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飛了,留一具空殼,沒意義。
那位宋小姐果真有兩把刷子,按道理何桑的熱戀期新鮮勁還沒過,卻被她截胡了梁紀深兩回。
......
何桑早晨是被梁紀深的電話吵醒,他定了八點的車票,讓她回去,說完直接掛斷。
她頃刻睡意全無。
這一年來,男人寵她,也尊重她,態度很少這麼嚴肅,何桑猜到出大亂子了。
她和院長打過招呼,收拾了行李匆匆回程。
程洵在出站口等何桑,拉車門時說了一句,“我送您去見梁先生。”隨即馬不停蹄直奔醫院。
二樓出電梯,拐個彎,程洵推開病房門,撲面的消毒水味凝重壓抑。
何桑視線掃過里面,發現梁紀深抱著一個女人。
是那天在他車里的宋小姐,相當依賴他,不肯撒手,更不肯扭過臉見人。
什麼身份的男人都懂一個規矩,不該碰面的女人,不能碰。
何桑和宋小姐屬于王不見王,這場景下狹路相逢,她已經意識到沖自己來的。
第6章 了斷
何桑定了定神,進病房。
辛欣這時也從墻角的洗手間出來,眼里是掩飾不住的得意猖狂,“何小姐,梁先生有話問您。”
她指了指病床上的女人,“那是宋小姐。”
何桑沒出聲。
“您見過他們嗎?”辛欣手里多了兩張男人的照片,橫眉冷目的殺氣,不是好人的面相。
“我沒見過。”
辛欣繼續,“他們綁架欺負宋小姐,還打昏了保姆,幸好保鏢及時出手,才沒有得逞。”
梁紀深坐得端正,鐵錚錚的神色冷峻又淡漠。
何桑眼皮狠狠一跳,“你們懷疑我?”
辛欣笑,“因為他們親口指認是被您花錢收買。”
她大腦一片空白,呆愣著。
“何小姐自從跟了梁先生之后,再也沒參加外地的巡演。”辛欣特意在關鍵處頓了頓,意味深長,“您昨晚恰巧不在本市,是為了宋小姐出事好脫身嗎?”
何桑要辯駁,可張嘴嘶啞得沒有一點聲息。
“據說光明話劇院最漂亮的幾個女演員人脈很廣,何小姐雇這種人辦事,不稀奇。”辛欣提醒梁紀深,“他們交待是何小姐指使。”
男人側身朝門口,看不清表情,“你承認嗎。”
何桑反應過來,音色都變了,“我沒做過為什麼承認?”
辛欣在一旁煽風點火,“除了你,誰有理由害宋小姐呢。”
宋小姐忽然情緒波動,死死地抓住梁紀深手臂,男人輕撫她頭頂,自始至終沒看何桑。
他每一秒的沉默,何桑都心灰意冷,她后背不知不覺垮塌下去,險些站不住。
兩個女人不可能和諧共存,既然互不相讓,早晚會交手。
可太突發了,打得何桑措手不及。
她情急,“我不認識他們!”
男人的眼睛又黑又深,無聲審視她。
何桑像是吞了刀片,硌得心臟抽痛,“不是我。”她緩了一會兒,走到男人面前,“我真沒做。”
距離拉近,她終于看清梁紀深的表情。
他皺著眉,分辨不出是心疼宋小姐,還是氣惱她。
何桑胸腔積壓了一口膿血,仿佛要沖破而出,她和男人對視許久,眼底的光覆滅了。
面對那個女人的傷痕和哭訴,他全是憐惜,什麼也顧不得了。
“我沒有害過她,你再問多少遍也是這個答案。”
何桑推開堵門的辛欣,頭也不回走出病房。
辛欣伸手要扣住她,梁紀深淡聲吩咐,“隨她去。”
“梁先生!她是主謀。”辛欣不太甘心這麼放過何桑。
男人眼眸涼浸浸的,不緊不慢掠過她,“報警吧。”
“不要報警...”宋小姐面色慘白,“如果梁家知道了,會認定我已經臟了,不配在你身邊。”
梁紀深嘆了聲氣,輕拍她肩膀安撫,“你臟不臟我清楚,外人沒權利干涉。”
宋小姐在他懷里顫抖,她哭起來晶瑩剔透,比所有女人都美,梁紀深看中的沒有一個不是極致的美人。即使是何桑臉蛋不及宋小姐漂亮,身段韻味也勾魂得很。
......
午后外面陽光溫暖,何桑卻感覺徹骨的寒意。
梁紀深最厭惡女人的陰謀詭計,策劃這場鬧劇的黑手是踩住了他的七寸,也踩住了何桑的七寸。
黎珍說舊愛一哭,新歡必輸,何桑是領教了。
她私下也參加一些酒局給劇院拉商業投資,接觸過不少上流階級的男人,一半浪子,一半情種,而且比普男更情種,炙熱,自律,潔癖。
梁紀深算是潔身自好,生理需求基本固定和她,場面上的風流韻事也有定力。所以辛欣之外,何桑沒為其他女人費過精神。
可這回,強敵出場了。
梁紀深陪宋小姐吃完午餐,接到程洵的電話,告訴他省里有急事。
辛欣送他進電梯,又回來給宋小姐削了一個蘋果,“何桑的段位不是您的對手。”
“那要多謝你出謀劃策了。”女人沒接蘋果,皮笑肉不笑,“你似乎很討厭她,她得罪你了?”
辛欣面不改色,“她非常有心機,抱大腿,傍男人,沒有她不干的,我當然要阻止她迷惑梁先生。”
“深哥也不是很喜歡她,三言兩語就厭煩她了。”
宋小姐不好糊弄,對辛信的解釋五分猜疑,五分相信,“我看你比她得寵。”
辛欣一怔,“我是梁先生的下屬,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