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男人沒講完,他掛斷了。
梁紀深回到病房,撕開衣服的包裝袋,里面是薄款的淺灰色羊絨衫。
由于職業性質,他喜歡偏暗調的純色,板正的制服款,衣領,腰帶系得規規整整,不像梁遲徽喜歡顏色明朗的,款式小眾的,在人潮人海中不會撞衫那種。
他穿的是大多數男人會穿的,可哪個男人也穿不出他的味道。
梁紀深站在窗前,指尖流利解開襯衫扣,隨意搭在沙發上,撐開羊絨衫的領子,套進頭頂,他后背和臂膀銜接的三角部位肌肉非常好看,緊實地脹起,腋下有微微的汗漬,一股無法言說的,成熟雄性的輪廓。
“是公司找你嗎。”
何桑翻了個身,面向他。
他淡淡嗯。
“你回去吧。”
“下周。”男人轉過身,“希望我回去?”
何桑一言不發。
他走回床頭,“那我回去了。”
病房里寂靜得很,只有一秒流出一滴的輸液聲。
梁紀深中指掠過她額頭,低笑了一聲,“裝小啞巴,心里吃醋。”
何桑在醫院住了三天,中午做過檢查,吵著出院了。
公寓已經打掃完,隨時能搬進去,她行動不方便,梁紀深親自收拾行李,原本程洵要代勞,他沒同意。
何桑的內衣多,程洵又未婚,他這方面占有欲很強,別的男人半點不準碰。
梁紀深翻出一件真絲睡衣,“要嗎?”
這件是去年國慶陪他到東北出差,在中央大街附近商場買的,何桑問他漂不漂亮,他回答漂亮,她又問是人漂亮還是衣裳漂亮,他不說話。
他其實是性冷淡老干部風格的。
甜言蜜語你儂我儂,在他這,幾乎體驗不著。
除非夜里失控了,弄得太狠,白天梁紀深會很柔情,很縱容她,稍作彌補。
“要。”
他折疊整齊,分類歸置在行李箱的格子里。
一部分過季的冬裝,梁紀深覺得累贅,全丟了,“再買新的。”
何桑阻止他,“要花很多錢的——”
“我給你花錢什麼時候吝嗇過?”
梁紀深是大方,對女人這麼大方的男人,連闊太太黎珍都羨慕得眼熱。
他把該丟的丟了,不該丟的也丟了,整整四大箱的行李,只保留了一箱半。
何桑嫌棄身上的消毒水味,晚上非要泡澡,一條腿懸在浴缸外,斜倚著缸壁。
梁紀深在會客廳處理公務,半小時沒聽到動靜,他走到浴室門口,一擰扶手,沒反鎖。
“不舒服?”他敲門。
“沒有...我在搓背。”她語調氣短,局促,似乎是彎著胳膊,吃力搓后背。
“需要我嗎。”
“不需要。”
梁紀深扭頭走出兩米,又返回,推開門。
何桑背對他坐在浴缸里,雙手護胸,大片無瑕的玉背曝露在空氣里。
“我說不需要——”她急得撲騰出水花。
男人挽起睡袍袖子,云淡風輕的解釋,“聽錯了。”
即使做過那麼多次了,基本是關燈做,在黑暗里呼吸相纏,水乳交融,偶爾他「脅迫」她開燈,也總是昏黃的,朦朦朧朧有美感,缺少沖擊力。
在酒樓更衣室那場野戰,恰逢傍晚,視野灰蒙蒙的,加上他想得緊,她興奮得也快,直奔正題來不及欣賞。此時此刻,是何桑跟他這一年多的日子,袒露得最徹底,最清晰的一次。
她左邊腰窩有一粒小紅痣,他前戲經常吻她的脊背,卻從未吻過那里,也未發現。
梁紀深打開鏡前燈,偌大的浴室又亮了一度。
何桑的肌膚在女人中,也算一等白皙。
像是凝固的牛乳一般,細膩豐潤,極為誘人。
他掌心融化開沐浴液,抹在毛巾上,來來回回搓洗她身體。
周圍太明亮了,明亮得何桑不自在,男人動作又慢,一塊皮肉要搓很久,撩起清水沖洗的過程,那只手停在她的臀溝,摩挲得骨頭都軟了。
何桑忍不住問,“你搓完了嗎?”
第73章 怎麼也膩不了
何桑一回頭,男人壯實的身軀沖擊著她視覺,睡袍束帶垂墜在地上,完全敞開,梁紀深屈膝半蹲,腰腹雄渾偉岸,肌肉的壁壘更是賁張。
有幾天沒做了,空氣中彌漫著他的欲望和需求。
雄赳赳氣昂昂,逼懾著何桑。
她一只腳高懸,另一只完好的腳踩在浴缸里挪動,腿無意間呈分開狀,濃白的泡沫,粉潤的皮膚,不加掩飾闖進梁紀深眼里。
“我自己搓。”何桑搶過毛巾,“你關燈。”
男人目光如狼似虎的,又野又艷,“關燈看得清?”
“我摸索著搓——”
毛巾沒焐熱,梁紀深又奪回,“腳不要沾水,坐穩了。”
他搓得蠻力,水下又滑,何桑不受控制前后滑動著,死死地摳住他肩膀,維持平衡。
肩胛的痛感刺激了梁紀深,他眼底火氣升騰,起初是毛巾搓,不知何時毛巾掉入水里,是他用手搓。
何桑擋上面,又擋不了下面,倒是胳膊擺得幅度大,在熾白的光下,胸是胸,臀是臀的,沒有內衣的束縛,抻得顫顫悠悠。
“你搓得疼...”
梁紀深雙手撐住浴缸邊緣,朝前傾軋,有力量的呼吸仿佛是柱狀,強勢噴在她耳蝸里,男人看著她,充滿征服感,不慌不忙布下天羅地網,活捉她這只小獵物。
他手撫著何桑臉頰,潮漉漉霧蒙蒙的,巴掌大小,五指一蜷就包裹住她了。