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易恒歡的人有沒有繼續跟上,她也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若是他那邊出了意外,她必須靠自己才能自救。
她悄無聲息地把瓷片塞外車門與坐墊的縫隙中,開口對書店老板說:“邱先生……我、我想解手……求求您了……我真的想解手……”
她說完這話,小臉憋得通紅,想來在四個大男人面前說也是極難為情的。
但是又實在是忍不住,只能說出來。
書店老板根本不理會:“你再忍忍吧,前頭就快到了。”
“邱先生,我就是忍不住了才會開口的……求求您了,自從我被捆到那里,就一直沒能……現在真的是忍不住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似乎已經憋到了極致。
書店老板看了看路,又看了一下手表,根本不為所動:“大概還有五分鐘,到了地方就讓你去解手。”
顧清笙臉色十分難看,卻又不敢再鬧,只能忍了下來。
五分鐘后,汽車在一家飯店的后門處停下了。
甕中
書店老板率先打開車門,顧清笙也被那兩個男人拽下了車。
司機瞧見人都下了車,就將車開走了。
后門處站著一女人,頭發挽在腦后,身上穿著服務生的衣服,看樣子是這家飯店的人。
她看見書店老板的身影,笑著迎了上來:“邱先生,三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書店老板也朝她笑了笑:“路上堵車,讓三爺久等了。”
“邱先生里頭請。”
書店老板讓人幫顧清笙把腳下的粗繩松開,雙腿的束縛一松,她便一臉難色地看向書店老板:“邱先生……”
書店老板皺了皺眉,對那女服務生說:“你先帶她去解手,我自己進去見三爺。”
女服務生笑著點頭,看向顧清笙:“小姐請隨我來。”
……
江副官聽了手下人的稟告,這才知道出了意外。
他不敢耽擱,當即就告訴易恒歡:“少帥,跟丟了。”
易恒歡剛從蘭亭雅舍回來,此刻正在辦公室的里間換衣服。
才脫了個外套,就聽到江副官的話,臉色微變,眸底似有寒光閃過,他沉聲問:“怎麼回事?”
他將外套重新穿上,走出外間,身形修長,雙腿穩健。
“書店老板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謹慎,跟蹤的人被發現了,他們擔心顧四小姐暴露,便不跟了。換了另外一輛車慢慢跟,一路上也沒讓他們起疑。誰知后頭人太多了,就一個拐彎的功夫,前頭那輛車就不見了。”
“是在哪處不見的?”
易恒歡拿出地圖,鋪展在桌上。
江副官指了一處地方:“環西三路。”
易恒歡看了附近的地形,環西三路太多人了,那里有很多商場,也有小吃攤鋪。這處是環城最繁華的地方,他們倒是也不擔心暴露,盡往人多的地方開。
如果他們是要帶人去接頭,除了舞廳和飯店,沒有更好的地方了。
若是舞廳的話,環西三路就有一個,一拐彎去了舞廳,他們的人沒想到會在那處,倒也說得通。
只不過,這個點,舞廳正是人多的時候,他們要是想在舞廳碰頭,確不是明智的選擇。
易恒歡又看了看地圖,目光一直落在環西三路附近的飯店上。如果是飯店,那他們會選擇哪家呢?
江副官不由得有幾分著急:“少帥,若是我們沒能及時趕到,顧四小姐……”
萬一顧四小姐真的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易恒歡十分鎮定,他腦海中飛快地想著書店老板最有可能約的飯店。
若他是去接頭的,會選擇哪家飯店比較穩妥呢?
只不過一息之間,他就確定了一處:“帶人去這家飯店。”
他目光凌厲,十足肯定。
江副官看了一下,是原平飯店。
他有幾分猶豫:“若不是這家飯店呢?”
錯過了最佳的時間,顧四小姐很有可能和那些失蹤的女學生一樣,再也回不來了。
易恒歡將他從蘭亭雅舍拿回來的名單交給江副官:“你拿這個去找女子學校的副校長,就說表小姐被綁匪劫走了,讓他幫幫忙。”
若不是這份名單,他也不會知道,副校長參與了這件事。
難怪這麼多年了,丟的全是女子學校的學生,也不見學校要找人。
原來是從根源處就爛了。
江副官一看名單就會意了,他正想點頭應下,又擔憂地問:“那顧四小姐那頭呢?”
易恒歡慢條斯理地將地圖收起來,唇角微勾,語氣堅定:“我親自去。”
他倒要看看,這伙人到底是借了誰的膽子,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做出綁架這種事。
……
顧清笙跟著女服務員去到了洗手間。
為了防止她逃跑,女服務生并沒有解開捆住她雙手的粗繩,而是讓她抓著一張四方的手帕,蓋住雙手的粗繩。
洗手間里也有不少女客人在補妝,看見她們二人這怪異的模樣,側目睨了一眼。
女服務生攬著她的肩,微笑著解釋:“這位小姐酒喝多了,路都走不穩,我幫幫她。”
說罷,又在顧清笙耳邊低語:“小姐,你不要怕,只要你乖乖聽話,后半輩子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保準比你現在的日子過得好。”
顧清笙被迫像醉酒一樣靠在女服務生懷里,聽了這話,她輕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