都沸騰了。
“有意思,但是碰到小爺我,算你們倒霉!小爺就沒有輸過!”他提醒林晚衣:“姐,抓緊了!”
“......?”林晚衣當場就想跳車。
接下來,她好像經歷了一場酷刑,那種五臟六腑都被擠壓的疼痛實在是難忍,酸酸的胃液被擠到了口腔里,腹中一陣翻江倒海,一股不可壓制的力量由下往上沖涌。
當車子停下來的那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將腦袋探出窗外,把上午吃的所有東西徹底吐了出來。
”怎麼樣,我把他甩掉了,我厲害吧!喂林晚衣你干什麼,你別在這兒吐啊你.......”
林晚書一開始還等著好好聽自己姐姐一頓夸獎,誰知林晚衣竟然毫無形象地在車上就吐了出來。
到最后,他已經沒臉再看,無奈地扶了扶額頭。
林晚衣吐了一頓,身體輕松了不少。但是喉嚨還是感覺火辣辣的,額間已經有冷汗冒出來了,整張小臉一片慘白。
林晚書從她的包包里抽出幾張紙巾,連忙遞過去。
“你好點兒了嘛?”
林晚衣頭也不回也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巴,又將額頭上的細汗擦掉,才坐直身子,虛弱道:“我再也、再也不坐你開的車了。”
“誰知道你暈車的毛病還沒好啊。再說了,換個人還真不一定能成功甩開他們。你得好好感謝我才是。”
林晚衣聞言,四下打量,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到火車站了。
她拿起一旁的包包,就要開車門。
“你自己去洗車,我過去接人了。”
她說完也不等林晚書反應,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林晚書動了動嘴巴,剛想說些什麼,一轉頭,人已經淹沒在人群中了。
火車站這會兒可熱鬧了,有來接人的、也有送人的,還有的是為了趕車搶個好位置。
在這個年頭,到處都亂,坐火車也不例外。
只要買了票,就能上火車。不過要想尋個好位置,那都是要搶才能坐上的。若是去得晚了,就只能自認倒霉,一路站著到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