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顧清笙這句話,李荷姍這才放下心下。
她不想拖后腿,哪怕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她也仍然咬牙堅持了下來。
“門外的守衛我都搞定了,直接從大門出去,我的車就在紡織廠對面的拐角里。”
謝恒之向她們解釋,放緩了腳步,讓她們兩個先走在前頭。
三人走到紡織廠的大門,果然看見兩個守衛一動不動倒在地上,不知是昏迷還是死了。
三人不作停留,徑直出了紡織廠,站在門口遠遠眺望而去,許多輛汽車的燈光相互穿梭,看方向是往紡織廠這邊來的,怕是他們支援的人到了。
“快走!”
三人加快了腳步,趕在那些汽車到來之前,坐上了謝恒之開來的汽車。
謝恒之也不拖泥帶水,上車之后迅速點火踩油門,從另外一條路離開了紡織廠。
李荷姍感受到車子疾馳的速度,坐在后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快速地流動,心跳厲害得快要跳出胸口似的。
她側目去看那些汽車開進了紡織廠,一種劫后余生的竊喜慢慢席卷而來。
她抓緊了顧清笙的手,顫聲道:“清笙,我們逃出來了!”
顧清笙比她鎮定許多,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些車子一輛輛進了紡織廠,心想這些人支援得夠快的,想必在紡織廠附近也留有人手。
幸好這場火燒得夠大,才能制造如此混亂的場面。
就是不知道另外三個女孩兒能不能逃出去。
直到車子開出很長一段距離,確定安全之后,顧清笙才看向駕駛位的謝恒之。
沉思許久,問出了今夜一直縈繞在她心頭的問題:“你今夜怎麼會出現在紡織廠?”又凝神打量了一道他那奇怪的狐貍面具:“這狐貍面具又是怎麼回事?”
謝恒之聞言,不答反問:“這把火是你放的?”
他逼問了紅秀,得知顧清笙就在東門倉,便尋了輛車過來。
只不過在路上花費的時間多了些,剛到這里解決了門口的兩個守衛,就發現倉庫里起火了。
“是我放的,我也沒想到這把火會燒得這麼大。”顧清笙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又道:“你能送我們到公署警察廳嗎?”
她必須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易恒歡,讓他派人去端了紡織廠。
“別急,警察廳的人也在往東門倉紡織廠趕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了。”謝恒之說得漫不經心,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你這把火倒是放對了。”
顧清笙總能給他驚喜,她自己就能讓紡織廠內亂起來,他來這頭只算是順便搭了把手。
顧清笙心頭的疑惑不斷加深:“你到底是什麼人?”
生氣
“到了,下車吧。”
謝恒之語氣平淡,他踩住剎車,將車子穩穩停在路邊。
顧清笙抬眼一看,旁邊就是公署警察廳。
李荷姍知道她們已經安全了,不由得出聲說:“清笙,我們下車吧。”
這個戴狐貍面具的男人太奇怪了,也不清楚他的底細,眼下只有進了警察廳才是最安全的。
“你先下去等我。”
顧清笙拍了拍李荷姍的手,讓她安心。
李荷姍看了一眼前頭的男人,仍有幾分不放心:“我們一起下去吧。”
謝恒之從車內后視鏡看到顧清笙的臉色,慢條斯理地出聲說:“還不下車,我可就開走了?”
顧清笙看出謝恒之并不想解答自己的疑惑,無奈之下,只好一同和李荷姍下車了。
待合上后座的車門,她腳步微轉,走近駕駛位那頭,低聲同他說:“謝謝。”
不論他有什麼目的,總歸也將她們平安送到了公署警察廳,這句「謝謝」還是要說的。
謝恒之心神微動,語調上揚:“小狐貍,下次再見。”
他腳踩油門,很快就消失在她們的視線中。
“顧四小姐?”
江副官正想帶一隊人去東門倉紡織廠支援,沒想到一出來就看見顧清笙的身影,她身旁那個穿著藕色旗袍的女子,倒有幾分面生。
“顧四小姐,抱歉,我們先前跟丟了,你沒事就好。”
顧副官手勢示意讓身后的巡警趕去東門倉,他留下來安頓顧清笙。
“你們是要去東門倉紡織廠嗎?”
顧清笙看見那些巡警紛紛上了車,又聯想到謝恒之的話,不難猜出他們的目的地。
莫非,謝恒之也是公署警察廳的人嗎?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他惹了青頭幫的人,還不用東躲西藏,就那樣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何處,也不擔心追捕。
但是他到了警察廳門口,也不進去,而是急著離開,又好像是特意避開什麼人一樣。
她還是無法猜透謝恒之的身份。
江副官點點頭,確定兩人沒有受傷,便將她們引進去,讓他們在一樓大廳稍作休息。
“你們是如何發現東門倉的?”
江副官也不瞞她,如實相告:“少帥猜出他們接頭的飯店是原平飯店,便讓宋軍長過去,當場抓獲了與他們接頭的王三爺。”
“王三爺?”
顧清笙腦海中劃過王三爺的模樣,疑惑的重復了一遍。
江副官將王德勝的身份解釋與她聽,講到他坐過一回牢,不由得笑道:“說起來,上次端了王三爺賭場的也是宋軍長,看來他們二人確有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