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認識,女人也猜到何桑是誰的人,她客套頷首,然后走入1號套房。
何桑目送她婀娜扭著腰,胸大的很少型也好,基本會垂。不過這個女人天賦異稟,老天賞飯吃。
包括那個年輕男子,何桑在新聞上也見到過,市里大人物的獨生子,梁紀深和他父親同行去省里開過會,他有點真本事,糟點是情史太亂。
何桑回到酒店,換了睡袍,去一樓的溫泉池。
酒店和度假村之間有一條連廊,服務生在打掃盡頭的房間,她一眼認出梁紀深的西裝,床上還有一個鱷魚皮的定制女包,很稀有。
何桑的第一念頭是辛欣或者那位宋小姐跟來了。
可靜下心,她認為是宋小姐的概率大。
連她都沒把握斗贏宋小姐,何況是辛欣,有了宋小姐,梁紀深身邊哪有辛欣的位置。
何桑踏進溫泉池,剛泡了一會兒,發現入口的石門缺了一塊磚,縫隙射進光亮,佇立著一道人影,她一激靈,靠住池壁。
光亮照在梁紀深的臉,他單膝彎曲蹲在池邊,水面浮著渾濁的白,他擰眉,“涂了多少粉。”
何桑擋住胸口,“全身涂白在舞臺上好看。”
她擋得嚴實,男人陰晴不定瞥她,“你還不夠白?”
水珠和汗珠混在一起,何桑背部凝了一團霧,他輕輕撩開洇濕的發梢,掌心一抹,白霜融掉,露出原本玉色的肌膚。
他那一下捻得又狠,又燙,何桑每一處神經都在震顫著。
梁紀深感覺到,“水涼了?”
她抓住邊緣的鵝卵石,“是你手勁大...”
細細的聲調流進男人耳朵里,有幾分話劇臺上軟軟的腔,百聽不膩。
“梁先生。”程洵忽然敲門,“他們在半山腰等您。”
梁紀深抽出皮帶,搭在衣架上,“半小時后,讓車停門口。”
他入水掀起一層浪,筆挺結實的雙腿在何桑眼前一晃,她一點點往后蕩。
男人沒有過來,倚在浴池的另一頭,額頭暴起青筋。
何桑猶豫了一秒,“你喝酒了?”
他閉著眼,淡淡嗯。
酒后頭痛是梁紀深的老毛病了,每每發作,何桑沒日沒夜的為他按摩太陽穴,舒緩精神,手抽筋了也不停。
何桑蹚著水,一步步靠近他,梁紀深胸腹光裸,縱橫流淌著水痕。
她繞到男人背后,手摁住頭。
“力道行嗎?”
他呼吸沉重綿長,噴在她手腕,似火的熱。
何桑又加了力,梁紀深一把拽住她,水花漫過脖子,她被那一股水流拍打得腦子空白。
角落的投影儀播放著一部老舊的電影,黑白屏幕,只有男人和女人的五官,沒有任何顏色。
人性最原始的,愛與欲,生與死,直白又壯烈。
梁紀深四肢伸展開,氣息卻明顯急促,他吻著何桑的耳鬢,纏吻著滑到耳背,耳垂,她這塊的皮肉發粉,嬌嫩,觸感和觀感極好,像是從里到外欺負透了,在愉悅中泛起的潮紅。
何桑眼里是電影,也是他。
其余的好似都蕩然無存。
男人額發漆黑,像染了墨,三十六層的國貿酒店被陽光覆蓋,他面孔冷硬的線條柔和了一些,抵在她肩窩。
第4章 他怎麼教,她怎麼做
程洵再次敲門催促,梁紀深扔給何桑一件外袍,從溫泉池離開。
她拍了拍臉頰,回憶起剛才,情不自禁火燒火燎的。
梁紀深很擅長勾人情欲,一度吻得她理智崩塌,渾身軟綿綿,強撐著力氣往岸上爬。
何桑一向聽話,沒抗拒過他,這兩天別扭得很,梁紀深壓住她脊背,“脾氣真倔。”
她不吭聲。
男人饒有興味撫摸她長發,“不要車,拿一套檀園?”
檀園是北方隱形的十大豪宅之一,不上市銷售,根據客戶的資產高低排隊選房,像梁紀深這種勢力遠超過錢的,開發商會親自送鑰匙上門。
何桑垂下眼瞼,沒有比梁紀深更精通人情世故的,他明知她介懷什麼,不愿當面解決罷了。
“我住進那里,對你影響好嗎?你不是馬上要升任了嗎。”
他悶聲笑,“注意點就行。”
何桑趴在池邊,男人的腿在水下絞著她,身體貼纏,極重的壓迫感。
“我沒法注意,總會被鄰居撞見。”
這段感情,梁紀深雖然沒刻意隱瞞,也沒正式公開,和他關系親近的有聽說何桑,更多以為他是單身,何桑也從不炫耀惹事,對外守口如瓶。
她的存在一直很隱秘。
“我不搬去住了。”
男人臉色陰沉。松開她。
若不是程洵及時出現,他肯定要惱了。
何桑在水里冷靜片刻,裹好外袍出門,程洵接完梁紀深,又返回接她。
她明白,男人是給臺階下,可以耍小性子,要分場合,不能不知輕重。
“他帶誰來了。”何桑刷卡進屋,隨口問程洵。
“我不清楚。”
她翻出一條V領的針織裙,長度到膝蓋,一截小腿白得乍眼,“他一個月沒回家,是在宋小姐那住嗎。”
程洵抬腕看表,岔開話題,“何小姐,您只有五分鐘。”
這個人口風很緊,也警惕,想從他嘴里打探梁紀深的私生活,難如登天。
何桑壓根沒抱希望,她掃了程洵一眼,徑直下樓。
觀光車直達半山腰,一座蘇氏風格的合院,院門外停著七八輛車,有高調的豪車,也有低調的國產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