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等事?”
顧清笙確實有幾分詫異,仔細一想,又覺得阮小蔓高明。
物以稀為貴,相較于那些天天唱歌的歌女,她這個一月只唱兩回的,就顯得格外不同。
久而久之,阮小蔓就會越來越出名,人們會自然而然的將初一、十五要去聽阮小蔓唱歌刻在腦子里。
每逢到她唱歌的日子,不管是那些說她拿喬的、還是真的喜歡聽她唱歌的,都會來捧場。
恐怕那些來聽她唱歌的人都不知道是為了她的歌聲而來,還是一種刻在骨子里的習慣。
只是……
“今日好像不是初一,也還沒到十五吧?”
“好像是有個歌迷要結婚了,待他結了婚,就再也不能來聽阮小姐唱歌了。他特地求了阮小姐,所以阮小姐今夜就來唱歌兒了。”
“原是這樣,你對阮小姐的事情還挺清楚的。”
那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訕訕道:“沒有,就是唱跟著少帥來聽歌兒,也挺喜歡阮小姐的。”
說著,兩人已經來到了舞樂門的后門。他又開口:“顧四小姐,到了。您從這兒拐個彎就到門口了,顧公館的車應該在候著了。
顧清笙點點頭,謝過他之后便從后門離開了。
易鶴亭正站在二樓的走廊上,手上端著一杯紅酒,目光跟隨那抹俏綠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悠悠地收回視線。
“二哥,還是不要與她走那麼近為好,她是大哥的未婚妻。”
易四少也從包間里走出來,在他身旁站定。
易鶴亭輕含了一口紅酒,紅酒順著他的喉結滑了下去,無端為他增添幾抹說不出的誘惑。
聽了易四少的話,他唇角的笑意漸深:“我拎得清,不必提醒我。”
易四少松了一口,過了兩秒,又道:“阮小姐在包間里頭等你,我先下去了。”
易鶴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輕輕”嗯“了一聲:“你去打聽打聽老三他們最近在忙什麼。”
易四少頷首道:“我知道了。”
易鶴亭轉身進了包廂,輕掃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阮小蔓:“找我有什麼事?”
阮小蔓正低頭欣賞她今天下午才做好的大紅色指甲,越看越滿意:“二少,您瞧我這指甲漂亮嗎?”
易鶴亭將酒杯放在矮桌上,聲音溫柔悅耳:“很漂亮。”
阮小蔓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一個明艷的笑容,她湊近易鶴亭,挽住他的胳膊:“二少,您好久都沒來聽我唱歌了,今兒聽說你在,我才特地破例唱的,怎麼樣,我唱的好聽嗎?”
易鶴亭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臂,與阮小蔓保持一寸的距離。
“說事。”
一抹失落從阮小蔓艷麗的臉上一閃而過,片刻后,又恢復如常。
她撅起嘴撒嬌道:“二少,您變了,咱們都這麼久沒見了,您都不關心關心我過得怎麼樣!”
易鶴亭看她容光煥發的模樣,低聲笑了笑:“一眼就能看出來,還用問嗎?”
阮小蔓又嬌聲嗔了一句:“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坐正身子,理了理弄亂的卷發,又垂眼欣賞大紅色的指甲,挑眉正色道:“好了,不鬧您了,蕭歧找到我這兒來了。”
回禮
阮小蔓的話音剛落,易鶴亭便接著她的話問:“哦?他找你可有說什麼?”
阮小蔓似是欣賞夠了她的指甲,動作隨意地將桌上的紅酒倒進易鶴亭的高腳杯中,回答他的話:“您要的那批貨丟了,他承諾會再出手一批。”
待紅酒占了高腳杯的三分之一,她便將酒瓶放下,捻起酒杯,遞到易鶴亭前面,繼續道:“他說,他要收手,不想步他那老爺子的后塵。”
易鶴亭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暗色,稍縱即逝。
他動作自然地接過阮小蔓遞過來的酒杯,慢悠悠地品嘗了一口,夸道:“阮小姐親自倒的酒,確實好喝。”
阮小蔓「哎呀」出聲,笑得嬌媚:“二少慣會哄人。”她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又問他:“蕭岐那頭行不通了,可要再找找旁的門路?”
易鶴亭輕微搖晃酒杯,又抿了一口紅酒,抬眼看她,輕輕一笑:“不必,我自安排。”
阮小蔓伸出酒杯,輕輕碰了一下他那杯,慢慢的喝完了這杯酒,她媚眼一拋,看向易鶴亭那頭:
“公事談完了,那咱們能談談私事嗎?”
易鶴亭面不改色地將酒杯放在桌上,站起身來:“我還有事,下次再聊。”
他說罷,也不管阮小蔓作何反應,徑直打開包間的門出去了。
阮小蔓一臉遺憾地看著他拉門出去,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懶懶地朝沙發靠去,姿態閑適,低聲嘀咕著:“早知道今夜不過來了。”
……
易三少一進書房,就看見窗口前那盆顯眼的蝴蝶蘭,與那一排鮮紅的虎刺梅對比鮮明。
他并不知道這是顧清笙送來的,打趣道:“大哥,你最近換口味了?”
易恒歡正用手帕細細地擦拭他那把小巧的勃朗寧,聽聞易三少的話,他將手上的勃朗寧放下,睨他一眼:“這是顧清笙送來的。”
易三少更加震驚,看著那盆開得極好的蝴蝶蘭,心底很不是滋味:“我不就去了幾天東邊,你們幾時發展如此迅速?”
他喜歡的女孩兒還沒追到,大哥這頭定情信物都送了,據說婚期也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