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太太囂張跋扈,指著鼻子罵我,何小姐一求你,你就放過曾太太了。”
男人攏起她長發,捋到肩膀后,嗓音帶笑,“要不給你拿回來?”
宋禾直勾勾盯著他。
梁紀深掃了程洵一眼,“下車,你去拿。”
他太過于平靜,平靜得宋禾辨不明真假。
可她很清楚,為一條項鏈,當個壞人,襯托得何桑楚楚可憐,得不償失。
在程洵下車的一瞬,宋禾攔住他,“不拿了。”
梁紀深依然沒什麼情緒,“真不拿?”
宋禾搖頭,“不拿,都讓給她了,哪有索回的道理。”
她偎在男人胸口,無比眷戀凝視他。這張臉眉清目濃,骨子里恰到好處的舒展和疏離感,梁紀深的英俊是鋒利的,帶毒刃的。
他其實很有耐性,也舍得花錢哄她一笑,在危險中護著她,連一句重話都沒有過。
可宋禾還是感覺他整個人罩了一片大霧。
她迫切要看透這個男人,“深哥,你對我有感情的,是不是?”
男人眼眸漾起笑,“又胡思亂想了。”
宋禾捧著他臉吻上去,梁紀深手背這時觸碰她面頰,橫在她唇和自己唇的中間,“還疼嗎。”
她緊緊挨著他手,“疼。”
男人輕輕摩挲,默不作聲。
“我不恨梁夫人打我。”宋禾眼泛淚光,溫柔又隱忍。
梁紀深在聽,又沒在聽,目光晃過對面的車水馬龍,午后陽光明亮,何桑在公交站牌下翹首。
她很少扎馬尾,只有早晨洗漱時簡單在腦后挽個發髻。
顯嫩,也顯小。
說她十八九歲也有人信。
紅色的寶馬X6停在臺階下,黎珍揮手招呼她,她借口推辭了,那車又緩緩開走。
何桑察覺到暗處似乎有一束目光,東張西望尋覓好一會兒一無所獲,才邁上公交。
“梁夫人討厭我,一定向你施壓了,我情愿跪在她面前,只要她消氣。”
“又講傻話。”梁紀深注意力移回懷中的宋禾,“我母親就那樣,我會告訴她別再動你。”
回到家,宋禾進臥室換了情趣睡裙,在腋下和腳踝噴了白茶香水,準備完去客廳,從后面抱住梁紀深。
他挺直背,略微側頭,“逛了一天不累?”
“你累嗎。”她高聳的胸脯廝磨他,宋禾是豐腴型的身材,個子比何桑稍高,胖了十來斤,卻是顯瘦藏肉的鵝蛋臉,很蒙蔽人。
最滿足男人幻想的那類脫衣有肉的大S曲線。
“我累。”
他回答出乎宋禾意料,她一怔,退而求其次,“我們泡個熱水澡?”
梁紀深仰起脖頸,抻了抻上半身解乏,叉腰替代了她箍住自己的那雙手。
“你先洗,我批文件。”
隨后,他推開書房門。
里面漆黑,梁紀深取出一套睡衣。
衣柜角落的一排是何桑剩下的吊帶裙,基本九成新,她很聽話,除了演出,從不穿這些,在床上十次有八次也保守,那露骨的兩次,又極盡婀娜風情,令他耳目一新的激烈。
一個搞崩男人心態的小妖精。
梁紀深眼前浮現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鼻尖小小的一粒痣,和咬得發白的唇瓣,腹部一陣燥脹,他打開花灑澆冷水澡。
寒冬臘月,這一澆,澆得發起燒。
后半夜,宋禾被隔壁的動靜吵醒,她下床查看,湊巧程洵送一名醫生離開,屋里亮著燈,梁紀深正在吃退燒藥。
她質問程洵,“為什麼會發燒?白天還好好的。
程洵站在門口,“是風寒。”
宋禾端了一杯溫水喂給梁紀深,“你怎麼不叫我?程秘書沒有女人細心。”
男人按摩著太陽穴,“知道你睡了,所以沒叫。”
宋禾要幫他揉,梁紀深平躺下,“睡一覺發汗就好,你也歇息吧。”
宋禾手頓在半空,“是我不如何小姐照顧得好嗎?”
程洵不吱聲,從外面關上門。
“深哥,以后我可以照顧你,我會比何小姐更好。”
男人胳膊搭在被子上,昏昏沉沉像是睡了。
第32章 再近一點
何桑再次得知梁紀深的消息,卻是一個重磅新聞。
張氏太子爺張承業在一眾狐朋狗友的起哄下欺負宋禾,惹惱了他,雙方在華西會所交手了。
據說他到場時,宋禾的裙子被扒了一半,避孕套的包裝也撕開了,張承業正在脫褲子,梁紀深抄起酒瓶怒砸包廂,張承業的狗腿子勸架,也挨了一瓶子。
現場見了血。
何桑心臟揪得七上八下的,一則是難過,宋禾吃點虧,他這樣失態,自己車禍這茬無聲無息的翻篇了。
二則,那位張氏的太子爺練過跆拳道,傳言段位很高,能單挑三四個人,她不由擔憂。
女人在自己的第一個男人身上,大多會栽跟頭,不烈火烹油滾一遭,不長記性。
何桑之前陪梁紀深在麓山公館住過兩個多月,不少物品沒帶走,他既然要徹底了斷,她也不會賴著。
從劇院下班后,她開車去麓山。
路上中介打電話,南沙江有一套二手大平層,掛牌價410萬,不過地理位置太偏遠了,她猶豫著沒要,又聯系周宸,他找的房源很合適,距市中心2公里,170萬小戶型,何桑手頭剛好有200多萬。
只是周宸住在同一棟樓。
她呼出一口氣,“我再考慮考慮。”
“小桑,我沒有任何企圖。”他言辭懇切,“我想保護你,你不需要我,我絕不打擾,你需要我,我能及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