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終于反應過來到底是何處不對勁了!
阮思情說她一直蒙著眼睛被關在小房間里,從未見過外面的世界,那她又是如何得知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靈臺寺呢?
她若是被人拿來試藥,又豈能毫發無損地活著。僅僅只是手腕上出現了一串針孔?
她又仔細回憶今日阮思情的一舉一動,以及她那只喝了一口就再也沒有碰過糖水的反應……
“不好!晚衣,我們中計了,快走……”
她就覺得這一切太過輕易了些,阮思情透露出她被試藥,卻又沒說清楚,非要引她們親自來一趟靈臺山。
最重要的是,阮思情不是她們找到的,也不是第一次時下套上勾的。而是事情風平浪靜之后她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的……
阮思情是帶著目的來的,不知靈臺寺布下了什麼天羅地網等著她鉆。
不能再耽擱了。
顧清笙匆促拉過林晚衣的手臂,將她拽了起來,快步朝山下的方向跑去。
林晚衣腦袋迷迷糊糊的,下意識地跟著顧清笙跑。
周邊的風聲兒越來越大,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突然前頭憑空出現三五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蒙面男人,手上握著一把刀,兇神惡煞地堵住了她們的路。
兩人的腳步被迫頓住,轉了方向就想繼續跑,卻沒想到后頭也被一排人擋住。
前后都被他們包抄,左邊是懸崖,右邊是山體,她們根本退無可退。
兩人的手緊緊拽在一起,林晚衣的額頭冒出了些許細汗,顫抖著聲音問:“清笙,這些人、莫不是沖著我們倆來的吧?”
顧清笙察覺到她的害怕,輕聲安撫她:“晚衣,別怕,易恒歡知道我們上山來了,他一定會來的,我們只需要拖延時間就好。”
林晚衣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前后圍堵她們的人數,艱難吞咽一口唾沫,隨后咬唇道:“可是清笙,我覺得我們一分鐘都撐不住……”
……
易恒歡看完了顧清笙的信,思索片刻,讓江副官派了幾個身手較好的兄弟過去暗中保護。
隨后他親自去了趟監獄,又審訊了一回許校長。
許校長肯定還知道別的事情。但是他嘴硬,就算讓他老婆孩子親自去勸,都撬不開他的嘴。
易恒歡從監獄出來時,天已經黑了,江副官開車將他送回了督軍府。
卻沒想到,宋安月竟然在督軍府。
據傭人說,她已經在大廳等了將近兩個鐘,一直沒走。
一看見易恒歡的身影,宋安月便站起身,淺淺地笑了笑:“恒歡哥哥,你回來了?”
她身后的女傭也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易恒歡無視她的興奮,不緊不慢地轉動輪椅,目光輕飄飄地落在她的身上,沉聲問:“你找我有事麼?”
宋安月緩步走近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左右看了一眼:“江副官呢?”
“他還有事,我讓他去忙了。”
宋安月輕輕地「哦」了一聲,又甜甜地笑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你都好久沒去看我了。”說到這,她眼角耷拉下來,頗有幾分委屈:“恒歡哥哥,是不是因為你定了親,顧四小姐就不許你同我往來了?”
易恒歡凝眸看了她半晌,沒有說話。
宋安月以為自己說中了,生氣道:“她怎麼能如此霸道,我和你可是十幾年的情誼了,她有什麼資格阻止我們來往?恒歡哥哥,顧四小姐還未結婚就如此,那結了婚,是不是我們都不能見面了?”
易恒歡聽到她帶刺的話,眉頭微蹙。
腦海中想到顧清笙前兩天打電話同他說的事,眼底隱晦不明,半晌,慢條斯理地開口:“不是,你放心,她阻止不了我們見面的。”
宋安月臉上一喜,還未來得及開口,卻又聽他繼續道:
“她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我也告訴她了,我一直視你如妹妹,就像凝煙和凝露那樣。等我們結婚后,自然會經常一同去看你的。畢竟你也是因為我,才會一直臥病在床,你說呢?”
報信
宋安月臉色微變,她愣愣地看著眼前面不改色的男人,不敢相信方才那番話是出自他的口中。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恒歡哥哥、你、你真的要和她結婚嗎?那不是易伯伯逼你的嗎?”
她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希望他點頭告訴自己,他就是被逼迫的。
易恒歡嘴角上揚,唇邊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沒有人能夠逼得了我。”
他抬眼看向宋安月,目光很淡,嗓音冷漠:“既然你來了,那我今夜就與你說個明白。把你的心思收好,我從前不想理會,是因為你身子不好,我怕挑明了你會受不住。但如今,我碰到了顧清笙,我不能再放任你繼續這樣下去了。”
他微微停頓了下,臉上也依然沒有多余的表情,仍舊是淡漠地透露著一股子冰涼。
“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宋安月聽罷,下意識后退了兩步,右手捂著胸口,輕聲低咳。
身后的女傭上前扶住她,鼓足了勇氣看向易恒歡,為宋安月不平:“大少,小姐身子不好,您就不要說這些話叫她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