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真是瘋了,不管她說什麼都不能威脅到他,顧清笙素來最怕這種人。
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般無助的感覺了,附近都是人,但沒有一個人會幫助她們。
她們兩個小姑娘,哪能敵得過四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呢,更何況他們還是喝醉了酒的。
“四小姐,我們早晚都是一家人,你就別躲了,我保證,會對你溫柔些的,不會讓你變成你姐姐那個模樣。”
周盛滿腦子都想著人在他身下承歡的模樣,越想心越癢癢。
“誰跟你是一家人。”
顧清笙眉眼之間滿是厭惡,腦海中盤算著要怎樣才能引起混亂。
林晚衣那頭已經被他們灌酒了,若是她也被周盛抓住的話……
周盛腳步有幾分虛晃,卻也不擔心顧清笙跑脫,他站的位置正好擋住了出路,他的朋友又站在另外一頭,她根本無處可逃。
“四小姐,欲擒故縱差不多得了,我知道你也不想嫁給易大少那個廢物的,他啊不僅站不起來……”他挑了挑眉,無恥地說:“他下面那根玩意兒也沒用,你跟了他,可就委屈了咯!來,小爺今夜就帶你體驗人間至樂……”
他示意站在顧清笙身后的人堵住她,自己也晃著身子撲過去,
眼看著就要抓住顧清笙了,卻不知道誰用力踹了一腳,直接把他踹到了地上,左邊身子壓上了之前被打碎的酒瓶上,碎片穿透衣服扎進他的皮肉里,疼得他渾身發冷,不敢亂動。
“哪個王八蛋敢踹老子?”
顧清笙本想給周盛命根子致命的一擊。只不過她并沒有踢中周盛,反而被另外一雙大手握住了腳環。
那人僅抓了兩秒,松開了她的腳環,接著一把拽過她的手腕,將她護在了身后。
“顧四小姐,你沒事吧?”
顧清笙抬頭一看,來人穿著一身墨藍色的軍裝,長身玉立,身如松柏,竟是之前只見過一面的易鶴亭。
她壓下心頭的震驚,禮貌地朝他說:
“我沒事,多謝二少。”
那頭,易鶴亭的人將灌林晚衣喝酒的幾個公子哥扣押住,等待著易鶴亭的處置。
顧清笙把手從易鶴亭的大掌里抽出來,忙走到林晚衣的身旁,輕輕拍打她的后背。
“晚衣,沒事了,沒事了。”
林晚衣已經被灌醉了,她雙眼迷離地看著顧清笙,皺了皺眉:“清笙?你也來喝酒呀?來來來,我們喝……”
她說著,又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
顧清笙一把將酒杯拍落,提高了聲音:“別喝了,我們得回去了。”
“我不嘛,林晚書也總是不讓我喝酒,你也不讓我喝酒,你們都欺負我……”
林晚衣說著,竟哭了起來。
顧清笙不知她喝醉了竟會如此嬌憨,哭笑不得地說:“好好好,喝,咱們回家再喝好不好?”
“啊——”
周盛突然強烈地慘叫出聲,嚇得林晚衣直接躲在了顧清笙的懷里。
顧清笙抬眼去看,易鶴亭直接踩在了周盛的右手上,這一腳像是直接將他的手釘在地上。哪怕易鶴亭發力肆意扭動,周盛也半點掙脫不得。
軍靴底下漸漸溢出鮮紅色的血,染紅了锃光瓦亮的地板。
周盛慘叫不絕于耳,他們離得近,聽得尤其清晰。
周遭的歌舞聲也逐漸上升,慢慢地蓋過了周盛的慘叫聲,舞廳依舊紙醉金迷,沒有人過來理會這頭的情況。
那幾個與周盛一起胡作非為的男人,全都害怕的縮在地上,不敢出聲。
“易、易二少……我的手斷了……求你……繞了我吧……”
周盛氣若游絲地求饒著,酒醒了一大半。
易鶴亭垂眼看他這副低眉垂眼的樣子,問道:“方才就是你說我大哥不行的?”
周盛心底發麻,誰能想到易二少竟然會破天荒的維護易大少?
沒聽到他的回答,易鶴亭腳下微微轉動,周盛的手已經血肉模糊,十指連心,那股刺痛直達心口,他疼得受不了,立刻求饒:“我錯了……二少……我真的錯了……”
易鶴亭聽著他的求饒聲,微微挑眉:“這就求饒了,周大公子倒是能屈能伸。”
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若是忽略掉他腳底下正在踩的那只手,給人的感覺還是他慣有斯文雋秀。
“我再也不敢了……”
周盛這回是打心底里害怕,易恒歡那頭他或許還可以存著僥幸心理。但是在易鶴亭面前,他半分都不敢。
易二少很有可能就是督軍府未來的一把手,他惹不起啊……
易鶴亭終于放過了他的手,優雅自如地收回腳,朝顧清笙那頭走去。
“顧四小姐,你想如何處置他?”
周盛的手已經看不出本來形狀,像是直接被易鶴亭踩扁又粘合在地板上,鮮血流了一地,就算解脫了,他也動彈不得。
顧清笙覺得,她并沒有感到痛快。
周盛就是一條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若是這次她隨意打發了,下次又說不定在哪里咬上來,根本防不勝防。
若是要打蛇的話,自然要打七寸。
她知道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運氣,能碰到易鶴亭這種重量級的靠山。
周盛誰都不怕,單怕易鶴亭。
那她何不借著易鶴亭的手,將這條毒蛇的毒囊拔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