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一大口煙,掐滅,向邱先生夫婦頷首,“我先失陪。”
何桑朝右側的柱子挪了一小步,男人步伐慢,迎面擦肩之際,西服不經意蹭了她胳膊,刮得癢癢的,在終于生長出一些春色的天地間,攪動了一池春水。
男人前腳剛走,何桑后腳接到程洵的短信,“何小姐,長廊。”
她抿了抿嘴角,利索刪除短信。
“顧局,我的包放在南區了,我去拿。”
“服務生去拿吧,你再吃點,那盤棗泥栗子糕不錯,嘗過嗎?”
何桑的手機又開始震動,她余光一瞟,是梁紀深的號碼。
她熄掉屏幕的亮光,“包里有貴重物品,我當面檢查一下。”她又向邱先生和邱太太解釋了緣由,才站起離開。
程洵在長廊的入口處接應她,“梁先生在里面洗手間。”
“洗手間?”
何桑遲疑的瞬間,程洵先撤了。
三三兩兩的女士背著挎包出來,也有牽著小孩子的太太和保姆輪流進去,男士結伴在洗手間的陽臺抽煙,談笑的回音很大,何桑一邊往里走一邊尋覓他身影。
女衛的格子間和洗手間是分開的,格子間人山人海,洗手間卻冷清,正對的墻角有一排獨立更衣室,何桑依次敲門,沒回應,直到她拉開最后一間門,欲進不進的關頭,門猝不及防彈開,一條手臂拖住她。
她撞在一副寬闊堅實的胸膛,清洌濃厚的氣息鉆入鼻子,何桑太熟悉了,根本無需仰起頭,她也篤定是梁紀深。
男人重重靠住墻,長呼氣。
他不是沒開過葷的毛頭小子,美色,性事,早已收放自如,泰然處之,絕不會把持不住,偏偏想她想得緊,下腹燃燒著一團火,越克制,越沸騰。
“生氣了?”
熱氣噴在何桑頸側,她哆哆嗦嗦戰栗。
“老邱去車站接我了,來不及繞一趟酒店見你。”
她聲音沙沙啞啞,“沒生氣。”
梁紀深掀開她衣擺,中指長驅直入,何桑怕得不行,“我不要在這兒...”她推拒,“有人。”
她嘴里不易察覺的葡萄酒香被體香覆蓋住,梁紀深挨近聞了聞,“洗澡了?”
何桑點頭。
幾天沒見,變得乖嬌軟糯,像一只小流浪貓,纏住主人,收起了尖利的爪子和固執的野性,水汪汪的討人憐愛。
梁紀深攏住她長發,全部捋向腦后,露出一張嫩豆腐的面龐,兩腮紅潤潤的,分不清她是羞是怕,姣好的膚質幾乎沒有毛孔,“知道我今天過來?”
何桑又搖頭。
他悶笑,親她眼尾薄薄的血管,“我過來高興嗎。”
她手指絞著毛衣袖口,“我上午練瑜伽出汗,黏著難受才洗澡,關你什麼事。”
男人操縱她的手探向自己腰間,他腹肌緊繃,清晰凸顯出一塊,線條精干凹陷,傾斜蔓延進腹溝的人魚線,不是那種過度飽滿的大塊頭,梁紀深是恰到好處的肌肉量,多一分則太膩,少一分則不夠陽剛。
何桑感覺自己被含住,他柔韌的舌頭游移在脖頸吮吸橫掃,含得她疼了,再吐出,緩一秒,又嘬回口腔,挑逗得她筋骨發軟,腳底不住打滑。
她臀貼在梁紀深的西褲上,暈開一灘不規則的水痕,男人掃了一眼,喉頭溢出笑,“什麼時候的事。”
何桑伸手擦,似乎滲透在西褲里,完全擦不掉。
“這麼想我?”男人有一下沒一下咬著她耳垂,“是不是在外面看見我就起反應了?”
何桑困在他壓抑太久的熱吻中,門縫外,是公共洗手臺的鏡子,染了水霧,仿佛濾鏡一般,虛化了她和男人。梁紀深西裝革履,她混亂不堪,一正氣一邪艷,一精壯一纖細,極端的視覺沖擊著那面鏡子,迷醉又動人。
她最初不理解,那個小鮮肉和富婆,還有劇院的蘇蘇和男二號,都在洗手間幽會過,這地方人來人往,總歸不安全。
何桑這會兒體驗了,也理解了。
緊迫,驚險,如同在云端飄飄欲仙,隨時會暴露又逃過一劫的氛圍,簡直刺激上天了。
她軟綿綿伏在梁紀深懷里,喘息聲很煽情,刺激得他腰眼脹麻,大腦皮層像觸了電。
第63章 情潮泛濫
何桑這次動情得厲害,像是從水里打撈出,梁紀深的西褲和襯衫袖濕了一大片。
一觸即泛濫。
男人低頭咬住她下巴,呼吸幾乎燙昏了她,她胸口小幅度聳起,皮膚浮著一層細白的雞皮疙瘩,急劇的起伏間,梁紀深解了她背后的內衣扣,她渾然未覺。
何桑的胸型很美,翹而媚,比雪更白,明晃晃的,恰到好處不顯笨拙。
她在家不愛穿胸衣,梁紀深記得她是聽黎珍說的,要解放天性,做不受束縛的女人,有沒有道理暫且不提,他其實非常喜歡她不穿,偶爾深夜下班,客廳的落地燈蒙蒙亮,她躺在沙發上,長發垂落,睡衣扯得歪斜不堪,露出尖尖的鎖骨,粉粉的汗漬,那是她最具風情的一刻。
梁紀深脫了西裝不吃不喝,先折騰她一通。
何桑又餓又困,渾渾噩噩罵他禽獸。
沒人罵過他禽獸,他真不是。
梁紀深的禁欲程度和公認的正人君子梁璟有一拼。
所以何桑越是罵,他越是新奇,越是失控弄她,非要聽她還能罵出什麼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